南楼月(重生——)iweiss
时间:2022-01-14 08:40:10

  那倒霉的宗室女子,难道是柳淑燕?
  作者有话要说:
  学习好累,我真滴努力更了,请不要嫌弃。
  明天可能会断更,太困了每天,晚上回酒店还要刷题。
 
 
第61章 行宫
  中秋至,京郊外,西山行宫。
  无怪乎檀香对这行宫如此好奇,西山行宫紧邻京城,占地广阔,虽说是行宫,却素有第一园林之称。
  它本是前·朝时期开始兴建的,尚未建成就遭遇战乱,只留下断壁残垣。太.祖统一中原后,差人继续修建,不仅召集了能人巧匠,搜罗无数奇花异草,峻奇山石,还扩大了原本区域,将整个西山划进了行宫范围内,宫寰依山而建,层楼叠榭,飞甍画栋,另外又在山背开辟了一块狩猎场,供皇帝及臣子策马围猎,不可不谓是奢华。
  郊外本是人烟稀少的,但今日越临近行宫,便越热闹起来。
  马车依次驶入大门,下车前,嘉敏替女儿抚了抚衣襟,还不忘开口嘱咐:“人多,待会儿紧跟在我身边。”
  甫一掀开帘,素娥便瞧见不少熟面孔,她扫视一圈,心里有了数,这次中秋宴,官家约摸也想震慑夏辽使者,但凡在京城的官员大都被点了来,她今日来之前,还看到了西府一行人出门。
  因为人多,安全起见,行宫周围有禁军驻扎,宫门处设有检查关卡,不止如此,偏殿还有对下人进行搜查的地方,所以很多人聚集在殿前等待。
  负责检查的军官看到长公主的车驾,恭恭敬敬地请一行人接受例行询问检查。
  说是检查,其实宫人也不过粗略看了几眼,没有其他女眷那般严格,又是搜身又是以湿巾攒面。
  长公主带来的一行人很快被放行,引路的宫人手脚恭谨地领着他们往里面走,方出了偏殿,素娥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是从另一侧传来的,她扭头去寻,在另一个殿门看见谢景渊的清隽身影,伴随着一阵争辩声。
  中秋时节,日头并不晃眼,素娥很容易看清他那里的状况。
  谢景渊一脸无奈地站在检查的关卡前,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正同那禁军争执着什么,面红耳赤,言辞颇为激烈的样子。
  “怎么不走了?”嘉敏回头看见她落后几步,愣愣地看着远方某处,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镇北王世子?嘉敏蹙了蹙眉。
  谢景渊这边正一头两个大,他今日带了两个随从,这检查的禁军却非说只能带一人,死活拦着不肯放行,是安年纪小,忍不住直接同对方理论起来,却不料这禁军坚持己见,最后两人越说越冲,竟是吵了起来。
  谢景渊今日本就不适,站得久了,听着争论不休的声音,他有些头晕目眩,扶了扶额,心中叹气,这王世子当的可真是憋屈。
  旁边另一个随从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湛黑的眸子隐隐浮起怒意,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他:“还撑得住吗?”
  话音刚落下,就听一个女声插进来。
  “这是在做什么?”
  清凉的音色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争吵中心的怒火。
  众人一看来人,不由得神色一正,与是安争执的禁军也止住了话,恭谨地行了礼,“殿下,小的正在同谢世子的随从理论。”
  “什么理论?你分明就不讲理!凭什么不让我师兄进去?”是安梗着脖子反驳。
  嘉敏不可置否地扫了两人一眼,又看向谢景渊,后者赶忙同她施礼,语气诚恳:“见过长公主殿下,上回在将军府没能亲自问候您,实在失礼。”
  他说完,目光落在嘉敏身后的韩素娥身上,神情怔了一瞬,见对方冲自己微微一笑,很快恢复过来,也回以一笑。
  嘉敏受了他的礼,点了点头,淡淡发问:“为何不让你们进去?”
  “咳,是这样的,这位官兵说我身边这位随从看着面生,所以不给他放行。”世子指了指旁边的随从,主动解释,“我的另一名随从生病了,所以今日才换了个不常带在身边的。”
  “检查过了吗?”嘉敏听了他的话,又问,这话问的是那个检查的禁军。
  禁军只好实话实说:“回殿下,检查过了。”
  “查出什么问题了么?”
  “回殿下,问题是没有,可是……”
  “查过几遍?”
  “回殿下,三遍,但——”
  “那为何不放行?”长公主打断他的话,语气近乎严厉,斩钉截铁道:“放行。”
  那禁军闻言,有些踟蹰,还磨蹭着不肯放行。站在母亲身后的素娥不由同情了一把谢景渊,他这个质子当得也真够憋屈的,身边的随从被里里外外查了三遍还不行,就因为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禁军这是在刁难他吗?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禁军和世子,又将目光转向那个沉默不言的随从,在触及对方的面容后视线一顿。
  以往世子身边总跟着是安和是云两人,她见过几次,也眼熟了,而这个禁军口中“面生”的随从确实没见过,肤色黝黑,五官端正,仔细看双眸点漆,深邃如潭,很容易让她想起另一人,只是那眼型有些不同,眼皮的褶更加细长,眼尾微微上挑,有些凌厉。
  似乎察觉到自己打量的目光,那个随从突然抬眼看来,她乍然对上对方的视线,很快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不由移开视线。
  此时那个禁军仍吞吞吐吐不愿开口,他听了嘉敏的命令后有些不甘,上峰耳提面命让他好好把关,尤其是这个镇北王世子,要严格审查,他知道的上峰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刁难一下这位世子,谁料突然杀出来一个长公主,本来打好的算盘也没用了。
  禁军向来只听从上峰命令,但这理由确实站不住脚,他本还想辩解几句,一抬头对上长公主冰冷不耐的视线,只好止住了话头。
  无明文规定面生者不可进,既然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他再是不甘,也只能挥手放行。
  谢景渊一行三人可算顺利过了关卡,走出几步后,不由感激拱手,“多谢殿下解围。”
  方才若不是嘉敏插手,那个禁军估计还要没完没了地耽搁,但他身为镇北王世子,还要尽早赶到徽止殿去见辽使,届时去迟了又少不了一顿刁难。
  嘉敏不过看在女儿的份上才出言相助,但作为赵氏人,不欲同他有更多牵扯,只神色淡淡点了点颌,便领着韩素娥先离开了。
  世子又何尝不知其中门道,也不过分纠缠,带着两个随从客气地目送着他们远去,目光宁静地落在长公主身后那个窈窕的背影上。
  他看了许久,又转身瞥了眼身边人,见对方仍旧是无动于衷的沉默模样,忍不住拢了拢眉。
  “你说,她认出你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挤时间更了一点。
  因为是用手机备忘录码的字,手机又卡的要死不活,所以不能调格式,原谅我段首没空行。
  猛然发现都二十万字了,男女主竟然还没。。。我真是能拖啊,真不知道你们是咋看下去的哈哈哈。补课结束后会尽量加快进展滴~
 
 
第62章 雅乐
  “怎么可能。”黄柏淡淡扫过那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面不改色。
  “那倒未必,”世子晃了晃扇柄,含笑道:“我见她瞧你的眼神不太对。”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并非特指方才。
  黄柏听出他调侃的语气,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他根据觉明的方法易的容,再自然不过,白羽都认不出来,更何况韩素娥,难道一个接触不多的女子还能比自己的贴身随从更了解自己不成?他心想,因谢景渊的多虑而嗤笑一声,意味不言而喻。
  谢景渊什么也没说,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看得是安一头雾水。
  什么眼神不太对?世子和公子在打什么哑谜呢?
  徽止殿。
  殿外走廊呈环形,环抱着中央的一块空地,宫娥甩着长长水袖,薄纱摇曳,细颈螓首,素腰柔慢,婉转间横波流睇,轻盈的舞步在幽雅的丝竹声中微不可闻。
  已经抵达的官员朝臣和辽夏几位使臣正站在走廊上欣赏,官家仍未露面,众人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但谁也没有贸然搭话。
  不过辽使的两人倒没觉得寂寥。
  “殿下觉得如何?”萧宁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转头问向身侧的人。
  耶律严宇鹰眼定在一个腰肢曼妙的宫娥身上,许久才收回视线,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哼,似有些漫不经心,“用他们中原人的话讲,不过尔尔,舅舅,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哈哈,”萧宁不以为忤,爽朗地笑了笑,“看来殿下的眼光比我要高些,中原女子外柔内刚,确实令我倾慕。”
  “哦?是吗?”耶律严宇释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目光却看向右侧宫门,飞扬的眉角挑起,划过一道不羁的弧度,他饶有兴致又不怀好意地开口:“那舅舅觉得,这中原的男子如何呢?”
  他问了这话,并不意在等萧宁回答,而是为了引出自己下面的讥讽。
  “依我看,这中原的男人也跟女人一般的瘦弱,病恹恹的,经不起风吹雨打。舅舅若是不信,你瞧,这不刚好来了一个佐证。”
  他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罢,眯起眼打量着来人,唇边噙着嘲弄的笑。
  一旁的萧宁跟着扭过头,在看到来人时,原本兴致盎然的神色沉了沉,嘴角缓缓落了下去。
  “谢世子。”宋官员纷纷同来人示意,后者也抱拳回礼,跟着引路的公公走向坐席。
  萧宁自然也听清了那一番问候,知道来人便是镇北王世子谢景渊,萧氏和谢氏可谓是水火不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恨不得立即质问对方萧慎之死,但碍于礼节,他终归勉强忍住了不忿,生硬地撇过头去。
  耶律严宇方才那番话被谢景渊听了个正着,他不动声色地走近,恬淡的面容没有一丝波动,不卑不亢地同二人打了招呼。
  “哼。”萧宁轻嗤一声,并不回礼,而耶律严宇仍用一副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他,对他的礼数视而不见,一声不吭。
  这番态度看得在场其他朝臣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谢景渊恍若未闻,像没意识到他们的无礼一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客气笑容,
  “方才听太孙说了什么‘病’字,难道殿下又生病了吗”说完后从上到下打量耶律严宇一番,见对方不像病态,又自顾自摇摇头。
  那双鹰隼之眼很快紧盯在他作势思索的面容上,不羁的眉骨上浓墨昂然,耶律严宇刚要开口,却见谢景渊面露了然,抢在自己面前道:“两年过去了,莫非殿下的那处伤口还没好么?”说罢,视线探向自己腰间,还神色古怪。
  “你放肆!”
  见他目光暧昧地扫过自己下腹那块位置,又用如此微妙的神情,耶律严宇不由剑眉一拧,出言呵斥。
  但无人知道,在这一瞬间,他眼前闪过一张面容,完美无瑕,却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两年前!两年前那人也不过一青涩少年,竟能打败自己,还伤了自己这般隐秘的位置,若不是那软甲替自己挡了几分,恐怕……想到此,他第无数次涌起一阵后怕,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方才渐起的挑衅之心敛了下去,随之而起的是忌恨。
  好一个谢景渊,这里可没有你父王和二弟庇护你,既然你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他欠我的债,就由你这个当兄长的来还吧。
  耶律严宇冷冷盯了谢景渊一眼,面上虽敛了狂妄之色,心中却暗自计量一会儿该如何刁难对方。
  而谢景渊仍是洋溢着温润的笑容,丝毫未察觉不妥。
  只是身边人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唇角绷得紧直,以蚊蝇般的腹语道:“你竟是一会儿也不肯忍了吗?”这个辽皇太孙,一会儿必定会借机生事。
  “不想忍,”谢景渊斜眼看他,半点没有畏惧的样子,他轻启双唇,趁着宫人端着铜盆玉樽鱼贯而入,凑到这个随从耳边快速道了句:“你不在还好,我勉强能忍一忍,现在有你在,我反倒忍不下去了。”
  声音虽小,却让黄柏将那语气听得清清楚楚,缓缓坐下的身形一顿。
  往事浮现在脑海中。
  他想到什么,漆眸微闪,眼尾凌厉的褶线化成了温柔的弧度,原本不赞同之意消散得干净,语气一转,却垂了垂眸道:“辛苦你了。”
  似乎未料到他如此反应,谢景渊微微诧异,侧头看了看那人,瞧他静静直立着,垂首掩眸,周身气息隐隐低落下来。
  谢景渊疑心他又在为那事自责,心中咯噔,不由扶额,宽大的袖袍盖住了半张面容,他不顾旁人的侧目,想要开口解释几句,但话刚到嘴边,却见黄柏慢慢抬起头,眸中清明冷静,毫无波澜,哪里还是需要自己安慰开解的模样。
  这时又传来一声“圣上驾到——”
  谢景渊忙敛了纷乱思绪,没再看他,起身跟着殿内众人行了礼。
  只是过了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想,二弟他,确实又成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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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华苑里,素饿跟在母亲身后游园,这行宫她只来过一次,还是前世幼年来的,入眼已是一片陌生,但这并不妨碍她再次感慨这行宫的奢华。
  叠山为石,连绵弥满,奇花美木,飞檐绣闼。她们现处的这瑶华苑中,是以山石为景,草木为辅,南面依山而建,背靠着西山,左边是葱翠青松,右侧是浓烈红枫,中间层叠渐变,望之若锦屏上晕染开的水墨。
  女眷大都去了行宫东侧的芙蓉城,那里正是秋菊始放的场景,最适合赏花,所以这瑶华苑人数不多,稀稀拉拉散着三两人群,嘉敏带着她到一处凉亭坐下,素娥道:“今日不知淑燕来了没有,母亲不如差人去打听打听。”
  “最近天凉,她应该不会来吧。”嘉敏思忖,但终是招手唤来一个宫人,问她可见过芸晨郡主。
  也是她指的巧,刚好点到一个知道的人,那宫人行了礼,笑道:“奴方才还瞧见郡主路过这里,若是殿下找她,奴去知会一声。”
  柳淑燕竟来了,嘉敏惊讶,但没有多想,点点头让那宫人去寻。
  没过多久,柳淑燕便跟着前去传话的宫人来了这里,倒是嘉敏多虑了,对方瞧着面色红润,并未因为前几日的秋雨骤降而感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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