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几天的路西一天天的变得越来越冷酷。
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天使,干净清澈,虽然娇生惯养,气质却如枝头上的花,美则美矣,却漂亮的没有一丝攻击性,甚至还有这个飞船上的人都没有的特质,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善良和迷茫。
那时候的她,给人的感觉这里的人都能够随意摘下把玩的模样。
现在…
“嗨,小妞。”路西被别人戳了一下背,她回头看,后桌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脸上的伤疤交错纵横,有一道甚至划过他的右眼,他带着花头巾,手上的手铐比别人大了一号。
路西冷漠地看着他,灰蓝色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那个大汉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竟然有一双这样的眼睛,无机质的眼神,就像是写入顶级猎食者基因的生化人。
她问:“你有什么事?”
那个大汉悻悻地收回手,调笑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可是看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他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一起玩玩呗,”虽然不甘心,但是气势明显弱了很多,“这么无聊的课。”
路西转着手中的笔,神情漫不经心中透着逼人的冷漠,她抬了抬眼皮,没什么感情地看了这个大汉一眼。
“你确定?”她的嗓音是非常干净清透的,清透中带着少年人的娇软,听着就让人想入非非。
那大汉在她直勾勾的眼神里点了点头。
路西突然勾唇笑了笑,手中的笔转动的速度慢了下来,查尔斯一直注意着这边,在路西露出那个笑容的时候,他想,又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路西用手中的笔刺穿了那个人的手背。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来,这个吵杂的教室瞬间安静,目光聚在路西和那个人的身上。
“怎么回事?”讲台上的谢南辰停下正在演讲的课时,向路西这里走来。
他走下来,看到一脸无所谓的路西,还有被路西刺伤的男人那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道:“叫医生。”
狱警很快就进入教室,面色不善地看着路西,在狱警拿出电棍的时候,路西也是无所谓地说:“犯不着吧,我们只是在玩游戏而已,这是他要求的。”
那个人手被刺穿,鲜血流了一地,他忍痛看着路西冷漠中带着无辜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另一只完好的手指着路西,“玛德谁跟你玩这种游戏……”
咒骂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路西转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他呆立在原地,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怂货,丢不丢人,”同班的犯人毫不客气地发出一阵嘲笑,“就这样还想搭讪美人,活该!”
那个嘲笑的人是一个监狱小头目,被几个小弟簇拥着,自以为很潇洒地向路西抛了一个媚眼,“小辣椒,这么烈啊,晚上来找哥哥给你降降火。”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路西敛了敛眉,抬手向那个人的方向掷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咻!”破空声响了一瞬,紧接着传来那个小头目的闷哼声,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被路西扔出的一只黑色羽毛钉入他后面的墙壁。
“嘶!”
那个人试着把钉在墙上的羽毛拔下去,试了半天,羽毛却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传来犯人们不客气的笑声,路西在一片哄笑中被狱警带走。
……
黑色的完全密闭的空间里,路西盘腿坐在地上,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在红云附中时学习的格斗招式和技巧。
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演练,她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到到近乎没有。
这个空间里没有光,特殊的材料建成的墙壁甚至能够吞噬所有的声音和一切能量波动。
人活着是有源源不断的生物能,这个空间里也一直在吞噬路西的生物能。
黑暗密闭的空间,绝对寂静和不断流失的生物能,每一条都让路西觉得,下一秒她就要死了的感觉。
这个空间除了不透光和安静两个特点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呆久了就会让人抑郁,就算是这些穷凶极恶没有正常三观的犯人也会有因为在禁闭室呆久了出现严重自残倾向的问题。
路西却没有多少感觉,除了骤冷骤热和生物能的流失让她的身体不适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这一次,路西要在这间禁闭室呆上三天。
她不是第一次来了。
这座飞船上无聊变态又暴力的家伙太多了,她不止一次遇到堵她的人,厕所里、走廊上、饭堂里,肆无忌惮地围住她,用那种恶心垂涎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