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简寒手撑着地,一点点转过去看向弦歌儿。
弦歌儿蹲在地上看他,她好像也在经历同样的痛,她脸色惨白,唇也失了血色,眼睫毛上挂着湿润的泪。
靳简寒不自觉呼吸缓了两拍。
国际机场值机口的侧边,一男一女蹲在地上,隔着十米远,同款的痛苦脸,同样按着肚子,遥遥相望。
中间快步匆匆值机送机接机的人,偶尔停下来看他们两眼,都一脸不解,然后带着一脸问号离开,谁都想不到此时这一男一女正在经历同样的痛经。
道长八藏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靳简寒:【……?】
靳简寒痛得完全直不起腰,拧着眉问道长:【怎么回事?】
八藏憋回笑,做作地叹息:【哎,都跟你说过祖宗的重要性了,你不信。祖宗都喊你几声了,你还不听。你看看,遭报应了吧?你现在感受的就是祖宗的肚子疼,我就问你,疼不疼?】
靳简寒:【……】疼。
他以为弦歌儿刚才叫他是没事找事。
靳简寒再次看向弦歌儿,刚才泪眼朦胧的弦歌儿这会儿又低下了头,黑黢黢的头发在白色衣服上又呈现出拖把一样的效果,只是这次的拖把如霜打的茄子很蔫儿,垂得厉害。原来不是蔫儿的,是肚子疼的。
与弦歌儿同款苍白脸的靳简寒,强撑着身体向弦歌儿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在感受腹部的绞痛,每一口呼吸都在无限抻长,冷汗从侧脸不断地下落。
停到弦歌儿面前,靳简寒垂眸看她,轻声说:“起来。”
弦歌儿:“?”他说什么?
她要能起来,她不早就起来了吗!他怎么说废话!
弦歌儿被按了慢速键,缓慢的一点点地抬头,疼得泪眼吧差的,“大哥,我起不来啊。”
她声音孱弱得要死了一样,目光也是虚的,没有之前劲儿劲儿的活泼劲。
靳简寒拧起了眉,不明地问八藏:【她怎么了,为什么肚子疼成这样?】
八藏:【那个,她……她来月事了。】
靳简寒:【……】
靳简寒看弦歌儿的目光有了明显变化,变化在于他作为一个男人,第一次体验到了女生来月事的疼。
不禁沉默地又感受了一下这种疼,才发现这疼法不是从胃部散发出来,是从小腹出现的坠痛。
好像那里挂了一个千斤重的物什,只连着根细线摇摇欲坠中,每次细线摇摆,都牵扯着那周围的神经,藕断丝连的痛,痛到想死。
原来女生每个月都要经历的疼,是这种持续性的难捱的疼。
不知为何,靳简寒莫名想到了如果弦歌儿要生宝宝,他也要经历这种痛吗?
看靳简寒安静地思考着什么,好像是有松动状态,八藏立刻趁热打铁,急道:【背她!靳总快背她啊!背了你就不疼了!】
靳简寒:【不背。】
八藏:【……】
对靳简寒来说,弦歌儿是与他无关的女生。他碰她都不可能,更何况是背她。
果断拒绝后,靳简寒自然也不能眼看着弦歌儿继续疼,抬眼寻望周围,准备花钱雇工,找个稍微有力气的女孩背弦歌儿。
同时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低着头的弦歌儿,一直都能看到靳简寒的皮鞋立在她面前,也能感觉到靳简寒对她的无动于衷。
大概是痛到不理智了,虽说靳简寒有权利不理她,她也不应该无理取闹,可她真的就是……好生气呀!
十娘都为弦歌儿感觉到疼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公主,要么我联动一下,帮你叫人过来吧?还有你都这么疼了,要不要让……这个人死?】
弦歌儿紧紧抿起了嘴:【稍等。】
然后,弦歌儿缓缓抬头,脸上挂着的都是湿乎乎的眼泪,楚楚可怜问:“靳简寒,你能蹲过来一下吗?我有话和你说。”
靳简寒刚刚看到一个看起来有力气的女生,正要过去询问,忽然听到弦歌儿叫他,他低下了头。
她的脆弱都写在脸上,也都映到了他眼里,弦歌儿是脆弱得随时都要破碎的模样,破碎后,会有泪和血从里面汩汩流出来。
靳简寒安静少倾,忍着疼,缓缓向弦歌儿蹲过去。
然而下一秒,弦歌儿张开双手紧紧勒住了靳简寒脖子,用起全身力量移动双脚,飕地趴到了靳简寒背上。
靳简寒脸色瞬间变沉,“你松开。”
弦歌儿死死勒着他脖子,“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