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压轴出场,我看你是昏了头,这是叫号的,等下人都走光了我看你去哪里试镜。”文姐毫不留情打断江枳的白日梦。
江枳这才跟着文姐坐上保姆车,往试镜点去。
到了试镜的那个酒店,才发现白依依也在那里。
江枳乐了,呦,老朋友啊。
对方看见她,明显慌了一瞬。
却还是假心假意的跟她打招呼,问她来试镜哪个角色?
江枳笑了笑,虽然撕破了脸,但在众人面前,塑料姐妹花还是要做的呢。
“我准备试珍妃,依依姐姐你呢?”
女人的脸色惨白。
不光因为,江枳抢了她的台词,还因为江枳跟她看中的是同一个角色。
看着白依依惨白如纸的表情,江枳心里暗爽,对付白莲花的最好方法,就是比她更白莲花。
俗话说得好,屠龙者终成恶龙……
“依依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呀?你是不是不喜欢阿枳呀。”江枳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你要演,我就陪你演。
“没、没有,怎么会呢?”白依依感觉被江枳恶心的像吃了只苍蝇,但是她的性格又不允许她公众场合撕江枳这个小贱人。
她强颜欢笑继续说:“因为我试镜的也是珍妃这个角色呀。江枳妹妹你那么厉害,待会可要让让我呀。”
“依依姐姐你说笑了,哪有什么让不让的呀,你演技这么好,哪里需要我让你呢?”江枳的笑容可以说是真心实意。
旁边的文姐都快笑出来了。她是真没想到江枳这么能演。
“15号白依依。”
随着场务人员的一声叫喊,白依依长松了一大口气,终于不用和江枳互飙演技演姐妹花了,她也好累的。
刚想站起来去的时候,她被江枳拉了下去。
女人凑在她耳边说:“别跟我玩这套,白依依,2021年了,收起你白莲花的那点小伎俩吧。”
白依依当即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她甩开江枳的手,表情很臭的走了进去。
白依依走到里面,给评委鞠了一个躬之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演的是珍妃还是少女时,与少将军刚定情的时候,这段她演的很好,把少女的万千心思都演了出来。
导演点点头,让她试试黑化后的戏。
她心下一紧,还是演了一段。
这段可以说是惨烈来形容,黑化情绪不到位,演出来像个浮于浅显的恶毒女配。
白依依演完就看见导演微微摇了摇头,刘宏觉得她情绪不够饱满,长得也不是很符合这个角色。
被薛绍打点好的副导演已经开始说好话了,说什么后期演技还可以在组里慢慢培养云云。
刘宏还是有些不满意,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他准备看看后面几个。
白依依有些遗憾的走了。
她后面一个就是江枳。
江枳走到门口,刚好和白依依撞了个正着,看白依依脸色不佳的样子,她骄傲的甩了甩头发,拉住她的手,深情的说:“姐姐,试镜没有关系,妹妹一定会秉承你的愿望,帮你拿到这个角色的。”
眼看白依依已经要气的发抖了,她忙住了嘴,走进去了。
嘻嘻嘻,女配就要有女配的样子!怎么能让女主好过呢?
她站定,对刘宏鞠了一躬后,抬起头来。
刘宏一看到她眼睛就亮了,珍妃就是明艳张扬的长相,要不凭什么宠冠后宫呢?
刚刚那个女演员就是长得太过寡淡。这个道理就摆在这里,你一个清秀的长相去演绝世美人,怎么也说不通嘛,不过女二号倒是很适合白依依。
“导演好,我要表演的是珍妃刚得知少将军死讯时的表现。”她落落大方的开口。
“请。”刘宏也来了兴致,这女演员太对他胃口了,整部剧里,就是这一段他最感兴趣。
江枳的表现让刘宏大吃一惊。
她的演技怎么这么好?
第38章 傅景年嘴里吐不出象牙
台前的江枳轻轻闭上眼睛,待她再睁开的时候,她已经成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珍妃娘娘。
苏昙倚在贵妃榻上,听着台上人唱着小曲儿。
昨日刚用了凤仙花染了指尖,她把那对指甲稀罕的不得了。用手轻轻捻了个葡萄放入口中,说不出的悠然自得。
恰逢暗探来报。
她马上敛了神色问道:“少将军如何了?”
那人白了神色,咬着牙关,额间汗液滴落,最后咬紧牙关道了一句:“顾将军他,殁了。”
苏昙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顾将军如何了??”
那人马上跪下了:“娘娘饶命!卑职也是今天刚得知,少将军他战场上不敌对方将领,被、被对方一箭穿心了……”
“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女人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那人赶紧谢恩,诚惶诚恐的退下了。
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顾庭霖那么厉害的武功,他怎么会死!
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地上。
她双手攥的死紧,竟是生生绞断了一手秀甲。可她甚至无所察觉,心撕裂了般疼痛。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可属于她的那个少年,死在了冷冰冰的沙场上。
一袭马革裹尸还。
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尸首一眼。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珍妃娘娘此刻仪态全失,跪坐在地上,拿着自己的那半块玉佩发怔。
她没哭没闹,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摸着那块玉佩。
良久,她才吐出一句话:“这世间没了你,的确是一点意思也没了。”
江枳的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站起来鞠了个躬。
“江小姐,我能问问你对珍妃这个角色的看法吗?”
刘宏导演是业内出了名的严格,他罕见的没有挑她的毛病,而是问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江枳笑了笑,回答他:“她只是个可怜人罢了。而我并没有资格评价她。”
刘导微微一笑,就是她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她说:“下个月进组。”
旁边的副导演见状,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他制止了。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吴强。”刘宏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我不是那种会被资本压制的导演。”
林澄:阿啾!好像有人在骂我?
江枳笑的眯起了眼睛:“谢谢导演!”
她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等在一边的文姐立马迎了上来。
“怎么样?”
她装作伤心的样子,抛给文姐一个失落的眼神。
“没事阿枳!这次过不了我们还可以看看其他本。”文姐心疼的揉揉她的头。
江枳的头越垂越低,她的肩膀不住地抽动。
这孩子咋了,一次试镜没过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是不是导演说你什么了?我找傅总收拾他去!”文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哈哈……哈哈哈!!”江枳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我是很专业的演员,除非忍不住,否则不会笑。”
文姐这才明白这丫头就是存心遛着她玩儿呢。
她掐了一把江枳粉嫩的小脸。
“好啊你,胆子大了哈,连我都敢骗了!”
江枳连忙讨饶,皮这一下她很快乐。
“刘导怎么说的?直接给你过了?”玩闹过了,文姐坐在车上,开始问正事。
“是呀,可能是我演的太好了,唉,没办法,刘导就差转导演椅,直接给我来个I Want you了。”
江枳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文姐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这张嘴呦,真是厉害死了。”
“叮咚……”
微信响了一声。
江枳打开看消息,是傅景年。
崽种:试镜通过了吗?
今天小江干饭了吗:过了过了。
崽种: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商业宴会。
今天小江干饭了吗:好的老板。
崽种: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去乱吃东西,否则,你知道后果。
江枳有些想笑,她给傅景年的备注实在是太喜感了。
他那样一张脸,配上崽种两个字。
真是,
太适合不过了。
看着江枳扬起的嘴角,文姐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傅总给你发消息了?”
“恩恩。”
“小情侣真是甜蜜的不行哦。”文姐促狭的看她一眼。
文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江枳也没打算解释什么,毕竟她和傅景年在众人眼里确实是恩爱的一对。
她给傅景年发消息:要去买衣服,给钱。
傅景年看见这条消息,不禁失笑。
江枳像极了要钱买衣服的败家老婆。
他回复:要多少?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别人家的霸总不都是丢过去一张黑卡叫女主随便刷吗?这么抠?
今天小江干饭了吗:请给我一张黑卡谢谢,别人家的总裁都丢黑卡。
……他真想把江枳的脑子拆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崽种:你不能替我节省一点?
今天小江干饭了吗:不能!我就要黑卡!
崽种:行,刷了从你片酬扣。
江枳内心一片冰冷,果然不是女主,就没有女主的待遇吗!这个狗男人变了!
这些年的情与爱,终究是错付了!!
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果郡王……
啊不,串戏了。
江枳面无表情的回道:老板再见。
崽种:自己跟谢舒联系,要多少跟他说。
今天小江干饭了吗:好的爸爸,谢谢爸爸。
江枳美滋滋的给谢秘书打了电话,就拿着傅景年的附属卡去逛商场了。
她试了一条银色的亮片裙,美滋滋的站在镜子前面,银色亮片裹着她的双腿,江枳感觉自己像条美人鱼。
她拍了张照片给傅景年看,问他好看吗。
傅景年很快就回复:像个大虫子。
……她愤恨的把傅景年那条消息删掉。
我真是贱,我问他干嘛?
最后,她试定了一条翡冷翠色的丝绸长裙。
那裙子和她大学时候最喜欢的那条裙子有点像,不过这条是高定。
显然是好看很多的。
江枳自信的想道,明天晚上的宴会,傅景年带她,直接碾压全场的女性生物好吗?
她又自己脑补了一下傅景年看到这条裙子会说什么。
像只菜青虫?
瞬间无法直视这条裙子。
江枳面无表情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但她不找他了,傅景年又主动给她发消息。
她看了这条消息脸就黑了。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男人这么烦人呢??
第39章 枳宝的头发真好玩
傅景年:你怎么不继续发了?
江枳给气笑了。
江枳:买了条绿色的,你明天自己看。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准再说像虫子!
“好了吗?我过来接你。”
江枳接到傅景年的电话时,刚开始化妆。
她答了句好,又不紧不慢的开始给自己画眉毛。
而傅景年听到江枳说了好以后,又开始忙起手上的工作,似乎并不急着去接她。
旁边的谢舒看见了,有些疑惑地问:“傅总,江小姐不是说她好了吗?你怎么又开始工作了?我们不去接她吗?”
傅景年老神在在的拿起其中一本策划案,一边拿笔在上面标记着什么。
他语气颇为轻松,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迟到,说道:“她估计才刚开始化妆,不急。”
江枳一直就是这个拖拖拉拉的性子,大学的时候,他常常要等上她一两个小时,才能等到她姗姗来迟的倩影。
之后他就学聪明了,每次都先看会书,做完手头的事情再去接她。
并且能够精确的卡上她下楼的点。
傅景年苦笑一声,最近老是频繁的想起大学的事情。
江枳还是大学时那个样子,没怎么变,依旧是没心没肺的。
他其实一直都有点怀疑。
江枳真的是能做出为了钱抛弃男朋友这种事情的女人吗?
他甩开那些让他伤神的事情。
过好现在吧。傅景年想。
“给江枳打电话。”
过了半小时之后,他示意谢舒去催一催江枳。
“她说马上下去?”傅景年挑眉。
谢舒点点头。
“嗯,走吧。路上开慢点。”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走了出去。
傅景年今天穿的很简单,他并不是宴会的主人。
这场宴会是薛家举办的,好像是为了庆祝在城西拿了块地皮吧。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庆祝的。无聊至极的傅总这样想着,扣上了西装的最后一颗袖扣。
果然,在江枳家楼下等了五分钟后,女人就急匆匆的小跑了下来。
傅景年看着今天的江枳,她穿了一条翡翠绿色的长裙,柔顺的丝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今天涂的是玫瑰红色的唇彩,女人漂亮又饱满的唇微微勾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等很久了吧。”
江枳充满歉意的声音打破了傅景年的神思遐想。
他收敛神情,满脸正色的说:“知道自己来晚了就好。你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