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娇软后她靠品味当反派——银黑色
时间:2022-01-15 11:50:37

  “It reminds me of you.”
  她再度开口,这一句, 她的情感稍稍下降了一个梯度,you字带出了一点儿哀伤。
  神奇的是,这种哀伤,巧妙地衔接在高亢和昂扬的后面,非但并不让人感觉突兀,反而使人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季姜莱抓住了。
  就好像,真的,真的能够隔绝着这两米不到的空气,感受到她的哀伤。
  周煦捏在手指里的红桃q, 打不出去了。
  他的停顿,季姜昀和黄少都感觉到了。
  季姜昀倒也分辨不出怎么着, 但他直觉上更喜欢季姜莱的这几句,带劲。
  “Oh,so precious.”
  “With thorns that can hurt me.”
  季姜莱不紧不慢地继续唱下去了。
  刚开始还有点紧张,现在她大约能够勉强把握住气息和节奏了。
  林雨柔听着听着,指甲不知不觉便掐入了手心。
  周煦也渐渐放下了手里的扑克。
  随着曲子的高潮,季姜莱歌声中的哀伤也开始逐渐地变化,hurt me之后,仿佛达到了一个极点,随着下一句的歌词,突然,注入了一股子生气。
  “I see a rose. It’s also like me.”
  “Oh,I have both the petals and thorns.”
  “For you, I won’t pluck one thorn.”
  “I stop showing just my petals.”
  “You are my rose and so am I .”
  歌曲渐入佳境,她的音质也渐渐纯粹起来。
  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她的声音,像是一片雨后的树林,生机勃发,不一会,鲜艳的红色也在森林中露了脸,那真是一朵玫瑰,多刺的茎,粗壮的花杆,经过了暴风雨之后,益发地顽强了。
  季姜莱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Oh,the rose——is a rose!”
  最高潮的一段咏叹调,从自怜自艾变成了灵魂的呐喊。
  季姜莱放下话筒,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季姜昀呆若木鸡,说不上话来。
  周煦反应快些,率先鼓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演绎。”
  在林雨柔那里,玫瑰是花,惹人怜爱,可在季姜莱这儿,玫瑰便是带刺的野生植物,并不希求别人垂怜。
  汪美儿放下手机,一把揽过季姜莱,开着玩笑:“你哪儿学来的,还不错哎。”
  哪儿学来的?
  季姜莱微微皱眉,重生之前,李玉成喜欢听歌,她憋在家里疯狂练过一阵子。
  这首歌——
  她一直觉得就该是这样唱的。
  林雨柔的那种版本,她反而觉得清奇,这才会在第一次见林雨柔时,选择打击她的唱法。
  季姜莱看了一眼林雨柔,作为一个恶毒女配,早就敏锐地意识到,刚才林雨柔把话筒塞进她手里的举动,值得玩味。
  她看林雨柔的眼光带着一抹玩味:“你觉得我唱的还行吗?”
  她竟兜头问了这么一个直白的问题,林雨柔瑟缩了一下,笑容也带着一点颤抖:“蛮好的。”
  季姜莱也跟着礼貌地点了点头:“嗨,过奖了,我都是瞎唱的。”
  林雨柔咬了咬牙,季姜莱哪里是瞎唱,她演绎的版本,比自己的更加好。
  她并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这里。
  歌词的意境——
  她的版本,不如季姜莱。
  想着要撮合林雨柔和黄少,季姜莱没再继续为难她。
  一首歌花了不少心力,她懒懒地半倚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过了两天她仍然惦记着撮合林雨柔和黄少的事,找汪美儿打听消息。
  汪美儿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你什么时候有做媒婆的爱好了?你就收心吧,我看悬,那个黄少一直都挺风流的。再说,林雨柔这样的,也不会正经娶进来的。”
  一番阶级分析,有理有据,出身于豪门世家的季姜莱早被说服,沉默不语。
  此路不通。
  996也很久没出现了,她这个恶毒女配沉寂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剧情到底该怎么走上正轨,季姜莱不禁感到一丝茫然。
  见她情绪低落,汪美儿不太忍心,凑过来低声道:“不过,我倒是听说黄少的初恋情人和林雨柔有七分相似,说不定吧,还是有可能的。”
  哦?
  探听到这个消息的季姜莱又燃起了信心:“真要有好消息,请你喝酒。”
  汪美儿切了一声,临走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她一句:“单秦现在在哪里,你真不知道?”
  季姜莱诚实地摇头:“出什么事了?”
  汪美儿家在小说里掌管着一大部分的黑暗势力,她这么问,可能单秦真出事了?
  “倒也没有。”汪美儿仰起头,极力地回忆,“总觉得他有点眼熟。算了,没什么。”
  被汪美儿这么一提醒,季姜莱回到家才翻找出包里的那个小盒子。
  一打开,里面是两个小小的木雕摆件。
  一个雕着的是她,另一个则雕了个小木屋,看样子,是顾铎住的那间。
  不得不说,还是蛮精致的。
  尤其是顾铎的那间小木屋,小小的门还可以推开,里面桌子椅子床俱全,她眯着眼睛从小门里面望去,还有个木头雕的小顾铎站在里面。
  看了半天,她又想了半天。
  这两个木雕,一个是她,另一个是顾铎,那肯定一个是送给她,另一个送给顾铎。
  季姜莱拿着两个木雕就去敲顾铎的小木门。
  木门里,顾铎正低着头,随意地摆弄着几个棋子,见到季姜莱,只挑了挑眉:“什么事?”
  好像没什么事,就不能进来似的。
  本书的一号男主顾铎,心思可真难猜。
  前一天跟她还客客气气,感觉挺不错,今天又成了开局一条狗的模样。
  季姜莱翻开手里的盒子:“单秦托人送来的。”
  “喏,你自己看。”
  翻盒子的时候,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那个从手里甩出来,正好摔到顾铎的脚边。
  东西是木头的,声音摔在地上闷闷的,底座朝上,顾铎瞥了一眼底部,底面有一个印章样的东西,顺手就捡了起来。
  恰好这时,她递给顾铎的那个木雕也放在了桌上,正对着他打量的视线。
  两个木雕,明显就是她的那个更精致一些。
  木雕就的季姜莱一身长裙,眼神坚定,微抬一手,仿佛在下什么命令,和平日里他所见的模样完全不同。
  明明只是木头雕的眼睛,却像是闪着光。
  而他的那个,敷衍地连个正脸都瞧不见,他在木头屋子里侧着身站着呢。
  顾铎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滋味。
  “恭喜。”
  季姜莱一时间也咂摸不出味。
  咋就恭喜了?
  不就一个木雕吗?
  她深深地为顾铎的脑回路叹服。
  “你好像不很喜欢的样子?”她不知为啥,多了句嘴。
  她这才细细打量起两个木雕,感觉,好像,确实,她的这个要精工细作得多啊。
  之前乍一看只觉得顾铎比她多了个房子,现在看……
  顾铎的人脸都没见着。
  她的裙摆上却能雕出纱质一样的纹路。
  “哇,还真是艺术品。”她嘟囔了一句。
  这下爱不释手起来,翻来翻去地看,不时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压根没有考虑到另一个当事人顾铎的感受。
  顾铎:……
  往下一看,季姜莱又赞叹起来:“哎,你来看看这个印章,这不像陶瓷之类的可以盖一下,木头底下要得有印章,是不是得自己雕上去啊?”
  顾铎用一种“你很聒噪”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她几眼。
  不得不嗯了一声。
  她在那里左看右看,还把底部的印章递到他的眼前,炫耀似的。
  不想看,也看到了。
  顾铎忽而定住了眼神,想到了什么似的。
  “把你的木雕给我。”
  “哈?”
  这可开心不了了,头一次有人给她这么上心的礼物,季姜莱抱在怀里牢牢的,不肯松手。
  “不给。”
  她转身就要走。
  “就看一眼。”
  “不给。”
  坚定地拒绝了本书男主角两次后,季姜莱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指了指顾铎的那个木雕:“你那肯定也有印章,不信你再看看。”
  这回顾铎言听计从,把自己的那个木雕翻了个个儿,底下如巧克力般丝滑。
  季姜莱:……
  “好吧,给你看一眼。”
  她小心翼翼,看起来十分宝贝这木雕,刚刚过来的时候不当回事儿,还摔地上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
  顾铎突然觉得有被冒犯到。
  他接过她的木雕,再度看了一眼那个印章,缓缓开口:“把你的这个送给我。”
  “啊,为什么?”
  季姜莱摸不着头脑。
  就这么一块木头,他就看上了?
  “这不合适吧,我还蛮喜欢的……”
  真心话。
  顾铎凉凉地掀起眼皮:“有多喜欢?”
  “很喜欢。”
  “喜欢什么?”
  “第一次有人亲手做这么精致的东西送给我。”
  “哦?”
  “亲手做的,很珍贵好吗?”
  她收的礼物大多都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就是不肯了。”
  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最终,顾铎开出了价码:“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
  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就这么容易,砸她头上了。她捧着砸下来的大馅饼儿眼冒金星……
  好歹还是故作矜持了一下:“那,那好吧。”
  她把那个木雕给了出去,给之前不忘拍了几张照片。
  季姜莱前脚刚走,顾铎就一个电话打给了唐儒。
  “秦氏的私家印信,你那边留存有拷贝吗?”
  电话那头唐儒一愣:“你说的秦氏是我想的秦氏吗?”
  顾铎道:“对,你知道的,秦氏一向没有消息走漏出来。”
  唐儒在电话那头说了些秦氏能打探到的消息。
  秦氏矿业起家,后兼并多家采油公司,如今是能源业的巨头,像秦氏这样底蕴丰厚的家族,就连风头最近的季姜盛,也得给上十足的面子。
  秦氏能放出来的消息,就是些无关痛痒的新闻。
  唯一能知道的动向,就是秦氏还没定下下一届的主事人。
  很快,秦氏私家音信的拷贝传到了顾铎的手机上。
  他拿着季姜莱的木雕仔细对比,几乎完全一致。
  有些事情,渐渐显露出来。
  譬如单秦在他的小木屋里,仍然将衣角捋地一丝不苟。
  譬如他听到一首夜曲,便能准确地哼出下一个调子。
  又譬如这两个木雕。
  这还真是一份大礼。
  顾铎手指敲击着桌面,露出了这个月来头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季姜莱:啥?一个月才来一次?
  顾铎:……
 
 
第32章 ·
  对着那个木雕, 想到秦氏,他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被母亲拉着手, 带入秦氏私家园林赏花的那一天。
  母亲是秦氏的外支,说不上话, 但能带他参与一些活动。
  秦氏的私家园林也只是古意盎然, 说不上奢华。
  他也是到了顾家破产后,流落到了季姜家,才知道, 原来母亲姓的秦,就是那个秦氏。
  当年她也留给自己一个印信一样的刻章,却在破产时丢落了。
  好在唐儒在古董圈混了多年,多少留有一些东西。
  他把玩着季姜莱的那个木雕, 手指无意间划过那个印章。
  印章上, 偏偏是季姜莱。
  冥冥中,有这种感觉, 兜兜转转,到头来,这东西还是在她脚下。
  季姜莱。
  木雕就的大眼睛闪着温润的光,但她眼神坚定,手臂抬起的姿势轻描淡写如同豪气刷卡的贵妇,仿佛下一秒就能能对上他的目光,狡黠一笑。
  这木头雕的季姜莱看着像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姿态带着一股神勇的劲儿,可她平日里的眼神却并非如此。
  眼睛骗不了人。
  曾经的季姜莱眼神里对所有一切都是嫌恶, 难得对上个喜欢的,就是不择手段的占有。她如同一个既定的病毒程序, 所到之处,都被摧折。
  现在不同。
  突然间那些嫌恶,占有,全都散开了,深层病毒被洗掉,剩下的全是色厉内荏,还有一些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心思。
  更别说最近她的小心思里,包括跟他假模假样地谈条件了。
  想到这儿,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伸手戳了戳她的木头脸蛋,像是要把她装出来的假象给戳破。
  不过,没过几天,顾铎打破了自己对季姜莱的偏见,她那豪气英勇的模样,还真不是装的。
  事情还得从季姜昀说起。
  季姜昀如同往常一样,来到顾铎的小屋不远处,观察动向。
  这个习惯还是最近几天养成的。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妹妹季姜莱,最近常常凑到顾铎的跟前去。
  这么一联想,他又回忆起了上次她睡在人床上的事了。
  这么纯洁可爱的妹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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