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钟知道施宁和靳少是多年好友,施宁又为此特意回国配少爷,但少爷刚才醒来时说过不想见任何人。
曲钟犹豫了两秒,还是松口说:“稍等,施小姐,我进去看一下。”
施宁温笑,“谢谢曲哥。”
曲钟推门进去,靳简寒已经醒来,正倚靠着床头望着窗台上的百合花。
花是奶奶为他养的,奶奶说百合花香,可以平抚他时而出现的烦躁心情,专门帮他养的。
奶奶每隔两天都进来给百合换水,等着一朵朵百合花开,等近两星期的百合花期结束,奶奶再来给他换上新的百合,重新再从花骨朵开始养起。
多年来都是奶奶这样一次次为他养着花,而今已经两日没有奶奶为他摘掉百合花的红色花蕊,白花瓣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像血一样。
其实奶奶生了那么久的病,他早就接受和预想到了这一天,他心里的悲伤已经散去许多,更多的是想为奶奶做最后的孝道。
也可能他的悲痛还未到,等到哪一天突然意识到再也看不到奶奶,无法和奶奶说话时,意识到奶奶真的走了,到那时,才终于知道何为悲痛。
靳简寒:【道长,既然我能被绑定这样的系统,奶奶能复活吗?】
八藏:【……不能。】
靳简寒:【嗯。】
他不意外,人死怎么可能复生,是他妄想了。
曲钟走到床边,低着头说:“靳少,施宁小姐来了,还有那位弦歌儿。”
听到弦歌儿的名字,靳简寒眼角蹦了一下。
今天他骂弦歌儿的那一个“滚”字,让他感受到了山崩地裂般的死亡,亲身体会了惹门外那祖宗生气的后果,对这个名字有了条件反射的抵触。
也信了道长的话。
道长说他不会轻易死掉,是每次惹祖宗,都将受到将死之痛。
既然死不了,终究还是要善待自己,不要让自己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不理那弦歌儿便是。
至于施宁来看他了,他暂时还没有恢复好情绪,不适合见施宁。
靳简寒垂眼折着手中百合花,说:“告诉她们,我还没醒,给施宁安排客房,送她去休息。”
曲钟:“是,少爷。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靳简寒抬眼看曲钟,不可忽视的注意到现在每个人都在他面前尽可能的安静,心照不宣的怕惊扰了他失去奶奶的难过,一边又将掩不住的担心投进他眼里。
靳简寒点头说:“这两天公司里又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曲钟看到靳少并未一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难过中,终于松了口气,走过去说:“好。”
十分钟后,曲钟轻手轻脚地出去,关上门,对门外的施宁和弦歌儿说:“少爷还没醒。”
弦歌儿有十娘帮她穿墙打探情况,她知道靳简寒已经醒了。
“他醒了啊,”弦歌儿指着门里面,又指着自己的耳朵说,“我耳朵很灵的,听见你们说话了呀。”
曲钟一脸坚定,“少爷没醒。”
弦歌儿:“他醒了。”
曲钟抿唇扛了两秒,继续说:“他没醒。”
“那你怎么在里面那么久?”她都知道,他在里面给靳简寒按摩来着。
弦歌儿一边又想,一直有十娘在,她以后若是顺利和靳简寒结婚,岂不是靳简寒若出轨偷情,她一抓一个准儿?
曲钟一本正经,“因为我在等少爷醒。”
弦歌儿:“……”
了解了,如果有靳简寒出轨偷情那天,曲钟肯定是帮凶。
第5章 . 祖宗来咯 寒哥哥呀——
曲钟说靳简寒还未醒,施宁和弦歌儿就先去客房休息。
两个女孩子都是没有坏心眼很单纯的人,躺在床上,聊东聊西聊了很多,越聊越投缘和亲昵,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聊了很久,久到弦歌儿有点困了,一扭头,看到施宁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弦歌儿看得都有点感动了,施宁对靳简寒的友情其实好美好。
如果靳简寒没有喜欢上不喜欢他的施宁,靳简寒和施宁的友情应该会走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