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娇软后她靠品味当反派——银黑色
时间:2022-01-15 11:50:37

  算算时间,林雨柔也该出院了,有空派人去查查。
  “季姜小姐——”
  被她扇耳光的男人挨上来,季姜莱轻轻地说了个“滚”,男人再听她说话,更加难耐,凑近过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人家叫你滚,听不见啊?”有人替她挡了。
  男人看了看挡在季姜莱身边的人,掂了掂自己的斤两,走了。
  “谢了。”她懒得回头看,平时季姜莱风评很差,周围没什么男人,今天却有一两只苍蝇。
  大概是拜这光洁的额头所赐?
  香槟入口,甘冽的气味充斥了口腔。
  边上的人似乎还没走,双手倚靠在栏杆上,倾着身子喝酒。
  不一会儿,仪式开始了,富二代的圈子里,玩法不同,像周可素的小叔叔,就喜欢些高雅艺术,这次搬了钢琴到游艇上,请人弹琴。
  一边弹钢琴,游艇一边往海里狂飙,琴声飘散在风中,仍十分有穿透力,海鸟上下翻飞,远远鸣叫几声。
  突然,高雅的钢琴声中断了,十几个性感美女进场热舞。
  “煦哥今儿怎么玩这一套了?够劲。”甲板上的公子哥儿都欢呼起来。
  美女既有网红,也有模特,热舞起来,确实带动气氛,一群人都玩嗨了,西装领带,都扯了开来。
  但这也没持续多久,嗨爆了的电音很快又停了下来,众人一片嘘声。
  旁边的男人抽着烟,呵呵笑了两声。
  季姜莱也笑了两声。
  刚冷场,一个女孩子穿着宽大的白色衬衫,走了上来,她脸上带着一个精致的白色面具,抱着吉他,很快,吉他声响了起来,她的嗓音也跟着响起。
  大约是离得近,她的音色很有穿透力,像是从层层乌云中倾泄下来的阳光,纯净,有力。
  “I see a rose. It reminds me of you.”
  “Oh,so precious. With thorns that can hurt me.”
  不喜欢音乐的季姜莱也听得很认真,她甚至勾起了嘴角,难得地平静了一会。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女孩子唱完上半曲,便摘下了面具。
  不是别人,正是林雨柔。
  边上的男人也跟着喝了彩,又戏谑地看向了季姜莱。
  她压根没有任何知觉,只是呆呆地看着林雨柔。
  不愧是男主爱到骨子里的人,上次酒吧里光线昏暗,剧情走得急,她也一团糟,根本没看清给她调酒的林雨柔长什么样子。
  可现在,天光大亮,海光云色,哪怕身份卑微,只穿了衬衫牛仔裤,妆容简单,就摘下面具往那一站,却已经带上了几分仙气。
  更别说她唱歌时,眉目如画,双目含情,演绎歌曲时,带着无数的哀伤,楚楚动人,叫人见之愿为她捧心。
  林雨柔也看见了季姜莱,她还在唱着,却退开了几步,坐到了另一个位子上。
  她虽然在认真地唱着,心绪却已经乱了。
  她前天出院,顾铎去找过她,跟她简单讲了几句雨峰的事,还提醒她,让她注意季姜莱,平时小心。
  他言语之中,都在暗示季姜莱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他是怎么认识季姜莱,又为什么这么了解她?
  她是顾铎的恩人,他对她很好,他也很好……
  一曲唱完,林雨柔也把季姜莱看完了。
  上次,她那一鞭子过来,林雨柔只觉得她面目可憎,可现在看,分明是个成熟明艳的大美人。
  顾铎跟季姜莱走得很近?
  林雨柔觉得心头鲠着一口气,有点不舒服。
  掌声响了起来。
  【警告,林雨柔出现,请维持人设。】
  在剧情里,季姜莱跟林雨柔的梁子是结下了,要按照她的恶毒女配人设,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林雨柔?
  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动鞭子,把她脸弄花才算了结吗?
  她不知道【】的意思。
  但,她下意识就采取了行动。
  “很难听,不,简直是太难听了。”
  全场瞩目。
 
 
第6章 
  周可素走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赶忙去拉季姜莱的手臂:“你干嘛呢,这女的是我小叔叔亲自找的。”
  季姜莱也没办法。
  但她没感受到大地的震颤,天空的撕裂之类……
  显然她这样维持人设,是可行的。
  海风呼啸,卷起一抹微咸,没人敢出一口大气。
  这可是周煦的新游艇,他在圈子里玩高雅,那是人家玩的起,他二十岁主修艺术,旁通历史哲学,风流归风流,他的专业品味是得到圈子里一致认可的。
  谁也没这个胆子敢站出来,骂一句难听……
  有这胆,也没这水平说囫囵了。
  季姜莱站到了林雨柔的面前,再度强调了一遍:“难听,品味很差。”
  她如今嗓音柔软,就算鄙夷,听起来也轻柔无比,但,就是这轻柔无比的声音,叫人不自觉都打了个寒战,齐齐看向周煦的方向。
  季姜莱对歌手这么说,等同于打了周煦的脸。
  这些节目,是周煦一手安排的。
  周煦手插西装袋,从二层甲板上走了下来。
  “还请季姜小姐好好解释解释,怎么品味差,怎么难听?”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冷地说道,目光却分了一半,投向了围栏边的男人身上,男人耸了耸肩,斜斜地往后倚靠去。
  周可素悄声念叨:“完了完了,我小叔叔好像生气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季姜莱没有退路。
  那天打林雨峰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是没力气挥鞭子的了。
  再打上女主一巴掌或者武力攻击的话……
  她又实在怕全家的结局。
  只能夹缝中求生存。
  她站在原地,拼命地思考起来。
  边上看好戏的男男女女,见她这样,都发出了不少的嗤笑。
  “谁不知道季姜家两个都不学无术啊,还敢班门弄斧。”
  “对,听说,季姜莱那张大学文凭都是买的。”
  “呵呵,静静地看她装。”
  说起来,季姜莱原本肚子里确实没什么墨水,也不爱跟喝墨水的人打交道。
  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她只觉得无聊。
  但,她对艺术和美的东西,是天生的敏锐。
  这一次重生回来,她对这些似乎更加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她就是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或许,是重生带来的不同。
  对上周煦的目光,季姜莱用手固定住被海风吹拂的发丝,淡淡地道:“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我想你听过这句话吧?”
  “这诗玩了个语言学的梗,深究起来,也不过是在说玫瑰就是玫瑰而已。”周煦扯了扯嘴角,眼皮半抬,不以为意。
  “是啊,我们也可以说,Yacht is a yacht is a yacht,游艇,钢琴,美人,歌曲,剥离了人们赋予它们的其他价值和意义,本身也就只是游艇,钢琴,美人和一首歌而已。”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周公子想要找些高雅的东西匹配上你高雅的游艇,我能理解呢。”
  她说话声音细细柔柔,听起来却格外响亮,不知道是不是周围人此刻都在屏息凝神,听她说话的缘故。
  她把海风吹乱的头发拨正,一时斗不过海风,就伸了一只手,斜斜地固定住头发。
  “但,高雅这事儿,又有谁来定义。”
  “我只说感受,不听从前人的定义。”
  季姜莱说完,周煦这才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起来。
  她是在说,他为游艇做的一切,并没有看起来那样的高雅。
  至少在她来看,不是这样。
  有意思,周煦开了口:“那,在你的感受,什么是高雅?”
  季姜莱耸耸肩:“高了就雅,那是你现有境界以外的东西,暂时触碰不到,才谈其高雅。”
  这话说的可真狠。
  人周煦还境界不到,那她的境界看来比他还要高?
  一时,人人侧目,顿觉她是在吹牛。
  周煦第一次来了兴趣。
  他挑眉:“你感受到的境界很高?”
  季姜莱:“直觉而已。”
  周煦:“何谓直觉?”
  季姜莱:“直言我所感。”
  周煦:“何为感?”
  季姜莱:“抛却所知所见,心之所向,自然有感。”
  这一番机锋打下来,没人听懂。
  唯有周煦,沉默不语。
  “那这首歌又到底差在了哪里?”周煦拢了拢眉头追问。
  他眼神犀利,牢牢地钉在了季姜莱的身上。
  之前论高雅,算她有几分意思,但现在单论这首歌,她敢胡说八道一个字,哪怕是得罪季姜氏,他也不客气,一定把她轰下去。
  “楚楚可怜,卖弄风情,但这却是一首歌唱玫瑰的歌,玫瑰热烈奔放带刺,她这样唱,就像是香槟酒倒进了白酒杯,你说,不差么?”
  她的声音柔软甜糯,没什么力度,但每一个字句都敲击在了听者的心上。
  有些人细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歌手也在努力表达歌曲的感情,只可惜她会错了意,以为这歌讲的是情情爱爱。但这首Rose,明明是在讲如何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实现自我价值。”
  她慢慢地讲着,越讲越自然,剖析起歌词来了。
  周煦的目光就没从季姜莱身上移开过。
  到最后,他笑了两声,说了句,“看不出来。”
  算是半承认季姜莱的话了。
  林雨柔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她十岁开始为了生计辗转歌厅,学习怎么唱歌,这一次得了周煦到的青睐,才能参加这种场合,献上一首歌,周煦是谁,市里文化圈的人物,被他高看一眼,那是何等的荣耀。
  哪里知道季姜莱三言两语,就把她的信心彻底击碎,这比打她耳光,甩她鞭子更狠上一百倍。
  她忍住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叫住了季姜莱:“那你说,这首歌该怎么唱?”
  季姜莱头也不回:“你的气质,不适合。”
  周可素挽留她:“再玩一会儿吧,晚上才回港呢。”
  “不了,我想回岸上吃点东西。”
  季姜莱脸色确实有点发白,周可素没再说话,让工作人员过来扶她下了小快艇回港。
  边上男人也跟着窜了下去,扯了个笑:“顺路,捎我一程。”
  是一直靠在围栏边上的男人,她没拒绝,男人坐在快艇的另一头,穿着橙色的救生衣,跟她搭话:“讲得挺不错啊,这阵子在家里看书了?”
  他好像挺自来熟的?
  不过【】没提醒她要在这个人面前维持人设的事,说明眼前这人大约是个炮灰,对剧情推动无关紧要。
  她也就不费力,嗯了一声,“有这么个人,听他讲过一些。”
  海风吹起了她的头发,海浪溅来,救生衣下的裙子湿了一半,上岸之后,颇有些狼狈。
  自来熟的炮灰拦住了她:“别走,一起吃个饭。”
  季姜莱顿住,狐疑地看着他。
  炮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知道个不错的地方,让他们给你换身衣服,做个发型,再吃饭。”
  好吧。
  她在游艇上吃不下东西,现在身上湿了,肚子也饿。
  市中心有块地方,闹中取静,服务也周到,季姜莱不挑,换了身干爽的裙装,发型师过来替她重新弄好了头发,再上楼就是饭店。
  炮灰男和一桌的菜已经在等她了。
  “抱歉,没有包厢了。”
  “没事。”她开始填饱肚子。
  炮灰男凑近了,道:“刚才你把周煦开罪得不轻,不过说实话,你说的那些话,逼格确实比那小子平时挂在嘴上的高。”
  她也只是靠着那个中年男人的东西蒙混过关而已,这炮灰就认定她逼格高了?
  她挺诧异的。
  难道那中年客这么厉害?
  炮灰男掏出烟,征求她的同意点了起来,讲起跟周煦的一些事,季姜莱就淡淡地听着。
  男人看着她的脸庞,微微挑着眉毛,心想,季姜莱今天真的不太一样。
  如果说在游艇上只是设想,现在的试探,让他更加笃定了。
  她变美了,也变得更柔了。
  另一侧的角落里,顾铎也收回了观望的视线。
  这家饭店是会员制度,他也是刚才拿到的会员。
  刚送走合作伙伴,他也打算起身,却见到了季姜莱。
  她一脸平静,态度温和,跟对面的男人一起吃着饭。
  那男人他知道,是李氏的独子李玉成,他是季姜莱的未婚夫不假,但跟季姜莱一直不对付,两人订婚后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
  怎么看起来——气氛似乎还不错?
  没想多久,他电话震动了起来,是林雨柔打来的。
  她哭得很厉害,说遭到了季姜莱的当众羞辱。
  他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挂了电话。
  季姜莱又去找雨柔了?
  顾铎冰冷的目光又看了过去,季姜莱正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吃着甜品,静静地听李玉成讲些什么,说到某处,她竟微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端的是娇憨。
  李玉成跟季姜莱不对付,但季姜莱对李玉成或许是一往情深。
  要不然,很难解释她这副小女儿的情态。
  只有跟李玉成在一起,季姜莱才能勉强像个人。
  她能够前脚羞辱完林雨柔,后脚又压住平时的模样,在李玉成面前变成另一个人,这本身就不简单。
  如果说她是刻意为之,那季姜莱的心机就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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