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胖名叫苏得宝，是他爹的老来子，从小娇惯的不行。
小孩子也没有多少坏心眼，就是仗着家里娇宠有些蛮横，经常欺负村里的同龄人。
两人能认识，也是因为苏小胖欺负人，被苏糖看到揍了一顿。
然后两人的“仇”就结下了，只是苏小胖上了学堂，见的就少了。
别看苏小胖敢个别人耍横，却不敢和苏糖硬顶，他可没忘记这丫头的小拳头，打在身上那是真的很疼的。
“我，我就是问问你，你，你干嘛瞪我？”苏小胖有些色厉内茬的反驳道。
“哼！”
苏糖瞪了他一眼，然后就低头继续吃饭。
苏小胖也只能先吃完饭再说，没办法心里其实害怕的。
苏玉符看着乖乖的苏小胖就有些崇拜的看着苏糖，她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石桌上还有几个小孩子，个个都是如同苏玉符一样，觉得苏糖简直太厉害了，连小霸王似的苏得宝都能降服。
吃完午饭，来到后院让花婆婆帮着把碗洗好，装了起来。
“说吧，到底有啥事？”
苏糖看着苏小胖有些好笑，明明个子比自己高，也比自己壮，却像个乖宝宝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看着就这么搞笑呢。
苏得宝露出一个笑容，原本就不大的双眼就小了，“苏糖，我们和王家村的王愣子约架了，你去不去？”
“不去！”
苏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小孩子的玩闹她可不想参加。
“不是，你怎么能不去呢，你可是我们小河村的老大啊，你不去我们怎么能打的过他们？”
“我什么时候成了老大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得宝脸色微窘，“以前我是老大来，你打过了我，可不就成了我们的老大，是不是？”说着还看了看身后几个小孩子。
“就是，苏糖，你就是我们老大。”
“哎呦，苏糖，你要不想当老大，让我当吧！”
一个高个的小孩突然开口说道，却遭到了另外几个小孩的排斥。
“苏小白，就你还想当老大，你连打架都不敢，怎么当老大？”
苏小白有些不服气，“我怎么不能当，我也能打……打架的！”
如果不看他的脸色，只看他的个头，却也能当老大的。
苏糖有些头疼的挠挠头，“为啥要约架？那个王愣子欺负你们了？”
苏小胖点头，“他跑我们村里欺负人了。”
“欺负谁了？”
“苏羽，他都被打哭了，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
苏糖一愣，“苏羽？族长家的苏羽？”
“嗯，就是他，脸都肿了。族长都去王家村找他们长辈了。只是，我想着苏羽怎么也是我们自己的人，不能放过他。”
“没想到你还这么有义气啊？”苏糖抬头打量着苏小胖，有些怪异的打量着他。
“怎么不能了，我的人只能我能欺负，别人欺负就是看不上我苏得宝，自然要好好的教训一顿他了。”
苏糖点头，“什么时候约架？”
“就今天下去放学后。”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苏小胖一听开心的不行，“那我去找人，这下非得让那个王愣子跪地求饶才行！”
这孩子听说书听多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画本子里行侠仗义的大侠一样，威风极了。
“我也去……”
苏玉符双眼亮晶晶的，咧着嘴就跟着跑走了。
苏糖有些无语，她不会真的坐实了这个“老大”的名头了吧？
第20章 约架
赵夫子觉得有些奇怪，今天下午这些调皮的学生竟然这么乖？
直到下学了还有些搞不清楚。
“夫子再见！”
一群小学童们给夫子道别后，就离开了学堂。
小树林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小孩童，以苏小胖为首的等在那里。
苏糖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迟疑，只是看到苏羽还有些青肿的脸颊时，也只剩下愤怒了。
“怎么这么厉害？”
“树糖……”说话还有些吐字不清，苏羽有些委屈巴巴的。
“还疼不疼了？”
苏羽想要点头，只是想着这么多人看着呢，就摇摇头，“不疼了！”
“放心，我给你报仇！”
苏得宝一听就把地点给说了，然后带着十来个六七岁的小孩童，朝着两个村之间的空地走去。
两个村子离得很近，田地之间都挨着的，小孩子们也经常在两个村跑着玩，相护之间也都很熟悉。
“看，他们已经来了。”
苏糖顺着苏得宝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男孩子。
七八岁年纪，有些瘦，却很高，目光看着却有些凶狠，不像个孩子似的。
在他身后也跟着十来个孩童们，都是六七岁的年纪，都是调皮捣蛋的年纪，谁也不怕谁的凶样儿。
王愣子看到他们之中竟然还有个小丫头，就笑了起来，“苏小胖，你们是不是没人了，所以把女娃子也带过来凑数了？”
有苏糖在，苏小胖的底气很足，气势一点也不比王愣子弱，“这是我们老大，可不是一般人。”
“你们老大？苏小胖你们小河村是不是没人了，要是这样你们认我当老大吧，放心我会护着你们的。”
王愣子的话让他身后的几个小子哈哈笑了起来。
苏小胖这些人却都是很愤怒，这是看不起他们老大呢！
“你……”
苏糖拦住想要冲上去的苏得宝，走上前站在几人面前，笑着问道，“王愣子，你打了我得人，自然是要受些惩罚的。”
“哼，你们小河村不讲理，愣子哥家里已经赔了你们伤药钱了，还想要钱？”
“就是，就是，愣子哥也被王大叔打了，屁股都快打烂了。”
苏糖嘴角抽了抽，忍着没有笑，打量着王愣子的黑脸，小手一挥，“那是大人的事，我们不管，王愣子你敢不敢和我对打？
我输了，我认你当老大。我赢了，你认我当老大，以后就不能欺负我们小河村的人，敢不敢？”
王愣子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丫头，“你要和我打架？”
王愣子他爹是猎户，王愣子更是从小就力气大，别看年纪小小已经跟着他爹上过山了。
打起架来更是凶悍的狠，可是王家村名副其实的小霸王。
“对，就是我和你，敢不敢？”
苏糖小胸膛一挺，下巴一抬，这小模样看的就让人生气。
“好，你可别吓得哭鼻子！”
说来就来，王愣子大叫一声，握着拳头就朝着苏糖打了过来。
“啊！”
苏糖还没怎么样呢，看热闹的几个小伙伴们就都尖叫起来，吓得都捂着眼睛不敢看。
苏糖脚步微移，侧头闪开迎面而来的拳头，绕到王愣子背后，伸出小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踹。
“噗通！”
王愣子只感到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就站不住的朝着地面扑了下去。
“呀！”
不仅是看围着看的几个小子们看呆了，就是满脸泥土的王愣子也不敢置信。
“你，你怎么敢？怎么会？”
王愣子气愤的拍着地，恨恨的爬了起来，一身是土，目露凶光，狠狠地瞪着苏糖，恨不得把她锤上一顿。
“再来！”
王愣子大喊一声，再次朝着苏糖扑过去。
然而，再次被苏糖踹倒在地。
“服不服？”
“不服，再来！”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苏糖脚都麻木了，王愣子也被踹的精疲力尽了，才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服不服？”
“……服！”
这次约架的结果就是苏糖成了王家村和小河村的孩子王，一时间两个村里的小孩子们也和谐了起来。
看的长辈们一阵欣慰，暗自赞叹都变成好孩子了。
这一日，下学回家，苏糖碰到了等在路边的慕陵川。
慕陵川看着苏糖身后的几个小跟班，眉头紧锁，目光有些不犀利。
“老，老大，我们先走了啊！”
苏得宝被看的浑身一紧，心生胆怯之意，抖抖索索的赶紧带着人离开了。
苏糖有些不开心的责怪道，“你把我的小弟给吓着了。”
“小弟？”
“啊，对呀，怎么样，看我是不是很威风？”
“幼稚！”
慕陵川扔下两个字就转身往回走，苏糖没放在心上，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后，追问道，“你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等你！”
“哼，才不信呢，快说，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我现在手下可是有二十多个小弟呢！”
苏糖觉得很好玩，大言不惭的介绍着自己的“势力”，脸上满是笑容。
“学堂里学的怎么样？”
慕陵川没理会她的叫嚣，而是转移了话题。
苏糖一听，原本精神抖擞的样子，立马就萎靡不振起来，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说道，“要不是有苏小胖他们在，我都快无聊死了。赵夫子讲的我都已经懂了。”
灵泉液的原因令她的身体，记忆都非常好，这些启蒙书早就倒背如流了。根本就不用再去学堂了，只是，他爹不认为。
没办法，只能在学堂里混日子了。
“要不我给苏叔叔说一下你的情况？”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慕陵川提议道。
“好啊！”随即就有些没信心，“我觉得很难，你不知道我爹有时候也挺固执的。”
“总得试试才行。”
“好吧，只是，我不想去学堂，却有着舍不得苏小胖这些玩伴呢！”
慕陵川听的脸立马黑了，真是玩上瘾了。
“你都成了一个疯丫头了，真被苏婶婶逮到了，看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一直很小心的。”
苏糖嘿嘿偷笑，带着苏小胖他们上树掏鸟蛋，烤鸟蛋吃，也不是第一次了。
哪怕是被赵夫子抓住了，最多也就是被罚站，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的！
“你好像很得意嘛？”
“我还小，这个时候不玩，长大了就不能玩了！”
听到这里，慕陵川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就有些失神，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起来，“是呀，过了那个年纪，再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第21章 心性
苏糖跟着慕陵川回了家里，沈芸娘正在做晚饭，而苏明江就在书房抄书，弟弟苏启和三婶的儿子苏玉笙就在院子里玩。
看到苏糖回来，就开心的迎了过来。
“陵川过来了？”
“苏婶婶好。”
沈芸娘很喜欢慕陵川，小小年纪就乖巧懂礼，就是长辈们喜欢的样子。
苏糖撇撇嘴，跟着去了书房，放好书包，就去厨房帮忙了。
慕陵川就去了书房，主要是为了苏糖上学的事情。
沈芸娘看着坐在那里烧火的苏糖，疑惑的问，“陵川这是找你爹有什么事吗？”
“是为了我上学堂的事。”
说起这个沈芸娘也有些无奈，试图解释道，“你爹这是想着让你幼年不要有那么多的想法，只要快了就好了。”
“可是我并不觉得开心，我爹这样反而让我很烦恼。”
“是这样吗？”
“嗯。”
沈芸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能理解相公的想法，觉得夫妻两个从小被卖做奴仆，小时候很是艰苦，就想着让孩子有机会读书。
哪知道这样反而让孩子也开心了。
不知道慕陵川给苏明江说了什么，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明江终于松口了，让苏糖直接去大班，在学堂读一年的书，然后就回来。
苏糖很开心，觉得明天一定要好好谢谢慕陵川这个大功臣。
夜里休息的时候，沈芸娘忍不住问道，“终于想清楚了？”
苏明江有些无奈，女儿从小聪慧，心思又想的多，到了年纪他就想着让女儿多交些朋友。
哪知道这样做反而没让女儿开心，更是增加了她的烦恼。
“算了，我也不管了，她是女孩子，我也不该对她要求太高的，好歹能读书识字也不错了。”
“你就是想太多了，糖糖听话懂事，不知道弟妹多羡慕呢，你怎么就觉得糖糖想的多呢？”
沈芸娘白了丈夫一眼，没搭理他独自睡下了。
苏明江躺在炕上，听着妻子平稳的呼吸，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很多事妻子都不知道，可是他却很清楚，他的女儿不同于常人。
很多次苏明江都发现，女儿超乎她那个年纪的聪慧，就怕她会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他只是想让她简单的快乐，只是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平添了许多烦恼。
算了，他多看些一些吧，让孩子少想一些，可能是自己受伤让孩子吓到了。所以，总想着照顾家里？
苏明江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心里也放松了下来，安心的闭上眼睡觉了。
第二天，苏明江带着苏糖去了学堂，把自己的想法给赵夫子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