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是不是很疼?”权薄沧慌了一下,立马握住她的手。
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轻吹,清凉的冷风让她觉得很舒服。
“这又不是尖刺,不疼。”颂凡歌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越来越不忍心。
她只是伸手过去被蹭了下,榴莲大部分都是砸在他手上的。
权薄沧依旧没有放开她,她的手本身就娇嫩,榴莲的刺虽然不尖,但它有重量。
她的手伸过去的时候正好榴莲落下来,现在几个指尖都被砸红了。
颂凡歌看着他眼里的自责和疼惜,“真的,一点都不疼,指甲按在指腹还会留下印子呢,这个不算什么。”
权薄沧继续吹了吹,等到指尖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这才停住,“什么不算什么,你身上一点伤都不能有。”
哪怕是掉点皮,他都想弄死自己。
颂凡歌觉得,她有些后悔刚刚那么跟他耍脾气了,“上去吧,我不生气了,真的,其实也不是大事,我就是脾气太娇纵了。”
“我给你惯着行不行?”权薄沧含笑问她。
“……”
我我我槽!
保镖们不比女佣和厨师那么胆小,刚刚特意竖起耳朵听了两人的对话。
合着沧爷这是舔狗哇!
而女佣和厨师的内心,那就简直乐开花了。
小夫人刚刚说不生气了,那就意味着她不会砸家了,沧爷也不会找他们麻烦了!
普天同庆!
颂凡歌拗不过权薄沧。
他最后自己挑了一个榴莲抱上了楼,他抱到洗手间冲洗了一遍,才抱到阳台去。
“你不会真要跪吧?”
颂凡歌蹲在阳台,手指戳了戳圆滚的榴莲,立马又缩了回来,那脸色就跟要跪榴莲的是自己似的。
倒是要跪的那个人一点也不惊慌,慢条斯理地喝了杯凉白开,之后又慢悠悠地走向阳台,扯了扯裤腿。
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膝盖触及榴莲尖刺的瞬间,颂凡歌闭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算了吧。”
颂凡歌扯着他的袖子,“我真的不生气。”
没必要,实在是没必要。
这简直跟折磨她一样,看到她心里一颤一颤的。
权薄沧双腿跪在榴莲上,脊背挺直,这一对比,她就更加像被惩罚的那个人。
“心疼我?”他问。
废话。
她说了多少次这事儿算了,过去了,他还非要来跪。
阳台很大,朝向大海的方向。
夜色浓重,一轮明月高挂在黑空,周围洒落了许多星星,海面平静,点点光辉呼应着上空的明亮。
颂凡歌蹲得累了,就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看夜景。
阳台的设计很人性化,做了防蚊措施。
慢慢地,女孩的眼皮开始慢慢垂下,再猛地睁开,看一眼跪着的男人,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等。
她身子猫儿一样地团在单人沙发上,脑袋靠着沙发,小脸上眼皮又开始打架。
不能睡啊,颂凡歌深呼吸一口,正襟危坐。
权薄沧勾了勾唇,有些小暗喜。
跪榴莲的痛算什么,她刚知道跟丈夫的未婚妻共事这么久,那心的痛,比他这不知道痛了多少倍。
她真的很爱他,即使困得不行,也要等着自己。
不过……那个小黎的用意到底是什么,靠近谁不好,偏偏要靠近欠欠。
要是动机不纯,那真是……该死呢。
时间一点点流逝,颂凡歌揉了揉软软的小脸,她收不住困意,脑袋猛地朝地上砸去,脸蛋朝着地面的方向。
一双大手稳稳放在脸蛋之下。
权薄沧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皱了皱眉,跪久了,好像是有点疼。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女孩软软的靠在他胸口,很温暖很舒服。
大概是没到平时睡觉的点,颂凡歌没多久就醒了来。
她活动了下身体,盯眼一看,自己居然躺在权薄沧的怀里。
“跪好了?”她声音软绵绵的,很挠人。
权薄沧大手抚在她后背,“嗯,两个小时,消气了吗?”
“我本来就不生气了。”她趴在他胸膛上,小声嘟囔。
权薄沧轻笑,手指穿梭在她秀丽的长发里,“我知道。”
他知道她不气了。
也知道是她自己劝说自己的结果。
可他不想她这样。
他不希望她的情绪要靠自己来消化,他希望她做她自己,生气就是生气,可以不顾一切地发小脾气,不用在乎别人怎么想。
他的小公主,本该如此。
“欠欠是最好的女孩。”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颂凡歌这时候已经没有睡意了,舒展了下身体,从他怀里起来,“跪够了?那就进去吧。”
颂凡歌走进去,打了个呵欠,忽然被人一扑,差点没站稳,最后倒在落地窗上。
后背抵着落地窗,好在有他大手踮着,她没撞到。
“很晚了。”颂凡歌忍不住提醒他。
权薄沧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脖颈,“才十点。”
“可我……”颂凡歌还没说完,脖子的皮肤开始发红,耳根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权薄沧的吻像初秋的雨落下,打在她身上,他含住她耳尖儿,声音磁性低沉,“还有一天。”
“什么意思?”
他舔舐了下,“你家那碍事的亲戚。”
“这样啊,那你抓紧,我赶时间。”
她太困了。
权薄沧轻笑,低头,牙齿咬住她的吊带裙的肩带,往旁边一扯,大·片·白皙·娇嫩的皮肤呈现在眼前。
他低头,舔舐上去。
“我尽量。”他低笑一声,咬了一口。
尽量的意思是,力求在一定范围内,达到最大限度。
颂凡歌明白这点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第116章 我们的孩子我会喜欢
一觉睡到大中午,颂凡歌起床后去泡了个澡,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腰酸背痛得厉害。
吃了东西觉得舒服了点,她才慢悠悠地,坐在二楼飘窗上看资料。
飘窗上铺着雪白的绒毛毯子,支着一张矮几,她后背靠着一个软软的小熊抱枕。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些数据,不久后跳出来一条消息,是某个公司的销售数据。
紧接着有一通电话打进来,颂凡歌点了蓝牙耳机接起来。
“QIQI在F国有着不可阻挡的发展趋势,不少企业想要跟我们合作,这边几个大家族,也抛出了橄榄枝。”
耳机里的声音比较公式化,没什么感情。
颂凡歌双眼盯着数据,手指偶尔滑动着鼠标,“看着办。M国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破釜沉舟项目?他们的方案很好,集团内部都很满意。”
颂凡歌在键盘上敲出一段数字发出去,声音有些淡然,“尽力配合他们,少问多做。”
挂断电话,颂凡歌去接了杯柠檬水,回来继续处理事务。
不巧,颂业盛的电话打了进来。
颂凡歌按了按眉骨,有些伤脑筋。
“七七啊,休息了几天,是不是觉得放松多了?”
颂业盛愉快的声音传来,这一听肯定是和白露在哪里度蜜月。
“爸爸找你呢,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公司有些事务,而我又在岛上,你懂吧?”
她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他指定是跟老妈去玩了。
“最近……”
颂凡歌眯了眯眼,觉得权薄沧那个提议还不错,于是顿了顿,嘴角勾着慵懒的笑。
“最近总是想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可能……”
“什么,你怀孕了?”
白露一把抢过颂业盛手里的手机,关切地问着颂凡歌,“宝贝啊,你最近什么感觉啊,去医院检查了没有?”
又想吐又吃不好睡不好,这不就是怀孕的症状嘛!
“七七,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害怕了宝贝?”白露焦急地说着,音调越来越高。
刺耳尖锐的声音随着电流传出来,颂凡歌眉梢一皱,赶紧从耳朵上取下来。
她将耳机稍微拿远了点,“妈,我没事,现在好好的在飘窗上躺着呢,很舒服。”
说起来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本来是骗骗颂业盛,让他不要打她的主意,结果让白露白白担心了一场。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孩子的事情可不能大意,要检查检查,知道吗?”
这端,白露和颂业盛在海道的沙滩上,两人坐在躺椅上,喝着椰汁观赏大海。
颂凡歌连忙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颂凡歌拍了拍脑门,觉得权薄沧这个计划真是个馊主意。
恰巧,想着曹操呢,曹操正倚着墙面看她,一双眸子跟染了漆似的深邃。
“你……听到了多少?”
颂凡歌胆战心惊地问。
权薄沧抱着双臂倚着墙,身子斜斜的,一如既往地邪里邪气,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眼里有些掩盖不住的激动。
颂凡歌看着他走了过来,他身子微倾,双臂撑在飘窗她的两侧。
他深邃不见底的眉眼让颂凡歌不自觉地想逃。
“我们有孩子了?”
他问,语气里似乎带着丝丝激动。
那就是全部听到了。
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让颂凡歌实在是不敢去看,干笑一声。
“刚刚去洗手间,你讨厌的那亲戚……按时造访。”
权薄沧顿了顿,坐下来,背靠着软软的靠枕,将她搂在怀里,“给你捂。”
大手绕过她后背,撩开她宽松的衣服,覆上她平坦的细腰。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颂凡歌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脯。
“孩子?不喜欢,闹腾。”
他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细腰,另一只手给她按了按腰侧。
“那就好。”
正好她也不喜欢。
颂凡歌心里窃喜。
他垂眸看她,没错过她嘴角的弧度,“但我们的孩子,我喜欢。”
他们的孩子,一定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漂亮的女娃娃,一定会像她一样惹人怜爱,皮肤跟她一样白嫩,眼睛跟她一样湿漉漉的,也很聪明,还会跟他撒娇。
儿子……暂时没有想过,反正肯定也不会差。
他说喜欢他们的孩子。
孩子。
颂凡歌垂眸,长长的睫毛唰一下遮住眼帘。
没多久又抬眸望他,嘴角舔了舔,微笑。
“我们的结婚证还是M国的,孩子等过段时间吧,好吗?”
她眨着眼睛问他,“我还小,还没二十呢。”
权薄沧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她脑袋,语气一贯的宠溺,“听你的。”
颂凡歌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以为他在这件事情上也会特别霸道呢。
“阿沧真好!”
颂凡歌轻跳下飘窗,捧住他脑袋两侧,俯身兴奋地在他额头亲了下,“快去上班吧,我去遛遛皮蛋。”
她刚走,权薄沧的大手就握住了她手腕。
“今天有个会议,你给我搭配服装?”他指腹摩挲了下她手背。
“好。”
颂凡歌立马去衣帽间给他找衣服。
权薄沧跟在她身后,看她修长纤瘦的身影穿梭在一排排制作精良的衣服里。
偶尔她会踮起脚,拿起上衣和裤子比划,似乎在看搭不搭。
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后背,额前有些发丝掠过眉骨,绕到耳后别着。
权薄沧的视线跟着移过去,薄唇抿着,眼底情绪不明。
说到生孩子,她抖了一下。
欠欠……好像不太愿意生孩子。
“这套行吗?”颂凡歌举着一件深黑色西装,搭配了一条酒红色领带,光线底下,她的笑很柔美。
“很好看,我喜欢。”他语气柔和。
“等等,我再给你搭个男士胸针。”
颂凡歌将选出来的西装挂好,修长的双腿迈开。
权薄沧换上她选的衣服,颂凡歌给他理了理领带,眉眼间很满意。
“不想去上班。”
他忽然抱住她纤细的腰,垂眸看她,“欠欠,我喜欢呆在你身边。”
不生孩子也可以。
他只要她高兴。
“听话。”
颂凡歌仰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下。
“这就想打发我?”
权薄沧眯眼看她,忽然低头,再次含住她柔柔软软的唇瓣。
一个吻结束,两个人眼里柔得都快化了。
权薄沧走后,颂凡歌牵着皮蛋去庄园后面的山上玩耍,中午回了主楼,继续处理没完的事。
把圣罗斐那边的手稿发过去,交涉了一些细节。
快到下午,颂凡歌才勉强处理完前段时间堆积的事务。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门主,陆桥桥从新闻里看到徐国忠要被移送,她偷了救她的那户人家的车,估计有事要做。”
能有什么事做,陆桥桥这人睚眦必报,徐国忠当时捅了她一刀,她估计杀了徐国忠的心都有了。
颂凡歌冷冷地丢下几个字,“随她去。”
正好颂铭唐他们打探到徐国忠跟黑道有勾结,打算利用徐国忠把那部分势力全部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