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槐安立刻以手指点住姜离的唇,一脸小鹿受惊的模样左右看了看,“如今迎春这个名字是禁忌,小姐不要说那么大声。”
姜离眼角一跳,心里突然有了不安,“禁忌?为何是禁忌?”
槐安叹了口气,“哎,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会是命最好的那个,之前桑老板也最喜欢他,认为他是她最满意的商品。但谁知今日迎春竟然被雇主退了回来。”
姜离:“……”
槐安摇了摇头,“迎春最高傲了,必定是因此得罪了雇主,以前桑老板就劝过他,没想到他还是不听。”
看着槐安脸上‘这不,现在受到教训了吧’的表情。
姜离如何也无法将祈渊和高傲这个词联系到一块。
槐安脸上都是同情,“他也是个命苦的,这栖溪院是何地方?是如今大沅都城烟-花之地的头-牌!这事一旦传出,桑老板怕是要被这些人嘲讽死。”
姜离:“所以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退货的事情吗?”
槐安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没有,听说有一个,那人违逆雇主的命令,还妄想爬到雇主头上,被雇主一气之下打残了退回来,听说全身皮开肉绽的,没有一处完整,实在是太惨了。”
姜离皱了皱眉,“那这应该是那雇主的问题。”
槐安:“可那雇主说是我们栖溪院没有培育好人,这才丢了他的脸,当时还带了好些人来栖溪院闹。”
姜离:“然后呢?”
槐安:“桑老板把人赶出去了,赔了那人双倍的钱,并将此人及一起来闹事的同伙拉入本店黑名单,以后都不做他们生意。”
姜离刚想说桑晏做得对,谁知在听得槐安后半句后,陷入了沉默。
槐安:“那人虽然回来了,但却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我们寻常靠栖溪院每月的工钱及客人打赏过活,客人打赏占大头,如今这人就算有栖溪院的微薄工钱,生计也困难。”
槐安面露不忍,“听说他被关在后院中,有时夜晚还有人会听见此人的嚎叫,特别吓人,待会儿小姐可千万不要靠近后院。”
姜离皱了眉,“怎么会这样?”
槐安:“对桑老板来说,我们都是商品,被退回来的商品就是残次品,不再有价值,所以不会再二次售卖。”
姜离:“也不会再让他上台了?”
槐安点点头,“可能他也会被关着,平常桑老板不会限制我们的自由,我们偶尔还可以出去转转,但这一旦被关,哎……”
槐安没把话说完,但之后的话,猜都能猜到。
姜离在听完后没有接话,只是神色如常,安静吃着面前糕点,看不出在想什么。
槐安立刻就变回了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样,“怪我逾越了,小姐若是不喜槐安说这些,任打任罚。”
随后眼中浮出水光,“小姐是聪明人,必定知道槐安说这些话是特意说给你听的,迎春与我有几分交情,我是实在不忍看他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姜离:“他是多久来的栖溪院。”
槐安摇了摇头,“槐安不知,我来的时候他就在了,那时他十分沉默,不常说话,但我永远记得,有一次有位客人想轻-薄于我,是他替我出的面,我记着这个情,这才总想找机会还给他。”
“那你寻常与迎春的交集多吗?”
“不多,我们女子多在凰院,而男子则多在凤院,只偶尔有来往,不过听闻,迎春平时身体也不怎么好,每到月圆之夜都会闭门谢客,这若再……他必定受不了。”
那么看来这人并不知道祈渊的秘密是什么。
姜离之所以退掉祈渊,一是因为她实在没钱,二是因为总觉得祈渊身份不简单,带上他以后会很麻烦。
见姜离依然神情冷漠,没有半分动容,槐安也是个聪明人,怕如今再三提及姜离会反感,便闭上了嘴。
宴毕,颜尧告诉姜离,一切已准备妥当,明日便可启程离开大沅。
劫后重生本是件开心的事,但姜离此刻却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毫无睡意,姜离站在客房前看着外面栖溪院的风景。
姜离:“……”
突然,姜离冲出房门,施以轻功向着栖溪院某处而去,她身形极快,不消片刻就抵达了该处。
顾不得敲门,姜离焦急推开门,对着里面人大喊——
“手下留情桑老板!我要他!我会对他负责的!”
第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