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万福金安——六月浩雪
时间:2022-01-16 07:44:33

  穆婉慧说道:“你胡说八道,我爹就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也是因为他爹行商身份低微,所以才将亲事寄希望于淮王妃身上。本来以前一切都好好的,但楚瑛摔破了头就变得不一样了。
  冯钰觉得很好笑,说道:“你爹娘贩卖私盐放印子钱,你大哥害死数条人命,这些事一旦被查出来淮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不可能,我爹娘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冯钰嗤笑一声,说道:“本本分分的生意?在淮王与楚锦两人没帮衬情况下,你觉得你娘靠正经生意能在数年之间赚下这么大的一份产业吗?”
  穆婉慧咬着下唇,说道:“你到底是谁?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我要见淮王妃,你帮我将她单独带出来。”
  只有说服了淮王妃,让她帮助自己才有可能一举扳倒淮王府。至于说淮王妃失宠,在王府内当了这么多年正妃总有一两个心腹。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想做什么?”
  冯钰笑了下,说道:“放心,我不是淮王跟楚锦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想将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告诉她。”
  “无凭无据,我跟姑姑不会相信你的。”
  冯钰说道:“放心,明日就会让你们看到证据的。”
  穆婉慧看着他说道:“淮王跟楚锦嫌弃我姑姑,楚瑛也与我姑姑翻了脸。你若是想抓了我姑姑威胁,那就打错了主意。”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她的。明日就在这个时候见面,我会将人证物证都带来。”冯钰提醒道:“楚锦肯定安排了在淮王妃身边,你想办法将她们打发掉。”
  穆婉慧一直都不喜欢惠芷跟惠美两人,偏这两人安然无恙地留在淮王妃身边。所以,她觉得两人嫌疑很大。
  傍晚时分她与淮王妃说想吃六味楼的点心。淮王妃很心疼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让惠芷跟惠美两人下山。当然,特意下山肯定不能只买糕点,还要采买一些日常所需五品。
  惠芷觉得穆婉慧不大对劲,就找了个借口推脱不去,结果淮王妃没准就要她下山。然后在约定的时间,淮王妃见到了冯钰:“你是、曹国公府的二公子?”
  冯钰笑着说道:“淮王妃真是好眼力,当年不过匆匆见了一面,时隔十多年竟还记得我?”
  淮王妃并不愿意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你说淮王跟楚锦害死我哥嫂,证据呢?”
  冯钰将人证物证都带来了。
  淮王妃咬牙切齿道:“他怎么这么狠,怎么这么狠啊?”
  她从没干涉过楚锦的事,没想到他竟如此狠毒将他兄嫂跟建荣全都害死了。这个仇,她不报就对不起穆家的列祖列宗。
  与此同时淮王也收到了忠勤伯的信,信里就写了冯钰带着密旨下江南,目的地不详。鉴于冯钰与楚锦的恩怨,他写这一封信也算是给淮王府示警。虽之前闹过不愉快,但这也是为了大局。不影响秦王利益的情况下,顺手的事他还是乐意做的。
  淮王看完这信眉头紧蹙,当晚从淮王府内一封封的书信发了出去。
  第二天楚瑛陪着淮王用午饭,发现餐桌上一半肉一半素:“父王,不是说了不能多吃肉啊?而且猪肉、牛肉这些高热量的食物不能吃。”
  淮王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她碗里,笑着说道:“人生在吃,若连吃都不能畅意,那活着也太无趣了。”
  见楚瑛即将变脸,淮王笑眯眯地说道:“我就吃三块,就三块,多的绝对不吃。”
  “真的?”
  淮王笑眯眯地说道:“比金子还真。宝贝闺女啊,我屋子里还有一箱金子,晚些我让人送到你练功房去。”
  醒来以后楚瑛就变得特别喜欢金子,对于她这个爱好淮王跟楚锦都尽量满足。以往各式各样的礼物,现在都变成金子打造的各种装饰品。
  楚瑛有些奇怪,问道:“送到练功房去做什么?那儿没人,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
  淮王觉得这压根不是事,说道:“我晚些就让人将练功房的门换了,钥匙你跟贾峰两人拿着。”
  楚瑛笑着道:“父王,我除了三箱金子还有叁万多两银子不缺钱花,你的金子就自己留着用吧!等我钱不够了再跟你要。”
  淮王却是一摆手,说道:“说了给你就给你,不过一箱金子磨磨唧唧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教女
  清晨,楚瑛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向外头,白茫茫的一片。
  楚瑛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昨晚上下雪了啊?”
  春雨点头道:“是,下半夜下的,下得很大。”
  她听到声响还爬起来看了下,楚瑛的睡眠很好没被惊醒。
  洗漱好了,楚瑛又换了一身新衣裳去了淮王的院子里。今天大年三十,不用练功,这是淮王要求的。
  淮王看着她披着一件红色的狐皮斗篷,笑眯眯地说道:“宝贝闺女,红色衬你,改天让绣房给你多做一些颜色鲜艳的衣裳。”
  楚瑛练功服都是青色或者灰色等深颜色的,对此淮王都很不满意。只是楚瑛说这颜色耐脏不愿换,他也没办法。
  “好。”
  父女两人用过早饭,两人进了屋子里。淮王怕热不怕冷,屋子也没烧地暖就燃着两盆炭火。
  楚瑛坐在淮王旁边,轻声问道:“父王,今天是大年三十,举家团圆的日子,哥哥应该会回来吧!”
  淮王笑着说道:“你哥有事现在不在洪城,估计要出了正月才能折返回来。怎么,想他了?”
  楚瑛蹙着眉头说道:“父王,哥办的什么要紧事啊?大年三十都不让回家团员的?”
  “你哥的事我从不干涉,不过你放心没有危险。”淮王摸了下她的脑袋,一脸慈祥地说道:“你哥又不是三岁小孩,他现在又跟正常人一样,你不用为他操心。倒是你,以后要多长些心眼,不要别人三两句好话就心软。这世上最难揣测的是忍心,最毒的也是人心了。”
  看他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楚瑛心头有些不安:“父王,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淮王摇摇头说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家里没出去,所以不知道。前些年江家有个掌柜贪墨了铺子的钱,被发现丢下妻儿带着宠妾跑了。谁想宠妾早与人有私情,两人将掌柜的杀了不知所踪。前些日子,有人在宿州的一家花楼见到了那宠妾。原来,那宠妾被情夫卖进青楼的。”
  楚瑛听完后说道:“不管是掌柜的还是那宠妾都是活该,就是可怜了他妻儿了。”
  所以说还是不成亲的好,风险太大。
  淮王笑了下说道:“那掌柜的逃时比较匆忙,家里宅子没卖掉。他妻子将宅子卖掉再贴补上自己的嫁妆,将江家的钱换上。然后,带着一双儿女改嫁给了一个不能生养的男人,两个孩子现在都改姓了。”
  楚瑛有些意外,不顾对于这个结局她觉得挺好的:“至少能活下去。”
  淮王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你个傻丫头,你还真信啊?掌柜卷款逃跑显然是早有预谋,怎么可能会留下宅子给妻儿。”
  楚瑛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笑的:“那他妻儿呢?”
  “死了,吃耗子药没的,母子三人齐齐整整的。管着铺子的江四爷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自我了断他肯定会将母子三人卖到脏地方去的。”
  大年三十跟她讲这么个渗人的事情,楚瑛心头很不安。她想了下,问道:“父王,是不是皇帝发现夜闯常家的人是我,已经派人来抓我们了?”
  这件事一直悬在她心上以致连门都不乐意出了。当然,楚锦重病在床,现成的借口也不会引人怀疑。
  淮王看着她,笑这说道:“胆子这么小,你让父王以后怎么将这一片的家业交给你啊?”
  楚瑛很疑惑地说道:“家业怎么给我,哥呢?”
  淮王说道:“阿瑛,灵水的事不能泄露出去,不然连你都要搭进去,所以你哥以后只能隐姓埋名。”
  楚瑛心头一个咯噔,说道:“之前不是说好了说钟神医找到解毒的方法,出什么岔子了吗?”
  “那是你哥一厢情愿的想法。到时候皇宫送个中了朱颜的人让钟神医治,治得好吗?治不好就露馅了。只有让你哥死遁,让替身盯着他的身份去死,咱们才安全。”
  楚瑛很难受,她垂着头说道:“父王,就没别的办法吗?”
  “有。”
  楚瑛面露期盼地看着他:“什么办法?”
  淮王笑着道:“裂土封王,只是你哥搞钱跟阴谋诡计在行,带兵打仗他不行。而且,我们身边也没有能带兵打仗的人。”
  说到这里他也没瞒着楚瑛,说道:“你哥是想你挑起这个大梁。阿瑛,你武功是很好,但你的性子不适合带兵打仗。”
  有句老话说得好,慈不掌兵。楚瑛性子太良善了,这样的性子根本无法驯服下面的人。
  楚瑛沉默了下说道:“父王,那哥哥一辈子就只能隐姓埋名吗?”
  就他哥那样骄傲的人,怕是无法容忍自己顶着别人的身份活在这世上。只是除了这个办法,楚瑛也想不出其他。
  淮王很看得开,说道:“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荣华富贵没有性命重要,更没有自由重要。
  “可对哥来说这样活着还不若死了。”
  淮王没有反驳这句话,说道:“你哥身体不好都喜欢瞎折腾,现在身体好了更不会安份。我是管不了他的,但你不能卷进去。”
  楚瑛没有说话。
  淮王有些心疼,说道:“阿瑛,我只希望你跟你哥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只要你能能好好地,父王就是死了也安心。”
  楚瑛心头越发不安了,说道:“父王,这大年三十你别死啊活的,太不吉利了。”
  淮王摆摆手说道:“什么吉利不吉利,我从不信这些。好了,父王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自己院去吧!”
  楚瑛出去以后,没回自己院子而是去了练功房。练完功她进屋坐着,这儿放了她所有的兵器以及淮王给的一箱金子。
  越想淮王的话她心头越不安,想了下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那箱子里放的是雷明霁送她的弓箭。她将几样平日用不着的武器放到这个大木箱子里,再将大木箱子收到空间里。
  将东西放进去归置好,再将大木箱子取了出来。没办法,空间不管重量只按件数算。至于淮王送过来的一箱金子她没有动,空间里放了一千两的金子跟零碎的金块,真遇见危险这些也够用的。
  将箱子放到旮旯角,楚瑛自言自语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变故
  午饭后,楚瑛回屋睡午觉。睡醒以后她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心头一凛立即起身查看了下香炉,不过香炉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楚瑛大喊:“春雨、夏凉、秋寒,你们都给我进来。”
  春雨跟秋寒两人两人进屋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后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转头看向了夏凉。
  楚瑛冷着脸说道:“屋里的香是谁点的?”
  春雨跟秋寒否认,夏凉跪在地上说道:“郡主,香是我点的。”
  “为什么在屋子里点香?”
  她对燃香这事不排斥,但原身不喜欢在屋里点香,所以到这儿后她喜欢在屋里摆上几盆花,但从不燃香。
  夏凉说道:“郡主,这些天一直下雨衣服都是烘干的。烘干的衣服有一点味,所以奴婢就擅作主张加了点香料薰衣服。”
  楚瑛一听这事就不对,冷着脸道:“你想香薰衣服可以去厢房,为何要在我的卧房并且在我睡着的时候点?”
  夏凉垂着头说道:“是奴婢一时疏忽。”
  楚瑛朝着春雨道:“去请辛大夫过来查看下,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香?”
  上午听了淮王的那一番话让她惴惴不安,如今夏凉又突然反常地在她卧燃香,由不得她不多想。
  夏凉听到这话,垂下了头。
  看着她这样,都不用审楚瑛就知道有问题了:“这香是谁给你的,目的何在?”
  见她不吱声,楚瑛道:“现在不说,等会你一样要说。”
  夏凉红着眼眶,哽咽道:“郡主,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郡主,奴婢并不想伤害你。”
  楚瑛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奉命行事,奉谁的命,锦衣卫?”
  之前楚锦与她说过皇帝一直派人监视他们,府里有许多奸细。所以淮王与他用人时都很小心,只是再小心也抵不住别人的有心算计。
  夏凉到这个时候也不再隐藏了:“是,奉了方大人的令。”
  “方大人是谁?”
  夏凉哭着说道:“锦衣卫指挥同知方俊涛。郡主,奴婢对不起你。”
  楚瑛并不为他的眼泪所感动,神色平静地问道:“你是孤儿,我想不明白,锦衣卫抓了你什么把柄让你为他们卖命?”
  夏凉没有任何隐瞒,一边哭一边说道:“郡主,奴婢不是孤儿,奴婢有父母跟兄弟姐妹。在我四岁那年,被他们选中送进王府。”
  为了家人,她不得不听令行事。
  虽然楚锦说过他们身边有许多鬼,但她真没想过贴身丫鬟里就有鬼。楚瑛心头升起了一股凉意,若夏凉要杀她,他早就死了几十回了。
  想着这一年来自己干的事,楚瑛冷汗都出来了:“这些年,你送了多少情报出去?”
  也幸亏她谨慎,手雷的手稿以及设计图都是在练功房里完成的,并且完成以后也是放空间里。没让几个丫鬟接触到,不然洪城都回不来了。
  夏凉也没隐瞒,说道:“奴婢在此之前,就京城的时候送过一次消息,说郡主没有异常。”
  顿了下,夏凉解释道:“郡主,因为你之前的性子上头将奴婢作为废棋了一直闲置着。这次还是你伤好以后性子大变,才被上头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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