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要提前为她的心血来潮做好准备。
她难得喜欢些什么,她也难得对他流露出感情,除了生气还有吃醋与心疼,还有为他哭,情之深,比他想象得深。
之前是他错怪了她,总当她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不然,细细想来,她既然能搬到他这里住,就已经对他和旁人相比很不一般了。
发完信息,曲钟回了收到,汇报阮依的情况。
阮依终究是个女孩子,又是智间科技的签约代言人,曲钟在那边守着。
靳简寒没怎么看信息,让曲钟将医院的动态状况,转发给傅正诚和谢沭看,以后汇报给他们俩。
弦歌儿这醋意吃的,他是不想再与阮依有任何交集。
靳简寒望着空气出神地站了许久,抬步去书房工作。
关于新区的项目,明天中午要和周律师详谈,仔细过着助理整理的资料。
周律师是云迟介绍来的,无关利益。
公司自己的法务,在这收尾的关键时刻,不能完全信任,现在他做任何事都需谨慎。
翌日清晨,弦歌儿六点钟爬起来写分手信。
这边没有信纸信封,弦歌儿是扯了张笔记本上的笔记纸写的。
边写边对大老板骂骂咧咧,不讲人情,有毛病,怎么还不被神兽给吃了。
分手信写得弦歌儿想哭,随手用遥控器按开窗帘,意外看到窗外飘了雪,没风,却下着大雪,绵绵雪花密集地飘着。
弦歌儿坐到窗边毛毯上,趴着看落地窗外的景。
这一晚上落了很厚的一层雪,地面房檐与树枝上覆着的雪白到净化人的心灵,干净得仿佛能拂去一切烦恼,给这十分不浪漫的日子增添了她不喜欢的浪漫。
无法想象她走了,靳简寒会怎样难过。
那她,就快点回来吧。
弦歌儿抹了把冰凉似雪的眼泪,转身去翻找靳简寒送她的第一枚戒指,又找到一个大字典大小的盒子,将戒指放进去,继续写信。
陆陆续续写完信,心情很不好,出去找靳简寒。
恰巧靳简寒在门外正要敲她的门,刚洗过澡,身上有沐浴露和洗发露的湿润清新的香气,手上端着华夫饼和热牛奶,瞧见她正好开门,靳简寒歪头笑。
“这么巧啊小狗蛋儿,要和铁柱哥哥,边早餐边个赏雪景吗?”
弦歌儿心情瞬间好起来,抱着他胳膊点头。
靳简寒家住顶层楼,没有室外阳台,但有一个二百七十度的室内圆弧形观景台,弦歌儿过去坐到高脚凳上望雪,靳简寒将早餐放到她面前的桌上,俯首亲了下她发顶,抬眼和她一起看窗外的景色。
景色是白雪茫茫,偏生看出了繁花盛开的景象。
“我之前。”
弦歌儿手捧着热牛奶,轻声说:“经常会梦到无边无际的灰色,很广,很空,很荒凉,很可怕,很孤独。”
“但最近。”
弦歌儿回头看搂着她的靳简寒,让她在漫长的千年来,终于心有所依的人,他也在看她,轻垂望着她的双眸中都是对她的炽热,
弦歌儿缓缓笑开。
“我经常梦到我向前啊走,一直走啊走,走到了荒凉的出口,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百里鲜花。”
和你。
用过早餐后,靳简寒开车送弦歌儿去机场,去的路上,大雪转小雪,雪花飘得慢悠悠的,风也不大,弦歌儿还是很担心航班会不会因此取消,问了好几遍小叔。
弦盛回了一遍“目前正常飞”,就没再搭理她复读机式的唠叨。
弦歌儿坐在副驾上,自己的包扔在后面,怀里抱着个淡蓝色袋子不松手。
这里面装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的是分手信和订婚戒指。
靳简寒观察力不弱,注意到她一直抱着的东西,问了句:“里面是什么,怎么没放行李箱里?”
弦歌儿被问得眼皮重重一跳,心里慌张,不自在地说:“女孩子的东西,你不要问。”
“……”
靳简寒啧了下舌,不问了。
到达机场,顺利和弦盛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