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药收拾好,天已经彻底黑了,叶方把西厢房的门从外面锁上再一次向屋内的人问道:“晚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给你开门?”
叶似锦站在门内回道:“是的妻主,不要相信我。”他发病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不想妻主受到伤害。
叶方听到叶似锦肯定的答案,最后说道:“好吧,那你睡觉吧。”
“好的,妻主也早点安歇。”叶似锦隔着门回道。
…………
叶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不受自己控制,悄悄跟着昨天见到的那个寡夫往山上走。那个寡夫似乎发现了她,不断的躲着她,一路上还给她制造了不少麻烦,就为了能摆脱她。
梦里的叶方虽然没被那个寡夫甩开,但也弄得一身狼狈,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大约四十分钟,叶方看到了一个胭脂盒,刷着红漆雕着牡丹花的胭脂盒。
叶方猜那个胭脂盒就是原来的叶方掉的,接着她就看到她弯腰捡起了那个胭脂盒,她一脸笑意的抬头,结果却发现那个寡夫不见了。
叶方的梦醒了,她自床上坐起来,外面村子里的公鸡在打鸣,叶方想着梦里的那个胭脂盒,叶飞林说那盒胭脂是货娘从东武县带来的,她花了二两银子才把那盒胭脂买下来。她得把那盒胭脂捡回来,拿到南乡市再卖掉。
但是山路弯弯绕绕,她的梦又是从山林里开始的,她根本不知道前边的那些路是怎么走的。
她得跟着那个寡夫上山,让他给她带路。
“叩、叩、叩。”西厢房传来三声敲门的声音,叶方听到声音后,对着门内的人说了声“等一下”,就下床去给人开门。
叶似锦也不想打扰妻主,但他要起来干活了。叶似锦在门内等了没一会儿,妻主就趿着鞋给他打开了门,他连忙向妻主问早:“妻主早安,妻主再睡会儿吧。”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因为昨晚的梦,叶方睡得不踏实,现在脑子还有些混沌,不过她却不打算再睡了,叶方看看已经穿好衣裳的叶似锦问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昨天是因为她要早起赶集,可今天她没说要出去啊。
“我去塘里割些蒲草和芦苇。”叶似锦回道。
叶方错开身给人让路:“现在露水重,等露水下去再去割吧。你昨天擦药背上的伤没擦吧,今天我帮你擦。”
“妻主不再睡会儿了?”叶似锦听妻主说要给他擦药,他愣了一下才问道。
叶方打了个哈欠摇头道:“不睡了,一会儿还有事出去。”她只知道梦里是白天,但不知道具体时间,所以等吃完饭她得去那个寡夫家外面守着。
“那我为妻主穿衣。”叶似锦说完低头等妻主发话。
叶方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就跑下床了,有些尴尬,不过好在屋里还不亮,看不到她的脸,叶方有些厚脸皮的答应一声,就让叶似锦给穿衣裳了。
照例擦洗完身体再上药,叶方给叶似锦的后背上药的时候,她看着木盒里还剩一半的药膏,想想就有点生气,他这两天才用了一半的药膏,可是她看到叶似锦紧张的样子,又想要是自己凶了他,他还不定怕成什么样子,最后只能叹气道:“想要伤快点好,就得好好上药,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知,知道了。”叶似锦乖乖点头。
叶方给叶似锦的背搽完药,又给他前面搽了一遍,看到他身上的淤伤渐渐消退了一些,才放下心来。
两人吃完早饭喝完药,叶方看看天上的太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向叶似锦问道:“知道月寡夫家在哪里吗?”
正刷碗的叶似锦动作一顿,直到妻主等的快要不耐烦时,他才回道:“就在族长家往南数第三家,院内种着两棵桃树的就是。”
“那我出去了。”叶方在知道月寡夫的家在哪里后,点点头走了。
厨房里的叶似锦看妻主往外走,他连忙拿着碗站起来,可最后他只能眼看着妻主离开,他能不让妻主去找月郎吗?
他不能。
不论月郎如何向妻主发脾气,妻主最终还是喜欢他的吧。
叶方在山上找了一个可以看清那个寡夫家的位置等着,她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出门,这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的梦境,可是梦境很真实,她又觉得可能不是这一天,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总不能日日盯着。
就在叶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寡夫终于出门了,而且还是向她这边的山走来,她连忙找个灌木丛隐蔽起来,等人走远后,叶方才从灌木丛里出来跟上。
山上树多灌木也多,叶方落的远了很容易把人跟丢,可太近的话又容易被人发现。最终她还是被发现了,起初他只是加快脚步想甩开她,可后来见甩不开就开始给她设陷阱。
刚开始叶方还能被对方的陷阱拦一下,不过后来到了叶方梦到的地方,她就可以躲开那些小陷阱,也不再跟着那个寡夫往前走了。
叶方那个流.氓已经两天没来找他了,叶贞月以为她真的放过他了,可没想到他今天进山,竟然会被她跟踪。
叶贞月很害怕,他一路逃跑,幸好叶方对这片山不熟悉,他又因为常跟妻主出来打猎,知道她们设的陷阱在哪里,于是他引着叶方一路往陷阱里撞,最终甩脱了她。
叶方见对方走远后,她才开始往前走,看那个寡夫躲她的样子,完全就像小姑娘躲骚.扰她的流.氓,她要是再跟着他走,他还不知道得吓成什么样子。
叶方顺着梦境里的路往山上走,最终看到那个胭脂盒,她把胭脂盒拾起来,擦干净放在怀里,她的梦就是在这里停止的。树林里有鸟叫声不断,叶方向四周望去,还看到一只松鼠在松树上爬着,像是在囤积松子。
叶方见了也选了一个树干茂盛的松树,开始往上爬,松果大多长在树枝的尖上,叶方的体型树枝完全无法支撑,最后她抓着上面牢固的树枝,用力去跺脚下树枝稍细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