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墨静静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别太担心,是真的,没找错。”
“没找错就好。”王林和李杜两个人点点头,马上又问,“那景墨,那你跟薄氏集团的那位总裁,现在相处得怎么样啊?”
“她是薄家的养女,你是薄家的亲生孩子,她对你还好吗?不会刻意为难你吧?”
“听说豪门亲情很淡薄的,更别说你们这种半路姐弟了。”
“姐姐对我很好的。”
崔景墨打断了他们,然后告诉给他们他已经继承了不少股份的事情,以及毕业后他会成为薄氏的总裁。
王林和李杜听完,两个人沉默了半晌。
“好吧,看来是我俩真多虑了,那位楚姐对你确实很好。”
“景墨,那要这样,我俩就放心了,你本来就是个老好人,我们还担心你以后毕业在工作中被人欺负,现在可好了,你当了总裁,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对,毕业后,我俩搬砖,你当总裁,不管怎样,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
见王林和李杜两个人脸上明晃晃写了“羡慕”两个大字,还要含泪祝福。
崔景墨终于忍不住笑了,“别这么说,如果我当了总裁,又怎么让你们去搬砖呢?”
“你们毕业后,愿不愿跟我一起去薄氏上班呢?”
此话一出,王林和李杜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薄氏?我俩?我们能行吗?”
“对啊,你也知道我们的德性,在系里成绩都是倒数的,这要是去了薄氏,不会给你拖后腿吧?”
“不要妄自菲薄,你们都能考上A大,这证明你们本来就很优秀,再说,让你们去薄氏上班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我的一时兴起,而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现在我只是提前把这个决定告诉给了你们。”
崔景墨耐心地说,“我现在想要认真的邀请你们,毕业后跟我一起去薄氏集团上班,不知道你们愿意吗?”
李杜和王林被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的一愣一愣,两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没想到,崔景墨竟然这么看重他们!
一瞬间,两个人燃起了熊熊斗志,坚定地点点头。
“我们当然愿意!能去薄氏,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兄弟,以后你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下半辈子咱们就托付给你了,薄氏以后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见两人越说越离谱,崔景墨垂眸轻笑。
王林和李杜算不上顶尖聪明的人,也许在未来并不能成为独挡一面的人物。
但是这俩人有着别人比不上的优点,即单纯和忠心。
在大学这两年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俩人总是选择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崔景墨需要这样的人,成为他未来的助手。
……
黄忠从玄紫的画册选了十幅画,其中包括了那副《不自由,毋宁死》,甚至黄忠还高度评价这幅画是最具有张力的一幅。
玄紫看着这幅画,陷入了沉思。
等等,她是什么时候把这幅画放进画册里的。
“老师,这幅画要展出的话,可能有点问题。”
玄紫想了想开口。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打算把这幅画当作你的主打作品呢!”
黄忠抽着叶子烟,问道。
“因为这幅画里的人物并不是我臆想的,而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展出这一幅画,我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行,那就先要这九幅,等你这幅确定下来再说,实在不行,我再重新选一幅就是。”
黄忠说。
柯珍手里还捧着《不自由,毋宁死》这幅画,看了一会儿后,抬头说:“我也算是明白了,老头子为什么这么看好你这一幅。小紫啊,你画册里其他的画,说实话,很多给人氛围太沉重了,让人看了心情都要低落几分。而这一幅画,内容主题是反抗束缚,笔触上也透着几分轻松和活泼,至少能看出,你当时作画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所以当我从一堆画里翻到这幅画的时候,顿时觉得耳目一新。”
黄忠点点头,表示赞同柯珍的话。
他和玄紫接触了一段时间,倒是没见过她有过什么沮丧的样子,反而很多时候都透露着属于年轻人的自信和张扬。
可是当黄忠翻开她的画册,却发现很多画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自我厌弃感。
黄忠心想,那时候玄紫应该是属于低谷期,所以连作的画都这么闷闷不乐。
玄紫听着柯珍的话,笑了笑。
虽然她继承了原主画画的能力,但是画册里那些原主画画的时期,都是在当总裁的时候,被薄志山控制,自我否定,自我厌弃到达一个顶端的时候。
她的情绪自然会融入到画作中,所以她的作画风格都要黑暗许多。
至少玄紫,现在是画不出她那些画的。
因为两个人心境完全不一样。
从黄忠家里离开后,玄紫便想着趁着天色还早,要不去市中心人民医院看看。
距离刘莹做完换肾手术,已经过去了两天,据说目前情况稳定。
玄紫翻着手机正准备给崔景墨打电话,问问方不方便,没想到正好手机屏幕就显示崔景墨的来电。
“喂,景墨,我正想问——”
“姐姐,我妈妈她没了。”
“怎么回事?换肾手术不是成功了吗?”
“肺部突然严重感染,造成了缺氧,刚刚她已经过世了。”
第383章 病态爱情(28)
【宿主,刘莹的死是必然。】
“为什么?”
玄紫轻轻蹙起眉头。
原剧情里,刘莹的去世是因为匹配的肾源找到得太晚,所以才去世了。
因此她为了避免这段剧情,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为刘莹在最短时间内寻找到了匹配的肾源,甚至这次的换肾手术比原剧情提前了一年的时间。
刘莹怎么会死呢?
【因为男主需要成长,养母刘莹是男主最亲近的人之一,而刘莹的死,是他成长中的关键剧情,如果没有刘莹的死,那么男主就不会脱胎换骨,也就不会成为原剧情的冷心冷情的霸道总裁。】
玄紫:……
呵呵。
“所以这个换肾手术无论做得早晚,或者成功与否,刘莹都不能避免死亡吗?”
【是的,宿主。】
当玄紫来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垂着眼眸,安静地坐在抢救室外面。
“景墨。”
少年缓缓抬起眸子,神色中带着几分迷茫:“姐姐。”
“还好吗?”
玄紫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
崔景墨伸出了双手搂住玄紫纤细的腰,慢慢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我不知道……”
他以为刘莹的死会让他很难受,可是没想到当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却并不觉得有多么伤心,仿佛整个人超脱于整个世界,冷漠地听着刘莹被宣判死亡。
可是她明明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才对,为什么他并没有多难过呢?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冷血。
半晌之后,崔景墨慢慢抬起脸,玄紫这才发现,他皱着眉头,眼里并没有泪水,只是带着迷茫的神色,连眼圈都没有红。
玄紫心下了然,容戋肯定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
他现在没有记忆,自然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原男主。
原男主的记忆对他来说,只是别人的记忆。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对于养母刘莹,他会有几分惋惜,却远远达不到伤心难过的程度。
玄紫把想要安慰的话咽了下去。
“姐姐,以后,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少年眼睫轻轻颤动,轻声道。
“嗯。”
“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
“真的吗?”
“真的,我能去哪里呢?”
听到这样的话,崔景墨的脸上才浮现出了一抹浅笑。
他拉住玄紫的手腕,把她那双纤细白皙还带着点点冷意的手,捧在手上,然后低头将手背虔诚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喃喃道:“谢谢姐姐,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喜欢我吗?”
“喜欢。”
听到想要的答案后,少年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嘴唇。
“姐姐,我们走吧。”
“嗯。”
玄紫陪着崔景墨办好了刘莹的后事,还把她的骨灰带回了她的老家,南方的一个小镇,和崔父埋在一起,让她真正的落叶归根。
很快就到了薄父薄母的祭日。
玄紫带着崔景墨去了他们的墓前,让他拜祭他们,还告诉他当初薄父薄母生前多年以来是如何费尽心力的寻找他的。
崔景墨听完后,恭恭敬敬地朝他们的墓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后对着他们的墓碑说:“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打理集团的,也会照顾好姐姐的,你们放心吧。”
在带着崔景墨拜祭完以后,玄紫把他正式介绍给了集团的老股东们。
尤其是钟善文看到崔景墨后,顿时泪洒现场,连声说老天有眼,又说崔景墨和薄父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群人又是激动又是流泪地把崔景墨围在中间。
“对了,景墨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名字改过来?毕竟你的原名叫薄如烈。”
钟善文突然问。
崔景墨乖顺地笑了笑,“钟伯伯,这件事我和姐姐其实早就商量过了,我决定改回姓氏,至于名字,是我的养父养母取的,我也叫了这么多年,所以我想要把名字保留下来。”
“这样也好。”
钟善文想了想,点点头。
毕竟崔景墨的养父养母对他有养育之恩,留下他们名字也是一种纪念。
“钟伯伯,那景墨以后就麻烦你们费心教导了。”
玄紫笑着说,“我还有个想法,不如让景墨每个周末都来集团跟着学做事吧,这样等他毕业了就可以直接接手总裁的职务了,你们说怎么样?”
“这样当然好,还是你想得周到,”钟善文想了想,问:“不过你辞去了总裁之位后,真的不打算在集团担当任何职务了吗?”
玄紫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我想不用了,反正有景墨在集团当总裁,不至于我辞职后就不能进出集团大楼了吧?”
“我尊重姐姐的决定,集团里还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她的。”
薄景墨一双明亮黝黑的眸子始终注视着玄紫,轻声说。
而玄紫则回他一个微笑。
钟善文看着眼前这一对相貌出众的年轻人,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想法。
虽然玄紫和薄景墨口口声声是以姐姐弟弟相称,但是谁也知道这两个人毫无血缘关系。
钟善文还看得出,薄景墨对楚玄紫很是信任,说三句话,两句话眼睛都黏在她的身上。
而楚玄紫对薄景墨的言行举止上也总是带着几分纵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是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种谁都插不进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或许,他们还真有点发展可能呢?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钟善文若有所思地想着。
突然被玄紫喊了一声,“钟伯伯,您在想什么?”
钟善文这才回神过来,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在愣神。
他顿时老脸一绷,严肃地说:“也没什么,就是在想工作上的事。”
话锋一转,他说:“既然景墨能考上A大,说明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不如让他直接接手项目吧,这样才是最锻炼人的。”
现在集团里的项目,最小的也是上亿的,用上亿的项目来练手,不得不说算是大手笔了。
“景墨,你觉得呢?”
玄紫询问。
第384章 病态爱情(29)
“姐姐,你相信我能做到吗?”
少年抬起眼睛问她。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你要是一去就接手项目,我担心你压力太大,毕竟你还有学业要完成,短短周末两天,就要做那么多事情,会不会有些急于求成了。”
“不会的,我会做好的,只要姐姐相信我,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少年听到玄紫关心地话语,笑着弯起了眼睛。
“那就好。”
玄紫朝他点头。
钟善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眉来眼去。
他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觉。
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差一层窗户纸就能捅破了。
“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景墨,你以后周末都来集团上班,我把我的助理给你,让他陪着你,教你学习怎么工作。”
钟善文沉声道。
和钟善文等人分开后,玄紫在车上对薄景墨,说:“如果以后有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之处,也可以打电话问问我,只要我有时间,都会帮助你的。”
“姐姐,你的意思是,现在你就不会再去集团上班了吗?可是你不是还没有辞职吗?”
薄景墨愣了愣。
“集团这边有钟伯伯的人,倒是不会出什么乱子,主要是黄忠老师要开始办画展了,我的画也会跟着展出,所以之后的话我应该会一直在他那边帮他做事,集团这边,我应该很少再回去,最多有什么事情就是视频会议。
玄紫解释道,继续说:“对了景墨,你还记得我曾经为你画得那幅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