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到母体了。 ”
.........
陶曼是被疼醒的。她好像后脑勺砸到了!她抬手摸了下后脑, 胳膊肘子一下砸在什么东西上。发出“咚——”的一声。摸了摸她在一个箱子里。
“你醒啦?”漆黑幽闭的空间里的狭窄异常。抬头都困难, 陶曼听着从外头传来的陌生声音。整个心瞬间就提起来!她被人绑了?这一伙人是冲着洛拉来的!“你们是谁?绑走洛拉想干嘛?”喉咙干涩涩的有些发不出声音。
陶曼心里慌得一批,她揪着自己裙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漂亮的贵族小姐还有功夫担心别人”这是一个粗粝且满含恶意的声音。“你应该担心担心自己, 毕竟你可真漂亮!”
“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淑女。”本桀桀的怪笑着,他粗粝干瘪的手摸着箱壁。那细细抚摸木质纹理的模猥琐样,就像是摸着女人细腻丰盈的皮ROU。那张干瘪的脸上销魂的表情猥琐让人想吐。“你说, 你的腿是不是捏起来很软摸起来很滑。”
苍老的,油腻的。像是含着浓稠毒汁,随着他一字一句言语,刺穿壁垒刮在她身上。这是侮辱,也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深的恶意。
这就像是撕开开一个口子。
爱德华研究洛拉无暇分身, 鲍勃忙着摆弄今天搜获的信息资料。丹尼和德鲁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本喋喋不休。他是个下作令人恶心的糟老头子,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丹尼一脚踢在他后腰上。他瘦的像个枯树枝,身子一歪整个人脸朝下栽在地上。
他也不在意笑的格外恶心。
“你是一会不说话都难受。”看着这张脸都恶心,丹尼是真想把这张脸撕烂。
母体丢失。现在庇护所已经发现了。整个帝都都开始戒严。每一个旅馆,车站,路口, 通行之处都有重兵把守。母体丢失,军队和暴民的冲突白热化。军队已经开始暴力镇压,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矛盾开始激化。
当冲突达到一定地步。他们全都走不出去。必须要帝都全面封锁之前离开。
陶曼被困在箱子里,蜷缩身体抱着膝盖。隔着箱子有个陌生的声音听不真切,她努力把自己的身体从这个窄小空间里扭转过来。一点一点的挪,膝盖手肘,时不时砸到箱子壁上。发出,“咚——”的声音。
“你再不安静。我就把你连着箱子沉到无妄海去喂鱼。”陌生的声音,有点熟悉的腔调。不知道为什么,陶曼一瞬间觉的这个人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是哪里耳熟,她却有点响起不起来。
“喂鱼多可惜!”
“与其喂鱼,不如给我玩玩。”又是那种像砂纸一样的声音,粗粝的让人鸡皮疙瘩起来声音。陶曼听到什么兵器出鞘的刺耳声,然后“噗嗤——”一下插入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箱子外面的所有动静都消失了,一片鸦雀无声。
丹尼的刀,顺着本的头擦过去。锋利的刀锋刮破了本皱巴巴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就像是看着蝼蚁一样,高傲憎恶的让人寒毛直竖。那一瞬间的杀意似乎要削掉他的脑袋,刀锋刺入椅背刀口发出“嗡嗡——”声听得人心里发凉。
这小子是认真的。如果他乱来他就会削掉他的脑袋。
洛拉还在沉睡。
成人的迷药对她来讲药力太大,爱德华把这孩子的放床上。给她灌下调配的解药。但是想要清醒还需要时间,洛拉太小了她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大剂量的药物。而且爱德华是个药剂师也是个学者。他对着床上沉睡的母体表现的有一点不正常。苍白寡淡的脸,泛出一点点诡异的潮红。
不是爱慕的羞涩,而是对于研究的狂热。
爱德华在隔壁房间围着,洛拉团团转啊。丹尼让拉里守着这家伙,防止爱德华哪根神经没走对。
一个狂热分子,研究一个试验品有什么好看的。
拉里对于爱德华的狂热不理解。毕竟爱德华这小子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
只是,拉里万万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这没什么存在感的东西把母体弄晕带了出来。还有一起被带出来,就那个像花一样的贵族女人。
爱德华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渣渣,他进去庇护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拉里本来以为这家伙会死在里头。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机智的伪装成科研人员,最终搞到了母体。收到消息的时候不只是他,连着领头的丹尼都是一阵诧异。
人是,德鲁和拉里一起弄出来的。
德鲁带走了,母体。出于私心,拉里带走了昏迷的那个贵族女人。
她真的太漂亮了。
皮肤像是花瓣一样柔嫩,人又轻又软。抱起来的时候,像羽毛一样挠的人心里痒痒。她头发是黑色的,嘴唇鲜红,眼睛闭上的时候有种脆弱的美。让人挪不开眼,让人想要染指美人。
拉里虽然五大三粗,但是知道丹尼这小子把他们带出来是出于私心。那小子可没看起来那么仁义道德。
搞母体!
抓到了,他们全都跑不掉都得死。爱德华是狂热的研究者,德鲁不长脑子。至于鲍勃,那小子出了机器开窍什么都不开窍。唯一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就是那个肮脏的糟老头子本。
不过拉里看的出来,在丹尼的名单上那个老头子蹦跶不了多久了。
终于从那个星球地狱里逃了出来。拉里心里盘算着,等这一票干完,算是报答了丹尼的救命恩情。在之后,拿走他该拿的。就该离开了。
什么是该拿的?
当然是带走那个娇弱像花一样的贵族女人。
那么小的箱子,像是货物一样,陶曼辗转反侧翻不开身。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黑漆漆的箱子里,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越来越长,恐惧就越来越发大。陶曼是一口气硬顶着,实际上怕的浑身发抖
还真让殷染说对了,洛拉就是活靶子。
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不好。她就在庇护所里没有乱走。一下就被迷晕了,然后就被关在了这种鬼地方。
她不知道的对方要带她去哪里,也不知自己会不会被卖掉。更怕那些人把洛拉带走了,然后把她忘记。
这个箱子就会变成她棺材盒。
窒息的人,是怎么死的!
听说窒息的时候特别痛苦。还有饿死的!据说饿死的人,一时半会会死不了。能饿到半个多月,饿到失去理智的时候,会疯狂的抓东西。这个箱子的盖子上会留下她的血手印,她指甲盖会翻过来,指头会断裂。
越是黑暗,越是狭小,越是恐惧。特别是当外头没有声音之后,陶曼心里的恐惧几乎到了一个临界点。
“叩叩叩——”箱子的壁上有节奏的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你想出来吗?”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声音,腔调有点古怪。但是在现在的陶曼听起来就像是天籁一样。
“我要出来。”箱子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有人说话了,陶曼就感觉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你出来不许叫。”少年的声音变得稀奇古怪,他好像说着什么她听不懂语言。然后箱子上发出铁器摩擦的刺耳声响,“你乖乖的,我不动你。你舒服,我也舒服。反正你也跑不掉。”不知道关了多久的箱子终于打开。
陶曼久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外头的灯光刺的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
这一次是德鲁看到她全貌的样子。她缩在箱子里,怕的瑟瑟发抖。黑色长发的披散在身上,娇嫩的面容因为缺氧有些潮红。眼中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像是被风雨洗礼过的花朵一样越发鲜艳惹人怜爱。
德鲁的心,瞬间漏了半拍。
他知道贵族淑女都好看。
但是这么近距离,这么漂亮无助的美人。还是一瞬间让他忘了呼吸。怪不得,明明是绑架母体。为什么拉里会冒着风险,带着这么一个贵族女人出来了。
她真的漂亮的让人无法抗拒。
.......
“人怎么会丢!”
“你告诉我!人怎么会丢!”
“在你眼皮子的底下?你的人都是吃屎的吗”手掌一下一下重重的捶在桌子上,力气之大桌子几乎都锤烂。殷染平时几乎都是阴恻恻不显山露水的模样,现在真正发起火来。
就好要要吃人一样。
那张艳丽的脸,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金色眼眸像是立起来毒蛇一样冰冷恶毒。他的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无法填满寒意遍布全身。
那样的人!
她像个猫儿一样,前一秒手指还软乎乎的挠着他的手掌心。不过离开十几分钟,雷纳德告诉他人丢了。就在他眼皮底下,就在庇护所中心。那一伙入侵者根本就没有走,再最关键最后的时刻劫走了母体,也带走了陶曼。
她那么弱。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0章 ·
在团团重围之中母体丢了。
这是帝国的耻辱。
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丢失的母体身上。只有殷染知他捧在手心娇养的花也被卷走了。心里瞬间空了一块, 身体血液像是在倒流。到不足以让他倒下,但是这种失落没有归处的感觉。让这个金发独眼的男人凶相毕露。
殷染声声质问,步步逼近。
他从无数战役中一步一步走上来爬到今天的位置。就是为了守护这样腐朽的政治圈可不可笑。
雷纳德势力最大,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横插一手,在不应该煽动政治走向挑拨。支开罗威, 逼得殷染走到外围。不过都是因为他的自负和愚蠢, 以为庇护所固若金汤。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母体多大的诱惑力。可以扶正倾斜的天平。
这是多大的动荡?这是足以搅翻天的动乱。而他在这种时候玩他的心机,使他的小把戏。他就是这么排查内部人员的, 人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从头到尾根本没走。
烟一只一只的抽,胸口硬生生的疼。殷染气脸色像是要吃人一样,罗威站在一边不言语。启示录委员会在视频会议上,跳着脚指着雷纳德的鼻子骂的狗血淋头。
雷纳德稳坐第一不是因为最厉害, 而是因为势力最大。他手底下的势力太大太久了,久的腐朽,久的糜烂。他视别人为豺狼,别人看他就是头病虎。不过都是趁你病要你命。
这群人能这么顺理成章的摸进来。在大摇大摆的离开。整个庇护所里布局情报全部都泄露。这不是一般的失职,殷染和罗威难辞其咎, 雷纳德更是在劫难逃。
所有人眼光都聚集在丢失的母体上,所有人都在乎帝国的希望。
没有人在乎他的鲜花会不会凋零。
殷染第一次的心软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让他怎么接受。她长的漂亮,蠢得天真,娇嫩的经历不了一点风雨。在这个黑暗歪斜的世界里,离开他庇佑能到哪里去?能活多久?
结果不言而喻。
那么美的一个人。光是想想她苦味的模样,心里缺的那一块开始密密麻麻疼起来。从一开始细细密密, 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是一个那个空缺开始嗖嗖的灌冷风, 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埋入冰雪之中。
整个帝国封锁,每一个关卡每一个路口。
每一个人,每一个货物,尽可能的排查。
但是已久没有消息。
被截断的影像终于找回来了。就在的消毒室里,那纤细较好的身影抱着洛拉。在药剂喷洒下来的时候,软软的倒下去。倒下之前还没忘记用身体护住了洛拉。依旧蠢得让人想笑,明明都告诉她了离洛拉远点。
不听话。
殷染终于明白,听从她的话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既然陶曼不聪明,就让他来。丢失的母体他一定会找回来,更重要的是带回把她回来。
........
德鲁忘了呼吸,他翠绿的眼眸跟莫德的眼睛一模一样。他身上药剂还没有失效,他依旧是那个黑头发绿眼睛的杀人狂。至少在陶曼眼里看起来是这样的。
陶曼想过打开箱子一百种可能面临的样子。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在视频里狞笑的变态杀人狂就站在她面前。
他呼吸的很轻,眼神很纯粹,看起来就像是怕惊扰她一样不敢大声喘气。
“你!”他眼神太专注了。太专注了,专注了,陶曼都无法忽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你,打算杀了我吗?”颤颤巍巍的声音有点嘶哑,说着这话的时候。眼泪正好落下来,眼圈微微发红,眼眸比水还清澈。
那双眼睛德鲁看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更迷人。
她真的太漂亮。漂亮的让人怕惊扰她的呼吸。
“我为什么要杀你?”德鲁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跟女人接触。
站的这么近的说话,他能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香味。能看到她凌乱的发丝一缕一缕垂落在单薄的肩膀上。她青葱一样的指尖,轻轻扶在箱子边沿。
就那么虚虚的搭着,就那么虚虚的搭近他心里去了。
德鲁还不知什么叫男女之情。他太懵懂,连羞涩都不会。
拉里还在外头和丹尼据以力争。这一行六个人,结果最后派他来看守。德鲁当时不知看守一个女人有什么好争的。现在他懂了。
“那你能让我出来吗?”陶曼见过他开枪杀人的模样。她尽量让声音变得平和,生怕有一点别的音调。让他凶相毕露。
“你当然可以出来。你睡了一整天,起来的吃点东西。”德鲁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粗鲁。
他忙退开身体,陶曼这才看清楚房间的全貌。这是个里应该是个民宅。而且大概是属于贫民窟。灰扑扑的墙壁是泥土和石头浇筑的。窗户在特别高的地方,以她身量根本够不着。
房间里有一张满是味的床,有个原木桶上头放着一盘食物。然后房间里就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真的是,一眼能望到底了。
陶曼穿着精巧裙子,为了好看腰身勒的纤细。她蜷缩在箱子里太久了,起身的时候整个人有点站不稳。她有点晃,德鲁伸手想扶她。陶曼却像是触电一样躲开,又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了。
眼神有点闪躲结结巴巴,“我能站好,谢谢。”
淑女的规矩总是特别多。本知是德鲁来看守陶曼的时候,跟他吹牛逼说。说那些女人如何如何的金贵。不喜欢肮脏的路面,不喜欢丑陋的东西,不喜欢会打湿裙子的雨天,不喜欢粗糙食物。同样也不喜欢黑皮肤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