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近,天衍宗执法堂突然出现在符箓峰上江清芷的小院前。
天衍宗设有戒律堂,戒律堂中设有执法者。因为执法者修为高深铁血无情,是宗门中人人惧怕的存在,一般人不会想不开去招惹执法者。执法者的任务是替宗门管理门下弟子,若是有弟子叛变亦或是做出有损宗门之事,会由执法者出面解决此事。而一旦落到执法者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察觉到执法者来者不善,江清芷拿出玉简给符箓峰峰主岑柏发了条消息。
江清芷想将崽崽放下,自己独自出门面对执法者。只是崽崽貌似在江清芷身上找到了舒服的地方,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力气稍微大一点,崽崽就会伸出粉嫩的爪子勾住江清芷衣服,并且呜咽出声,似威胁又似撒娇。
江清芷只能拿一张柔软的巾帕将崽崽全身包裹住,抱着崽崽出门。
小院的外面立着八个执法堂的弟子,他们面上带着罗刹面具,身穿玄色长袍,身后披着猩红色的披风。他们气息沉凝,站在面前就像面对着一座座高山。
轻风吹过,江清芷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论是气息还是装扮执法者都像是来自地狱中勾魂的使者,难怪天衍宗众人都避之不及。
只是这些执法者和她哥哥比起来还是嫩了点,江清芷心中不带一点怕的。只是她怀中的团子不知是感觉到了冷还是被执法者身上自带的煞气冲撞到了,不安地蹬了蹬小爪子。
江清芷轻柔地拍了拍崽崽,崽崽才再次安心睡了过去。
江清芷抬头,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各位执法者来此所为何事?”
执法者声音沙哑,听着像是被钝刀子打磨过似的,让人极其不舒服,“宋仲灵魂受伤,识海尽毁,可是你所做?”
“呀!”江清芷看上去惊讶极了,“我下午从宋仲那里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灵魂受伤,识海尽毁了?”
江清芷怀疑道:“不会是误判了吧。”
执法者:“有人说宋仲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是不是你将宋仲伤成这样的?”
“是林中说的吧?”江清芷大喊冤枉,“今日午后宋仲联合林中三人将我的杂役徐阳秋抓了过去,并且威胁我过去和他比试一番,才会放回徐阳秋。”
影后.江清芷默默流泪,“我刚到那里,佩剑和戒子囊就被宋仲收走了。”
“最后只能和宋仲比试,最后靠符箓我和宋仲打了个平手。”
“然后我就带着徐阳秋回来了,宋仲如何我急不清楚了。”
执法者冷声道:“你和我们辩驳这些是没有用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无辜,和我们去执法堂走一趟就知道了。”
江清芷退回禁制中,“我不信你们,你们是想屈打成招吗?”
执法者拔出长剑,长剑上蒙着一层血色,在月色的映照下恍若鲜血流淌,格外诡异,“去不去执法堂可由不得你!”
领头执法者血色长剑一道剑气迸射而出,对准江清芷的庭院禁制。
禁制在执法者的剑气面前就像是玻璃板脆弱,轻轻一碰,就碎了个满地。
执法者将剑尖对准江清芷,声音冷酷无情,“你若是再做无谓挣扎,禁制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我并没有伤害宋仲,我不去。”江清芷见扮可怜没用,神情一转,嗓音清脆却坚定有力,她右手握紧长剑,“即使是战死在这里,我也不去执法堂。”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你不去也得去。”执法者似是被耗尽了耐心,一道剑气直接冲着江清芷飞射而去。江清芷提剑阻拦。可是剑气直接击飞江清芷手中的长剑,并且直接洞穿了江清芷的肩胛骨。
执法者的剑气极其霸道,从伤口处潜入身体灵脉,肆意破坏。
江清芷修为筑基,体内的灵脉还很脆弱,经不起执法者灵剑气的冲撞。加上肩胛骨处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没一会江清芷就面如金纸,气息萎靡,失去了反抗能力。
执法者祭出锁链,准备上前拿人。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双手放在腰侧的长刀上,准备随时救人。
“且慢!”岑柏御剑前来,击退了执法者基础的锁链。
岑柏上前扶起江清芷,看到她被洞穿的肩胛骨以及体内乱窜的剑气,皱了皱眉。
岑柏单手印在江清芷的背上,输入灵力,暂时稳定住江清芷身体内的凶煞剑气,而后又给江清芷喂了一颗药丸,帮助其恢复伤势。
做完这一切,岑柏才转身黑着脸看向执法者,“你们应该知道江清芷是老夫的亲传弟子,你们怎么敢下如此重手!”
执法者首领微微抱拳行礼,“岑峰主,你应该知道在执法堂眼里,所有弟子一律平等。”
“那是对于犯罪弟子。”岑柏冷哼道:“你们现在可能确认是江清芷害了宋仲吗?”
执法者迟疑了,他们只有林中三人的一面之词,并没有其他证据。
岑柏继续说道:“既然所有弟子在执法堂眼里一律平等,那徐阳秋被宋仲抓走逼问拷打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