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之喜欢这些,是以他们在此处下榻。
白天姜离先与在昭国的眼线进行了联系,得知季简一行还要五日才抵达。
姜离琢磨,这五日她可以陪阮之之做些他喜欢的事,而后再看是否能替他找个可以安定生活的地方。
正思忖间,阮之之不等姜离开口,已兴奋地跑去套上了斗篷,而后过来拉她的手,想要领她去听小曲儿的地方占位置。
看着他嘴角边未擦干净的油渍,姜离忍不住笑了笑,而后指了指自己唇角。
阮之之脸蓦地一红,将斗篷帽檐拉得更低了,不让姜离再看他。
酒楼大堂特意修了一座高台,方便唱曲儿或说书先生在上表演,下设整齐地凳子,客人愿意吃食或是单纯听曲儿都可。
也不知今日是否来早了,姜离发现高台之下的板凳上,竟一个人都没有。
阮之之十分开心地选择了最中间坐下,而后拍着旁边的空位招呼姜离,“这里!这里!”
两人殊不知,酒楼还设有二楼雅间,可不被打扰,隐秘在上一览整座酒楼的情况。
而两人行动,尽收一人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祈渊:嘴没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山洵:……
第79章 ·
姜离不知雅间情况, 以为看曲儿的只有她和阮之之,略微感到诧异。
之前听酒楼小二说起,此戏曲及说书, 乃他们酒楼独一份特色,每每这个时候, 座无虚席。
不说在酒楼用餐及住店之人, 便是专门慕名而来之人,都能踏破他们酒楼。
是以姜离见阮之之喜欢,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菜就来抢座了。
结果直到戏曲开唱, 别说是与她们坐在这看戏的了,就是大堂内用餐之人都没有。
这也太夸大了吧?自吹自擂成这样,也不知那老板脸躁不。
姜离扫视四周,发现大堂内的确没有一个人, 连酒楼小二也不知去向,昭国名列前茅的酒楼,竟是这般做生意的?
眼角抽了抽,姜离有些后悔,早知道什么时候来他们都是绝佳位置, 那方才应该把菜全部吃完再来的,真是浪费!
可刚一触及阮之之, 此刻他将斗篷围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晶灿灿地眼眸,见他正聚精会神,专注地听着台上戏曲,姜离又觉得值了。
酒楼听曲儿没一个人就够奇怪的, 但当姜离开始认真听曲儿,听清这人在边弹边唱什么后, 就更觉怪异了。
这明明是在昭国都城,然而这人唱的……竟然是大沅朝的事?!
大沅由裴曲创建,及至裴薛达到鼎盛,裴薛当时同他的元皇后恩爱伉俪,琴瑟相合,不知艳羡了多少深闺女子,裴薛和元皇后的故事更是写了无数个版本,在说书馆及戏馆传唱。
本以为这也是说的两人风花雪月的感情之事,没什么特别,然而当姜离听后,却发现这酒楼里说的,竟然是裴薛离世,元皇后独自一人在世的故事。
元皇后当时与裴薛并无子嗣,裴薛死后,元皇后独掌朝政,她并未坐上王座,而是选择了裴家一个明慧孩子悉心养育,将他将于成人后,将皇位给了他。
但这酒楼说的,也并非是元皇后这一令人钦佩之举。
说的,尽是裴薛死后,元皇后如何痛苦,如何怀念裴薛之事。
这可谓是将这女人在时一切成就全盘否定,而将她定义为只懂悲春伤秋之辈,这样明显的不敬及侮-辱,让姜离不喜,亦不赞同。
不欲让阮之之同样认为元皇后是这样的人,姜离拉了拉他的袖子,“这没什么好听的,不如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心。”
“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阮之之懵懂回头望她,不知是不是姜离的错觉,竟好似见他眼中蒙了层水雾。
阮之之凑近姜离,抬头直直望着她,“果然这世上最惨的还是阴阳相隔,无论什么样子,只要活着就总有希望,像裴薛和元皇后这样还好,两人相爱,未有误会,不过是活着的那个缅怀对方痛苦一些。
“但若是那些有误会却阴阳相隔之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再解开这个误会,那才最惨。”
姜离皱眉正欲说话,却突然见得不知之前藏在那里的小二焦急的跑了过来。
小二刚靠近他们,便张口小声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们今日怎么会在这啊!”
被问得一愣的姜离,下意识答道:“听曲儿啊。”
“可为什么是今天啊!改天都可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