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男子的家,只怕是迎亲之时挂个红绸子就能应付了去。
姜定蓉也没管这么多,直接去了小院。
小院里亮着灯,室内无人。只有隔着一扇格子门后,传来水声。
他在沐浴?
姜定蓉犹豫了下,也没去,而是在宁楚珩的书案前落了座,研墨沾笔,在纸上慢腾腾写着。
不多时,格子门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男人刚刚沐浴过,一身带着水汽,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衣,甚至没有擦水,水渍浸透到衣裳,夏日的衣裳单薄,几乎都湿透了。
他看见房中人倒是毫无意外,似乎刚刚就听见了人来时的动静,直径走过来,弯腰将姜定蓉圈在他与书案中间,低头结结实实吻在她的唇上。
“咦,等等……”
“等不了。”
姜定蓉的斗篷落在地上,烛光晃动时,她的身影投在地上,也跟着在晃。
夏夜的空气灼热而黏稠,每一个呼吸交替都是一种灼烧,墨迹侵染了半张纸,纸张皱成一团,被姜定蓉握在手中的镇纸最终也不能做到它原本的功能,在纸张上不断来回摩擦。
书案上的纸册,竹简,渐渐从原本的位置移开,接二连三地跌落在地。
平日里还算是爱惜它们的主人,此刻却没有分半点心给它们,而是全身心投入在弄湿她干净衣裳之中。
姜定蓉忽然觉着,今日喝的酒有些多了,不然怎么弄得她晕乎乎,醉得天晕地旋,连垂幔都抓不住。
一事彼,姜定蓉落在地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没眼看。
姜定蓉躺在丝绸席上,顶账垂着几扇芭蕉扇,男人这会儿上身裸着,坐在她身侧,一手搂着她肩膀,不断按揉着,另一手还记得本分,摇着扇绳,驱赶帐中黏稠灼热的空气。
得了好的男人这会儿还有脸用手戳着她,一本正经说道:“距离成婚还有几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睡我吗?”
姜定蓉嘶了一声,只恨自己现在腿软,不然一定要打爆这个狗男人的脑袋。
是谁迫不及待了?
“你知道什么叫偷|欢吗?”姜定蓉故意这么说,“趁着成婚之前,多偷你几次,免得以后没兴趣了。”
宁楚珩闻言,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姜定蓉一愣。
他松开扇绳,双手握上了她。
“行,那你就给个够本。”
“等等!”
姜定蓉往后一缩:“我来是有正事……”
“这就是正事。”
宁楚珩眼神沉甸甸地,低头咬在姜定蓉的锁骨处,抬眸,凶狠地露出一个笑,多少有些危险。
“不能让楚少主对宁某失去性|趣啊。”
“宁某,得多尽心竭力了。”
别!
姜定蓉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某个狗男人又一次按住。
夏夜短,短到还未合眼天已经大亮。
短到姜定蓉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大晚上的翻墙过来,到底是来干嘛了?
直到过了中午,姜定蓉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有气无力趴在窗台吹风,宁楚珩从她身后走过来,环抱着她的腰时,她忽然想起来了。
“你给慎王送个贴去。”
“嗯?”
宁楚珩不懂,记忆中,姜定蓉并不怎么喜欢慎王。
然而姜定蓉笑得一脸和蔼:“咱们成婚不是要几个傧相吗?你和他关系好,既然如此,不如去见见他,问问他愿不愿意做个傧相?”
宁楚珩问:“请他出来?”
姜定蓉轻笑了声,干脆否定了。
“不。”
“我们去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