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小师妹就是坠吊的!——梨花疏影
时间:2022-01-15 11:53:21

  “但现在不会。”
  月微尘伸手,轻轻抚摸少女的黑色长发。
  皎洁月光下,少女的白玉面颊愈发无瑕,连边缘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这为她的容貌添上两分清纯幼态,显得无辜令人怜惜。黑发则被湖边雾气浸润, 含着湿润凉意。发丝纷纷滑过指间时,宛若上好绸缎流淌,手感冰凉。
  他一下一下,动作不急不缓,温柔摩挲,对这件事颇为着迷,又像是无声安慰胸中某个欲噬的恶兽。
  “我开始克制自己,不要做那些伤害你的事。”
  说罢,月微尘有些好笑地重复前句话中的某个词。
  “克制。”
  “我竟会为你而克制自己。”
  “我不知你会有何感想,但我想,”月微尘稍顿,“猛虎开始为野兔克制自己的嗜血本性,这还不能说明么?”
  喜欢是占有,而爱是克制。
  月微尘对她的感情,约半是比喜欢更深一点。
  但还不够。
  “可只要力量上的绝对差距还在,野兔就绝不会爱上猛虎。”
  月微尘安静地注视着她:“你要我自废武功?”
  “那倒不必,对你也过于困难,但是。”
  少女抬手,柔软指腹点在他的唇边。
  “拔掉最易伤我的獠牙利爪,不能做到么?”
  银发祭司抬手,反握住她。
  十指交缠相扣。
  “好。”
  于是沉鱼便向他露出灿烂笑容,轻快道:“爱你!”
  轻盈的两个字,自她红润唇间吐出。
  他知道,沉鱼时常说这两个字,无分男女,几乎是口头禅般的亲昵表示。她笑吟吟地望着他,似望自己最心爱的情人。
  可她对许多人,都会如此笑着的。
  月微尘垂下眼睑,平静道:“宽衣吧。”
  沉鱼笑意微僵,拖了半天,好家伙,还没忘记这事呢。
  “你想好纹什么了么?”
  “此前说纹字,乃是意气之语。”月微尘道,“还是工笔花鸟更衬美人。”
  “其实我们家乡那里,不提倡未成年纹身。”
  “嗯?”
  “是我们家乡风俗,小地方,你不知道。”
  他想起自己并未告诉沉鱼,他的真实身份,他为对抗天道而生,镇守三界和平,灵识蔓延四海八荒,均为守土,绝无他未曾听闻的地方。
  他又有些迟疑。
  归古剑派位于中土神州,又是仙家,更无类似风俗,可纹身在凡间属于罪徒刑罚,沉鱼出身凡人,或许在这方面有顾忌。
  “没事,想纹就纹。”沉鱼反而宽慰他,“只要能叫你安心,这点我可以忍。”
  少许沉默后,他笑道:“确实牺牲很大。”
  “所以你还不对我好点?”她挑眉道,“说罢,到底要画什么?”
  “缠枝鱼纹桂月图。”
  “好。”沉鱼抬步向那小鼎走去,“进假山水画吧。我可没有给人偷窥的癖好。”
  月微尘知道她这话绵里藏针,乃是讽刺他之前行为。他倒也不生气,微笑着随沉鱼一同进了假山水。
  *
  长老独属的假山水拥有诸多神通,似月微尘这般细心龟毛的人,怎么都会精雕细琢,将假山水中打造的美轮美奂。
  可沉鱼进了假山水,才知并不会。
  入目处,为灼灼桃花。
  铺天盖地的烂漫桃花,直向视野尽头蔓延,几乎要将天空都渲染上灼灼粉色。如同画家蘸满了艳红颜料的笔锋,在画布上层层渲染开。
  这并非桃花林,而是棵巨大无比,遮天蔽日的桃花古木。自上方看是无边艳丽,而在林中看,则是丛丛簇簇地拥挤在枝头,风吹如雨下。
  桃花树生长在一片沙洲上,小洲边缘,便是看不到尽头的澄澈湖面,阳光之下,碧波粼粼,桃花粉雪飘落其上。
  外面是深夜,里面仍为白昼。
  “赏花还需白日欣赏。”月微尘作为主人介绍,“但你若是喜欢,我也可将时间换为黑夜,不过多挂些灯的事。”
  他说话间,沉鱼已脑补出了画面。
  参天古木上悬挂着无数灯笼,灯火烛光倒影在湖面,留下朦胧的融融光影,烟火人间。
  “以后还有机会看,现在也很好。”
  月微尘道:“来。”
  他引沉鱼走上沙洲,沉鱼嫌布鞋不便,索性脱下鞋,赤脚行走于沙洲上,沙子柔软细腻,被阳光晒得暖融融,并不硌脚。便是湖水浸到脚踝,也澄澈清凉。
  月微尘安静地望着她,既没有学她脱下鞋赤脚行走,也没有阻止她的失礼随意行为。待她小小玩耍片刻,才领她继续向前走。
  “就在此处。”
  桃花古木长得高大,亦有适合坐卧的凹凸崎岖处。
  月微尘向她指的便是这样一处地方,背后是柔软花朵,上方天空也被盛大花朵遮住,地面上只有细碎的光影。
  “在此处小憩片刻,颇为心静神怡。”月微尘道,“且灵力丰富,也适合你打坐修行。”
  沉鱼怀疑他暗示同居。
  “确实不错,快画吧。”沉鱼催促,“我还要休息呢,不然叫别人看见了,对我名声不好。”
  月微尘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你明知我在笑什么。”
  “哼。”沉鱼摸上胸前衣扣,“我准备好了,画吧。”
  她解开盘扣,两片衣襟自然垂下,露出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月微尘唇边的笑意,忽地淡了些许。
  他想起那日,通过月鱼看到的风景。
  少女不小心赤身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慌乱抱住身体的模样像是失措的羊羔。
  那日为偷窥,今日她却坦荡迎着他的目光,宽衣解带。
  ……
  她的衣服该换了。
  月微尘想到。
  这扣子解开得未免过于轻松。
  他却不知,归古剑派在弟子服上的花费,什么时候这般不上心,不明白这样很不安全么?
  一个,两个,三个。
  沉鱼解完衣扣脱掉外裳,露出她精致雪白的肩头,月微尘心想,便是画在她肩头,应当也是极美的。
  这样她可以穿漠西神州那边的服饰,露出双肩,轻纱包裹,环佩叮当。
  沉鱼此时作势彻底脱掉外裳,里面应不着片缕。
  他神色平静,心中却暗皱眉头。
  他不该提这个要求的。
  看似是对沉鱼的暧昧惩罚,如今看来,反而更像是对他自己的凌迟惩处,钝刀割肉。
  衣料窸窣落地。
  “画笔呢?”沉鱼问道。
  望着面前少女,月微尘心中稍松。
  少女并非不着寸缕,外裳之内,她仍着裹胸,并未彻底暴露。白色绷带层层裹在胸前,乃是修行女子的方便打扮。
  纤细双肩精致玲珑,白色裹胸清晰勾勒出少女优越的资本,其下是盈盈一握的细腰,黑色长发如清水泻下,与白皙肌肤对比鲜明。
  原本放缓的心绪,忽得紧绷。
  少女以手点在自己胸前,裹胸只包裹缠住关键部位。
  “你要画在这里么,还是那里?”
  月微尘不由蹙眉。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坦荡的与男人相处,并且面不改色的?
  莫非以前也有过?
  “快说,有点冷。”
  “我自有打算。”月微尘冷淡道,“你且坐好。”
  沉鱼不懂这男人又在气什么。
  但她是真的有点冷。
  “催我脱的是你,脱了又磨蹭的。”她嘟囔,“一会儿等你脱衣服,我也这样磨蹭,看你怎么说。”
  月微尘不理她。
  他自袖中取出工具,一支金色画笔,整体设计典雅纤细,笔杆透明镂空,非常符合月微尘的审美观念。
  “颜料呢?”
  沉鱼没有纹过身——公职人员禁止纹身,所以她知道纹身什么样,但不清楚过程如何,“要用刀么?”
  月微尘淡淡道:“你当是铭刻纹章?”
  “那你要怎么做。”
  只见月微尘提笔,将左手指尖对向画笔,随后,只见两滴金色液体自他指尖逼出,落入笔杆中。
  原本镂空透明的笔杆,瞬间因金色液体的注入,而“活”了过来。
  “这是我的血。”
  这是血么?
  比起血,更像是流淌的黄金,或者灼热的熔岩。
  他外表清冷淡漠,血液却炽热灼骨。
  这样截然相反的存在,一如此人表里不一的作风。
  “就这般作画。”月微尘道,“将我的血,刻在你胸前。倘若有其他男人看见,此月便会灼痛。”
  “你会心痛。”
  他目光温柔地看向她。
  “在那时,你会想起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大家,今天虽然比昨天早但还是比预计迟,我再调整一下!
  还有一更,我感觉七点能出来(出不来当我没说)
  七点写完,然后写点存稿,明早再写点,感觉可以中午十二点更新了诶。
 
 
第四十五章 :疼痛 ·
  “你会想起我么?”
  沉鱼伶牙俐齿, 性情机敏,然而闻得此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分血之后, 她见识到月微尘的些许真实。
  深埋在温柔表面下的灼热疯狂,当真病入骨髓。
  “那都疼了, 肯定会。”
  月微尘问:“疼痛会让你记住我?”
  沉鱼警觉:“我现在毒打你一顿, 你肯定也会记得。”
  月微尘笑道:“怎么这般警惕?又不会打你。”
  “你刚才那么问就很危险。”
  “活跃气氛罢了。”月微尘轻描淡写道,“来,做好。”
  “嗯。”
  月微尘一手持笔, 端详她胸前那片肌肤,似在认真思索从这块画布的何处落笔。
  打量之后,他成竹在胸,于是信手落笔。
  “或许有些痛, 你稍作忍耐。”
  “嗯。”
  沉鱼看着笔, 画笔刷头呈银色,不知是什么材质, 刷上肌肤时,倒也没那么痛,更多的是种酥痛感。
  尤其他力度有轻有重,转折处圆润流畅,使得感触愈发鲜明特别。
  他画笔流连处,均会留下淡淡血痕,大约十息后,原先属于她的血痕淡去,被月微尘金色的血液代替。
  桂叶花枝呈现。
  一枝一叶, 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大家手笔。
  月微尘活了万万年, 除却诸武外,亦会找些其他事情做,风雅事自不例外。
  他工笔双绝,当初一时兴起流出的画作,甚至在凡间卖出天价,百年后遗失于战火,更被凡人封为天下第一图。
  为了更好更细腻的效果,月微尘低下头,与她胸前保持着极为暧昧的危险距离,只要稍再靠近,便能吻上她的胸,她几乎能感到,对方吐息在她肌肤上蔓延的温热感。
  但银发祭司神情极其认真严肃,手持画笔细细作画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无法相信,他是在赤着上身的少女胸前作画。旖旎情.欲之事,被他做来,便如此清淡文雅。
  “疼吗?”
  画完修饰以及作为轮廓定位的桂枝,他开始着手圆月。
  “还好,就是有点痒,还有点烫烫的。”
  “这是我的血液侵蚀凡人肌体时会出现的正常情况。”月微尘道,“有我在,这点不必担心。”
  “行,那你继续吧。”
  一笔一划,缱绻勾勒。
  在他绘画时,偶有暖风吹过,落下阵阵桃花雨,有些花瓣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痒痒香香的,若是干扰了他作画,他便会将艳色花瓣自她身上抚去。
  月微尘从未如此专注的画画过。因为现在的他,正在心仪女子的身上标记,作为两人定情的证明。
  唯有巅峰之作,方能与这般无瑕美貌的她相称。
  随着圆月的逐渐浮现,他在桂枝深处加了一尾游鱼,小鱼的出现,令整幅缠枝鱼纹桂月图瞬间生动起来。
  便是沉鱼这般艺术天赋平庸的人,都能欣赏到这幅画的精致绝伦。整体大小不过半掌,以缠绕桂枝簇拥捧出圆月,其下是灵动游鱼,颜色由灿金向铂金从容过渡渲染。
  这个纹身,全然不似罪犯纹身刺目,也没有半分下流感。
  月微尘抬手,将沉鱼滑落的长发自胸前抚到肩后,方便他更好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沉鱼则感知到,陌生灵力通过那支画笔划下的红痕,向她躯体内渗透,沿着她的心脏边缘缠绕,随着她的心跳起伏,最终紧紧纠缠。
  镇魑渡厄仙君的言语,哪怕是即兴编出来的仪式,也一定能成为现实。
  月微尘欣赏半天纹身,沉鱼以为总算结束,准备重新穿上衣服,没想到男人又俯首,在她胸前温柔落下轻吻。
  浅尝辄止。
  温热的唇落在她冰凉的肌肤上,触感格外清晰。
  她甚至能感受到,首先碰到她的是唇珠,接着是柔软唇瓣,最终完全覆盖上来。
  月微尘望着她,温和道:“契约已成过半,剩下的事待你再大些。”
  这人居然还有底线啊。
  “现在想想,你要在我胸前留下何物?”
  “也是用我的血么?”
  “嗯,以灵力逼出即可。”
  “画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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