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我代表学校,对顾夭夭同学颁发一百元, 以资奖励。”
校长说着, 递过来一个信封和奖状, 顾夭夭连忙起身,肃着小脸,口吻认真:“我一定不负学校和老师们对我的栽培,努力学习,报效祖国!”
“好样的!不愧是我白雾村的人!”某个辈分较高的叔祖站起来, 大声喝道。
众人齐齐鼓掌, 升学宴便这样在亲友们高涨的热情下结束了。校长临走前,还特别邀请她和沈西林到学校,去给早已提前开学的准高三生做演讲,分享自己的经验和心得。
顾夭夭想想还有两天时间, 便答应了。
当晚,送人离开后,她立刻回屋列出讲话纲要,并打算把自己的学习笔记和课本赠送学校,希望能帮到有需要的学生,另外又用那些奖金购买了课外阅读书籍,捐赠给学校图书馆。
次日,二人的到来十分轰动,掌声经久不息。
那些学生目光炙热地望着他们,一个是活生生的传奇,另一个是传说的学长,且都外形俱佳,同学们的热情劲儿简直跟后世追星的少年人没区别,校长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相机拍照。
后来,这对金童玉女般的传奇学长学姐,他们的照片被校长打印放大,挂在学校公告栏最显目的地方,一旁还有事迹介绍,供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瞻仰,成为许许多多后来者的榜样。
*
翌日,火车站。
陈月英拉着小闺女的手,絮絮叨叨地交待:“到了首都,有时间就给家里写写信,我听说火车上有拍花子的,路上跟好西林,知道吗?”
顾夭夭点头,再次拿出相机,让沈西林给他们一家在火车站拍张全家福。
“这么多人看着……”陈月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经不住女儿说:“妈,我去上学啦,一千多公里,好久见不到你们,想你们了,拿出相片看看。”
老母亲的心顿时软成水,连忙应了。
“姐,上次给你们拍的那些照片,你过几天去相馆取一下,我让师傅洗了两份儿,咱爸妈一份儿,你和姐夫一份儿。”顾夭夭说着,递了一张收据条过去。
“嗯,知道啦,去那边照顾好自己。”顾红秀抱抱妹妹,眼睛红红的。
一一告别了众人,火车开的时候,徐盼弟跟着跑起来,哭成一个泪人,隐约还能听到她带着哭腔喊:“夭夭,我一定会去的!”
火车开了小半个钟头后。
“你笑什么?”顾夭夭神情恹恹地问。
“我……”沈西林尽量收敛了笑意,认真盯着身旁的少女,直把人看害羞,才压低嗓音问:“真想听?”
其实就那么随口一问,她也没有很好奇,被他这么一看,顾夭夭别扭地说:“你想说,谁还能拦着你不成。”
“嗯,也是。”沈西林悠悠道,目光落在少女发红的耳尖,静静望着了片刻,轻声道:“我刚才在想,往年我坐上这趟列车,心里就止不住地思念一个人,如今,倒是不必了,所以忍不住笑。”
听着青年低沉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虽字字不提喜欢,却尽是欢喜之意。
顾夭夭轻咬住唇,脸上灿若红霞,她不自在地转头看向窗外,却又与玻璃上倒映出的含笑星眸不期而遇,发觉手被握住时,心脏狂跳着,视线下意识望向四周。
“下一个站才会陆续上人,现在没人。”沈西林握紧那只软乎乎的小手,眼里满是宠溺。
“嗯。”
顾夭夭轻软地应了一声,嘴角微微扬着,低落的心情荡然无存,满脑子粉色气泡,似乎鼻间的呼吸都甜丝丝的,手指不禁动了动,便感觉到被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她疑惑地望过去。
“不许那样。”
“哪样?”
沈西林无奈,定定看着那双水润润的桃花眸,眼睛暗了暗,声音沙哑:“这样。”
说着,他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勾弄,顾夭夭愣了愣,明白过来后,捂嘴浅笑,玩心大起,纤细的手指在沈西林手心轻挠,还得意地无声做口型:“就这样。”
沈西林深吸一口气,又舍不得放开那只小手,发现没什么人,便拉着他的姑娘来到车厢连接处,捧起那张精致的小脸,薄唇轻轻印下去。
良久,列车员来查票,顾夭夭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人,嗓音跟身子一样软,“沈西林,你……”
“还闹我吗?”他紧紧盯着脸颊绯红的少女,眸子幽深。
顾夭夭轻咳一声,低头朝座位走去,心间像有一只兔子在蹦跳,那刺激湿丨软的触感似乎还在唇上一样,她坐下后拿起英语书故作专心阅读的样子,生怕被人瞧出点什么。
一路上,两人便这般,时不时拉拉小手,时不时偷个香,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总算在八月二十九这日到达首都。
火车站有专门举牌子接人的军装学员,顾夭夭很容易就找到了接待的学长,她打算自己去学校报道,沈西林却坚持送她去,美名其曰:“干妈说了,让我照顾好你,你第一次来首都,人生地不熟的,我当然得亲自送你去宿舍安顿好,才能放心。”
“同学,你也是军校生吧?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帮你照顾好学妹的。”接人的男同学憨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