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小师妹就是坠吊的!——梨花疏影
时间:2022-01-15 11:53:21

  “扣能量了么?”
  “没有,但是也没加。”
  沉鱼松口气:“那就够了。”
  千机由衷赞叹:“沉鱼,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以前都不会撒谎,现在简直镇定自若,演技绝佳。”
  她不以为然:“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现在该操心的是怎么和离池破冰回来。”
  千机也发愁:“不知道哎,我只是个系统,不懂人类感情。”
  就在此时,鸟雀悦耳声音自她袖中钻出。
  “你算是将离池拿捏死了啊。”
  小黄雀费劲地从她袖中飞出,一出来就快速摇头,抖落脑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接着它大摇大摆地站在沉鱼对面的枝头上。
  “方才我还当我在看什么凡间写的话本子,”慕如镜笑道,“小孩子就是不一样,很有活力。”
  沉鱼反唇相讥:“知道您比我近千岁了,老爷爷。”
  慕如镜不以为然:“如何能用俗世眼光衡量修仙者寿命?若以俗世计,我也不过弱冠之年,真正的老头子是你师尊,早就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
  “小观音说话不注意形象了?”
  “小观音?什么观音?”慕如镜故作茫然,“我只是只小鸟罢了。”
  “你现在钻出来做什么?”沉鱼没心情和他调侃,“若离池突然进来,一下就能发现你。”
  “所以我这不是以小鸟之躯找你偷情么。”慕如镜坦荡道,“若是会被轻易发现,还能叫偷情?莫要低估此种神通的隐匿能力。”
  沉鱼抓着鸟就要往袖子里塞。
  “说正事呢。”小鸟轻盈飞出她的掌心,兴致勃勃地问道,“真的可以在你胸前留下印记么?”
  沉鱼面无表情:“老爷爷,离池和我这么说叫情趣,你说这句话是骚扰。”
  “好吧。”慕如镜遗憾道,“我之后会送你其他首饰的,你也记得用。”
  “你要说的就这些么?”
  “女人怎的都这般绝情。”
  “顺便再告诉你一句,你的小情郎正在做饭,估计要给你送进来,你做好准备。”
  “知道了,”沉鱼摆手,“速度进楼,我尽快找机会让你公开露面。”
  小鸟欢快应道:“好~”
  随后振翅飞进楼。
  沉鱼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等离池进假山水。
  她没尝过离池手艺,也没听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却不知手艺究竟如何。
  假山水外。
  离池对着锅中咕嘟冒泡的鸡汤,神情严肃。
  他思索了整整半个时辰,终于想到合适的道歉介质。
  送饭。
  只是他初次下厨,卖相不好看,口味也不清楚沉鱼会不会喜欢。
  不知她是否还在生气。
  少年罕见地感到踌躇。
  唯有来自喜欢女孩的怒意,是他凭借手中双刀无法斩断的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离池宝贝,是颗柠檬糖~
  目睹一切的月微尘(微笑):这么说,我也可以选择一处留下印记了?那我选——
  沉鱼(警觉):住口住口!再说会被锁的!
  谢孤容(后知后觉):原来师尊说的是在口口纹吗?
  沉鱼:……
  谢孤容:原来这就是越老越油吗?
  月微尘:……
  沉鱼(严肃):我只能表示,小剧场一切内容与正文无关,我们是个正经小说!
 
 
第四十章 :滋味 ·
  沉鱼壁虎断尾, 放手一搏,暂时稳住局面,然而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她心里这点担忧, 在少年进入假山水后,迅速烟消云散。
  他没有戴面具。
  因此, 那点隐藏在冷漠表面下的僵硬无措, 一览无余地映入她的眼帘。
  离池乃是有意为之。
  他知道沉鱼冰雪聪明,必然能看透他真实想法,索性将自己全部的无措难堪, 尽数展现给她。
  这是一个生性敏感,却又极其骄傲的少年,所能想到的最诚恳的姿态。
  ——彻底投降。
  沉鱼把离池想法看得清清楚楚。
  他真的很好懂。
  离池像是只紧紧密封的蚌,但只要撬开, 里面的蚌肉便彻底一览无余。
  左边写着喜欢你。
  右边写着不要生气。
  只恨没在脸上写下“我是冤大头快来薅羊毛”“我很老实认输了拜托你别太过分”。
  沉鱼心中对离池存有怜惜之情, 可这点情感并不会影响她的抉择。
  只见她冷冷淡淡道:“你来了?”
  她这副问罪口吻,果真加深了离池的罪恶感, 主动将自己摆在过错方。
  他垂眸:“你未曾用饭,撑不住明早赶路。我用你带回的食材炖了汤。”
  沉鱼道:“不生气了?”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赌气地将头转向一边,故意阴阳怪气:“若你还在生气,我可不敢喝,倘若汤里有毒怎么办?”
  离池答得毫不犹豫:“那我们就一起死。”
  沉鱼无语:“你除了生生死死,就不能想些别的?”
  “抱歉,除了死亡, 我不太懂其他的事情。”离池低声道,“刚才若是叫你生气, 并非我本意。”
  沉鱼问:“你觉得你这么道歉了,我就该原谅你么?”
  “所以我又做了汤,希望能够赔礼。”
  沉鱼瞅了他半天,直到少年垂眸,不与她对视,方才道:“好吧。这事也算我有责任,便不都甩给你了。”
  如此口吻,既显得她通情达理,又将离池钉死在第一责任人上,彻底拿捏地位话语权。
  “我尝尝吧,好喝就原谅你。”
  本是亲昵的调侃,尝试缓和气氛,可沉鱼看到,离池闻得此言后,神色变得更加沉重。
  拿起木勺,浅尝一口,沉鱼瞬间明白离池为何会露出此般表情。
  甜,几乎要把人腻到闭气的齁甜。
  叫她尝了一口后,立刻灌了半杯水,冲淡口舌间挥之不去的甜腻味道。
  当然,除了甜也有其他古怪的味道,只是在甜腻压倒性的比例下,都成了次要陪衬。
  见到她的表情,离池问:“很难吃?”
  “还好,”沉鱼委婉道,“就是太甜了,我记得我们还有别的调料么?”
  离池道:“抱歉。”
  但沉鱼还是觉得离谱。
  便是再不会做饭的人,也不至于放这么多的糖。
  “你为何要放这么多的糖。”
  “我天生丧失味觉。”离池平淡解释,“甜是我唯独尝过的味道,我觉得很美味,方才思索斟酌,还是放多了。抱歉,对烹调了解不多,下次我会注意。”
  前半句话颇为可怜,但后半句话便有些突兀了。
  ——没有味觉,理应搭配只吃过苦,为何会是吃过甜?
  “你何时尝过甜?”沉鱼问,“吃的什么?莫非是蜂蜜?饴糖?”
  “不。”少年摇头,“是你。”
  “……嗯?”沉鱼愣住。
  她着实没想到,离池会说这种土味情话,这完全不符合少年直率清冽的风格。
  “你与我签订血契,出现共感,独属气味。”离池轻声道,“所以上次我尝到了。”
  “你是甜的,哪里都很甜。”
  “很好吃。”
  好吃二字,便是少年最质朴直白的想法,也是他十六年贫瘠人生中,唯一尝过的味道。
  “你为何会天生没有味觉?”
  “没有便是没有,何来缘由。”离池淡淡道。
  但想来和他出身与童年关系很大。
  离池极少提过他的过去,然而根据原作中的只言片语,以及他表现出的种种特质,她都能推测出,对方的童年并不幸福。
  甚至是凄惨坎坷。
  这算不得美好回忆,因此沉鱼没有追问,气氛因此稍显沉闷。
  冷场不是她追求的目标,因此她大脑高速运转,思索暖场话题。
  就在此时,离池敏锐望向天边:“有人接近假山水。”
  “敌袭?”
  “嗯。”离池颔首,“谢孤容来了。”
  大师兄怎会算是敌人……情敌么?
  “那出去迎迎吧。”沉鱼顺势提议,“他主动来找,应该有事。”
  “好。”
  之前的敏感话题,就此被二人默契翻过。
  临走前,她听见少年轻轻的声音。
  “我以后会好好学习庖厨手段。”
  “莫再生气了。”
  她脚步稍顿。
  “看情况。”
  *
  沉鱼自假山水出来,看见暮色彻底落下,月上枝头。
  身着白底蓝袍的冷漠剑修,腰佩长剑,就在前方的篝火处等她。
  正是谢孤容。
  他已换下葬仪脉标配的灰色弟子服,穿上破魔阁白底蓝袍的劲装,愈发显得清彻挺拔,泠泠月色洒在他身上,青年如月下冰棱,散发着冷淡而迷离的光芒。
  哦,衣服都换了啊。
  于是沉鱼分明看见了他,却将目光移开,自然地问道:“师兄,你怎么没有熄灭篝火?”
  离池不喜她唤他师兄。
  气谢孤容除外。
  “着急为你送汤。”离池道,“一时疏忽。”
  清彻剑修的目光这才从小锅中残余鸡汤转开:“你还未曾用饭?”
  “正准备吃,阁下便来了。”沉鱼礼貌道,“不知破魔阁师兄特地来此,有何贵干?”
  谢孤容的目光直白地停留在沉鱼脸上。
  他将少女眼底的挑衅之意看得一清二楚。
  明知这是小姑娘最低级的激将手段,然而听她如此言语,又做出这般姿态,他心中仍然生出难以抑制的不快。
  他还是上钩了。
  “我为巡检弟子,负责检视来程时各小宗情况。”谢孤容冷冷道,“鬼族乃是极大危险因素,必须着重关注,若有异动,直接就地格杀。”
  这基本等同当面羞辱。
  离开葬仪脉,似乎没有叫他的心境清净下来,反倒更容易好斗急躁。
  ——主要指面对沉鱼的事情时。
  “那便来试试。”离池已戴上那副冰冷鬼面,毫无退让意。
  他早就觉得谢孤容该死。
  头个杀谢孤容。
  第二个才轮到月微尘。
  见谢孤容还要开口,沉鱼立刻插嘴:“差不多得了,若师兄来便是为了羞辱我葬仪脉,那你目的已达到,可以走了。”
  谢孤容紧紧盯着她。
  沉鱼以前从不会这样和他说话,如此明目张胆地偏心离池。
  换做其他人这样挑衅无视他,谢孤容不是懒得理会离去,便是一试剑锋。
  可这么说的是沉鱼。
  是被他亲手推开的沉鱼。
  谢孤容沉默半晌,神色冷酷与杀意混杂,最终,憋出一句:
  “他做饭如此难吃,你应当还没用晚饭吧?”
  他五感极其敏锐,便是没有品尝,也闻得出那锅鸡汤的古怪味道。
  不夸张,甜得恶心。
  “不劳你费心。”离池打断他,“若要打架,现在便可拔剑,若无事,便滚罢。”
  青年扶住剑柄。
  他缓缓道:
  “鬼族孽种离池,顽固乖戾,对巡检表现出抗拒敌意,并有袭击意图,理应祓除。”
  “破魔阁谢孤容,今日在此拔剑,为——”
  “谢师兄,你忘了那考察章程了!”
  急促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沉鱼下意识看去,发现来者身形竟有些眼熟。
  少女头发梳成双环髻,身着浅粉练功服,俏丽似春日桃花瓣,更难得不施粉黛,仍然清秀可人。
  沉鱼诧异道:“虞桃?你怎么在这里?”
  “沉鱼?”
  虞桃亦是一愣,颇为意外。
  虞桃是沉鱼在栖月阁时的旧友,原作中早早逝去,不过在韦御暴毙,柳长老又顾忌葬仪脉面子不再骚扰她后,虞桃的日子好过许多。
  两人有时通过书信聊天,她也是说些日常有趣之事,沉鱼以为她过得挺好。
  但若是好,为何会与已是破魔阁弟子的谢孤容相识?
  谢孤容问:“你们认识?”
  “虞桃是我以前在栖月阁的好友。”沉鱼疑惑地看向他,“你为何会认识她?”
  谢孤容本表情平静,三息后,陡然深深皱眉。
  大师兄察觉到这个问题的凶险处了!
  栖月阁那是什么地方,他和沉鱼心知肚明。
  结果他现在不仅和栖月阁出身的女孩表现出相识关系,而这女孩甚至还是沉鱼好友……沉鱼定然会介意!
  来到破魔阁后,谢孤容没怎么和新同门结识熟悉,倒是看了诸多凡间讲述男女情的话本,自诩在这方面大有进步。
  这不,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需要避嫌。
  谢孤容立刻介绍:“她是此次行动栖月阁唯一派来随行的弟子,专负责为我治疗。因为宗门认为我极可能夺下魁首,需要着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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