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松这般模样,姜离不为所动,而一旁之人却早已嗤笑出声。
“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姑娘怎么看?”
姜离并未理身旁之人,只是问道:“当时你们进去,我和那兵部侍郎之女在榻上,那么这个人呢?”
谢松懵住,不知姜离此问是何意,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下,却还是如实回道:“他在你两人的榻下,靠着床柱……”
“所以你们将其认定为我同伙,一起抓了进来?你们大沅朝定罪如此敷衍?不问青红皂白将人缉拿入狱,不再多审,就直接定罪问斩?”
姜离见面前之人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知道如今自己哪怕满腔怒意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确如他方才所说,他不过一小小狱卒,生杀予夺之事不由他做主。
只是……
姜离绕着谢松走了一圈,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
“你……你你……你做什么?钥匙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
姜离脚上的镣铐随着她的行动叮当作响。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毕竟你之前想做的事,做完时最是容易回味,若是恰巧犯个糊涂被人偷了钥匙放跑了犯人。”
“按你们大沅这般不讲道理的程度,丢了职务是小,但你做的那些龌.龊肮.脏之事一旦捅破,怕是你这小命都保不住吧?”
姜离的话,不止是谢松为之一惊,就是旁边的男人都不禁愣了愣。
他回过头去重新打量身旁这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姑娘,身侧的手微微抬起,然而刚要碰触到女孩的肩膀,却触电般的伸了回来。
姜离绕谢松走了一圈,发现他身上除了个皮鞭还有根棍子就再无其它,并没有理想的刀具。
姜离抽出棍棒,喃喃出声,“粗是粗了点,但凑合还能用。”
谢松微微颤抖,“你……想要做什么?!”
她莫不是要拿棍子捅他?!
“做什么?”姜离突然笑出了声,“都是成年人了,你觉得呢?”
“放心,我等会儿会轻一点的。”
姜离掂了掂棍子的重量,在心里思忖着一会儿下手的力度。
然而谁知,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男人却突然抓住了棍子的另一头。
这男人看似是站在她这一边,也不像之前她想的那样要仙人跳她,或者演她。
但这男人究竟是敌是友,姜离尚还不敢确定,本想等会儿再试探,结果这人先发制人,姜离冷漠的看着,打算静观其变。
结果这人从姜离手中接过棍棒,姜离从他之后的话语中竟听出了几分舍生取义、视死如归的意味来。
“我来吧,你一个女孩子家,怎好做这种粗鄙之事。”
姜离:???
“骑马放牛我做得,抬货卸物我做得,现在就是连杀人之事我也做得了,这事我又有何做不得的?”
“女孩子手娇嫩,哪儿能这样折腾,这些事还是该由我们男人来,况且,由我们男人来做,也更合适。”
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昨日在荷花台上灵动飘逸,身似无骨,姜离本以为他单薄瘦弱,轻轻一折就能断。
结果如今这人立于她身前,姜离才发现,这人身形比自己宽了许多,还是个宽肩窄腰的,一点都不像她想的那般柔弱。
姜离往后退了几步,默许了男人的行为,谢松却不淡定了。
“姑奶奶……求……求求您了,求您放过我,在下上有老下有小……混口饭吃不容……”
没给谢松过多废话的机会,戴着面具的男人看不清表情,然而白皙的手臂上却青筋凸起,他这一棍子下去,明显是铆足了劲下了狠手。
登时谢松便嗷嗷大叫起来。
姜离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姜离懵圈,这人打哪儿呢?怎么往人家裆部招呼呢?!
她刚才也不过是想揍这人一顿,引起些动静,但这人……虽说这样也的确起到了目的……
谢松甫一大叫,牢房外便传来了呵斥,而后是往这边而来的脚步声。
但拿着棍棒的粉衣男子,却似浑不在意,他面具之下的笑声更甚,话语中的讽刺之意也更浓。
“饶了你?那之前被你糟践的那些女孩谁又饶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