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有一点迟疑没有抓住,她小命都没了!
不尊重自己生死,把自己安危当做儿戏。
宁楚珩气得抬起手,血肉模糊的手掌高高举起,然后攥成拳狠狠锤击在岩壁上。
姜定蓉自从被宁楚珩抓住,全程都没有说话。
她这会儿坐在地上,双手怀抱着膝盖,眼眨了眨,落在男人的掌心。
有一丝血迹,顺着他的手腕滴落。
她睫毛颤了颤。
“我知道。”
姜定蓉垂下眸,小声说:“你还是来了。”
其实多少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这一步太狠了,完全不是她和宁楚珩相识的时间里,她应该走的一步棋。
宁楚珩是将领,他很清楚自己的安危有多重要。
姜定蓉其实也是在赌,赌他不会来救她,然后干干脆脆地,一刀两断。
他来了。
没有一丝犹豫,甚至不知道悬崖有多高,就那么追着她的身影跳了下来。
在雨幕中仰面看见他扑来的那一刻,姜定蓉也说不好自己当时的心情。
但是现在,她是有些高兴的。
宁楚珩凶狠狠瞪了她一眼。
完全闹不清楚,好好的,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是因为柳悦?
一想到茅草屋里的尸体,还有石兰说的话,他眼神暗了暗。
下一刻,他手指一蜷。
姜定蓉的手握上了他的拳头,轻轻在掰开他的手指。
男人的拳头无力地在她指尖摊开。
五根手指的指腹磨破,掌心更是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姜定蓉默不作声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把藤蔓残留的碎叶擦拭掉,又把血迹沾了去。
爱干净到极致的她,第一次弄脏了自己的衣袖。
宁楚珩静静看着她。手放在她的掌心,任由她的动作,而后身上的力气逐渐卸去,叹了口气。
早就该知道,她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推断的人,一身反骨之外,还有熊心豹子胆。
是他错了,早该留意到她的不对。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软和的话,奈何宁大将军长这么大,还没有服过几次软,为数不多的几次,都给了她。
太过生疏,话到嘴边张不开嘴。
姜定蓉垂着眸,把这只狼狈血迹的手慢慢打理干净。
他的肌理很漂亮,手掌也很好看,指节匀称,纤长,掌心有力,握着她的时候,很有安全感。
姜定蓉忽地低下头,唇在他掌心的伤口碰了碰。
一时不察,男人闷哼出声。
不妙。
他半瞌着眼,一副忍耐地盯着她的动作。
“别盯着我看,没见过我道歉吗?”
姜定蓉头也不抬,用唇代替了手,一点点吻过他掌心的伤口。
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说不清是伤口痒,还是别的。
宁楚珩强行移开视线,洞穴也许是天然形成的,里面布满了藤蔓,还有早春的黄色花蕾。
不看着她,手上的触觉仿佛更明显了。
她每一寸的挪动,呼吸,唇齿的温度,都让他难以忍受。
他想,从没见过她道歉,也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道歉方式。
她似乎将他手指含住了。
宁楚珩忍不住,还是伸手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