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点水。”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闻清宴已经劈了不少柴了,他放下斧子,道了一声谢,端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水,喉结也随着喝水的动作滚动。
虞清娴看着,忽然想摸一摸。
闻清宴喝完水,将杯子递给虞清娴,又接过了她手里的面碗。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家里要是有活干不了的,你就过去说一声,等我下班回来干。”
这句话说得,像是她们俩已经有了什么似的。
虞清娴忽然想笑,又想起之前与陆老太太闲聊,陆老太太说起的年轻之事,闻老头当时对她献殷勤,一得空就往她家跑。她哥是个促狭鬼,他一来就指使他去清茅坑洗猪圈。
虞清娴有些遗憾自家的卫生间是冲水式的,她家也没养猪。
闻清宴面含期待,虞清娴含笑道:“行吧。”
听见她没拒绝,闻清宴笑了起来。他笑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特别是脸颊两边,居然有酒窝。原本冷峻地气质也因为这酒窝而变得可爱了几分。
“那我回去了。”
“去吧。”
闻清宴回到家脸上的笑容也没落下。陆老太太一看就知道他在虞清娴这边进度大展,心里乐开了花。
歇了午觉,陆老太太便迫不及待地往虞清娴家来。虞清娴正在打鞋垫。陆老太太便帮着她一起,虞清娴将面糊抹在碎步上,她将干净的布再放一张上去,虞清娴将干净的布再抹一层。
陆老太太从闻清宴那里知道了江保国来找她们母女三人闹的事情,义愤填膺地骂了他一通,又不找痕迹地说自家儿子的好话。
虞清娴何等的敏锐,闻言便知道闻清宴已经跟陆老太太交了底了。她看向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性子爽直,当下便道:“清娴啊,我也不瞒你,我们家那小子对你有意思。我这当娘的就想给你们撮合撮合。”陆老太太一拍大腿:“也是那小子口风紧,要不然我还费那么多功夫给他相亲做什么?”
陆老太太后悔得很。她之前没想过把自家儿子跟虞清娴凑一堆,一是因为虞清娴明确表示过不会再嫁,二是因为自家儿子也没对虞清娴表达过什么特殊之情。
早知道她儿子对人家有这样的企图,她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把她们撮合好咯。
陆老太太面色赫然,也不管虞清娴怎么看她,打着鞋垫,自顾自地说起了闻清宴从小到大的事。这跟以前陆老太太说起闻清宴时感觉又不同。
之前陆老太太说起闻清宴多是以吐槽居多,这会儿则是把他夸奖了个遍。
虞清娴听着听着,也多出了几分乐趣来。两人相谈甚欢。
临了,陆老太太对虞清娴道:“清娴啊,我都这个年纪了,清宴也不年轻了。我就想着给他找个伴。他没兄弟姐妹,我怕我跟老头走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以前他在外头当兵,生死不知的,现在回来了,我这当娘的就总想着给他安排着好一点。所以之前才给他介绍了那么多的对象。你也别介意。”
“你要是真的跟我们清宴在一起了,那我这心啊,就放下来大半了。木心水心这俩丫头我一直就很喜欢,她们要是真成了我孙女啊,我做梦都能笑醒。”
“我也不催你生孩子,你想生就生,不想生那就不生,都随你,我不强求。”对于孙子这件事,陆老太太看得并不那么重。
她年轻时不容易怀孕,嫁给温老头后三年才怀上闻清宴,怀孕的时候那叫一个折腾,从怀就吐到生,吃什么也吃不香,闻清宴生下来才五斤,小小的一个,她几度都以为这个孩子会养不活了。
若是再早个十年,她必定是希望儿媳妇儿给她生个孙子的。但这么多年陆老太太早就看开了,就跟闻老头时常劝导她的那样,儿孙自有儿孙福。
虞清娴是真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陆老太太的思想就一路跑偏跑到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去了。
修真之人修为越高子嗣愈发稀少,于是对子嗣便看得格外的重。虞清娴是不排斥生孩子的,但是吧,她就是没做好准备。
“婶子,这件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没有一口回绝就是有希望,陆老太太浑身都轻松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拉下过。
从虞清娴家回去,她就叫闻老头上市里去买花布回来,她要给孙女做衣裳。
闻老头去到市里,在布店里来来回回的看。他觉得这个颜色也好,那个颜色也不错,一直定不下心。
布店的老板娘走到他边上:“大爷,你想买什么布啊?买给谁啊?”
闻老头咧嘴一笑:“买给孙女。”
“小姑娘啊?那这个花色好。”布店老板娘指着一匹粉红色带小碎花的布。
闻老头摇了摇头:“不合适不合适。我家两个孙女马上就上中学了,这种花布在农村穿还好,要穿到学校会被人笑话的。”
布店老板娘笑了笑,哪里有那么讲究呢?有花布穿就不错了。但是送上门的生意嘛,哪里有推出去的道理?
“那大爷你看看这种呢?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格子布了。不是我瞎吹,那些政府工作的干部家里的孩子都是穿这种衣服上学的。”老板娘指着一匹黑白格子布给温老头看。
自家儿子也是政府干部呢。闻老头乐呵呵地道:“这个好,这个好,就要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