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南挥着手说:“简寒你出去,我是要见弦歌儿, 又不是见你, 你在这儿碍眼。”
靳简寒:“……”失宠得够快的。
失宠的靳简寒,轻拍弦歌儿的发顶, 低声问她可以吗,弦歌儿对爷爷自然是不怕的, 连连点头,也冲他挥手,“你走吧,爷爷说你碍眼,我觉得爷爷说的对。”
靳简寒:“……”行。
被两个人往外赶, 靳简寒不好再留下了,转身出去。
等靳简寒出去, 关好门后, 弦歌儿抬头走过去跟靳北南打招呼, 笑盈盈说:“爷爷好,我叫弦歌儿。”
靳北南这会儿才得空打量这个弦家千金。
长得是很漂亮,尤其眼睛眸光很清澈,不像有些女孩子眼神里就透着心机。
而且这小姑娘身上有种很特别的自信,一点不怕他, 他想大概是她能够做到足够坦诚, 对他没怕的,就很自信。
确实跟他以前见过的弦家千金不太一样了,应是女大十八变,长漂亮也长大懂事了。
“你好, ”靳北南引着小姑娘坐到地毯上,给她递着苹果和水果刀,和蔼地聊着,“不用拘谨,小歌儿平时都喜欢些什么?”
弦歌儿接过苹果和水果刀这两样东西,有点犯难了,没明白爷爷的意思是让她自己削苹果吃,还是给他削苹果吃,而且她也不会削苹果,她从来就没弄过。
弦歌儿左手抓着苹果,右手抓着刀,先按照靳简寒教她的话回答说:“我平时喜欢听些京剧小曲。”
靳北南挑眉,“哦?喜欢听哪些?”
弦歌儿说得很顺口,“霸王别姬呀,空城计,贵妃醉酒呀,都喜欢。”
“哟,真的假的呀,”靳北南听出这小姑娘说得未免太流利了,又看小姑娘在那儿比划着又不下刀,徐缓问她,“说实话,是不是和外面那位窜通话了?他教你这么说的?”
弦歌儿心想姜还是老的辣。
她歪着脑袋仔细思考了下,抬眼看爷爷,点着下巴诚实说:“是。”
靳北南:“嗯?”
弦歌儿坦然说:“他在来的路上刚告诉我的,还对说了很多。说您最喜欢哪一段曲,哪个故事,不仅这些,还说了很多别的。所您以前很喜欢爬山,珠峰都去爬过。还有您下雨阴天的时候腿会疼,您脑门上有个疤,快变天的时候,您这个疤也会疼。”
弦歌儿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就似靳简寒在车上絮絮叨叨对她说的时候一样。
靳北南叹着气,终究还是被这臭孙子给感动到了,又不习惯煽情,听了老半晌了,故作不乐意听似的打断她,“好了好了,不用说了,唠叨。”
弦歌儿瞧了眼爷爷那感动的表情,了然地低头笑。
不过她手里还有苹果,她又实在不会削,有一点难为情地纠结问:“爷爷,这个苹果,您是自己想吃,还是给我吃的啊?”
靳北南问:“你觉着呢?”
弦歌儿将苹果放在掌心,扒拉转盘似的转了两圈说:“要么我留给寒哥吧。”
靳北南乐了,这小姑娘挺会疼人呐,接着弦歌儿又说:“寒哥的手指修长灵活,很会削苹果,让寒哥削给您吃,顺便再让他陪您听听小曲,他最知道您喜好。”
“这样啊。”靳北南轻轻应着。
他现在算是知道靳简寒为什么喜欢这小姑娘,还非要到处宣传这小姑娘是他未婚妻,恨不得人尽皆知,这小姑娘的心思活泛,小嘴儿也够甜。
难怪靳简寒那么一个不容易敞开心扉的人,都开始干带小姑娘招摇过市的事儿了,还一反常态地这么早就把小姑娘带到家里给他看。
靳北南问:“那小歌儿,你来跟爷爷说说,你都喜欢小寒什么?”
弦歌儿:“……”又犯难了。
弦歌儿看见旁边有捶背球,拿起来走到爷爷身后给他捶背,不让爷爷打量她夸靳简寒时的表情,徐徐地缓慢说着,“我呀,喜欢寒哥温柔体贴,心思细腻,也喜欢他潇洒又绅士,温文儒雅,他像阳光一样照亮我的生活,只要有他在,我就有安全感。”
靳北南“哼”了声,直接拆穿她,“行了,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要么你还不了解他,要么你就是故意跟我说瞎话。”
弦歌儿:“……”爷爷性子够直的。
“不过他心思细腻却是真的,”靳北南不让弦歌儿帮他敲背了,让她坐下喝茶,渐渐回想起以前的事,“前两年,我仗着自己不弯腰不驼背身子骨利索,去跟人爬山,在山上摔了一跤。回来后我要面儿,谁都没说,但晚上呢,那小子就端着小药盘来了,给我上药,给我洗澡,心思是很细。”
弦歌儿听得轻轻点头,知道这确实是靳简寒会对爷爷做的事。
“他对关心的人会非常上心,”靳北南意味深长地问她,“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