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洁也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去了她家,以为一进去就能看到孩子了,但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徐秀芹对着角落的水缸指了指:“想学规矩,先去给我挑水。”
“什么?!”
——
文心洁正在被徐秀芹折磨的时候,楚音音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里,今天她起了个大早,按理说现在应该困得不行,但却丝毫睡不着。
因为一直惦记着黑市那边的情况。
今天早上六点左右,黄浩就过来了,骑着自行车,发现楚音音准备的是卤味之后还愣了愣。
楚音音有些忐忑:“是这不好卖吗?”
黄浩摇摇头:“倒不是不好卖,就是我还没见人卖过这些,我先拿过去试一试吧。”
楚音音本来就有些担心,现在被黄浩这么一说了之后,心里就更加紧张了。
东西卖不出去倒不会浪费,大不了他们自己吃了就是,但卖不出去就代表楚音音给自己想的这条赚钱路是行不通了,她不仅不能靠这个赚钱买房,还很有可能是白高兴了一场。
楚音音越想越担心,坐在办公室里都有点心神不宁的,好在现在还没有什么工作要做,不然很有可能会出错。
但楚音音这副模样落到一旁的魏雨心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还以为她是和蒋徽之间的感情问题越来越大了,裂缝已经无法修复了,这才精神恍惚的。
一想到这,魏雨就开心极了,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魏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有人不解的问道。
魏雨眯着眼:“没事,就是想到一点高兴的事。”
她姑妈说了,现在要沉得住气,等到楚音音和蒋徽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时,她再出面去安慰蒋徽,这样蒋徽肯定就知道她比他的乡下媳妇好太多了。
——
虽然传言还没来得及发酵到工厂,但苏副厂长,已经通过自己的爱人郭红梅知道了这件事。
郭红梅毕竟是家属部工作的,事情比较少,昨天下午踩着点下班回去的时候,恰好听到有人在神神秘秘的说着什么,一问,才知道是楚音音和蒋徽的事。
其实这事但凡换了个人,大家都没这么大的兴趣,但没办法呀,蒋工的名气可太大了,短短几年的时间,从临时工变成正式工,又成为了建造师,整个厂子里除了蒋徽,可没第二个人了。
不少家里有女儿的,或者亲戚家有适龄的姑娘的,心里都免不了有些想法,结果没想到蒋徽早就结婚生子了,而且直接把媳妇孩子都接了过来。
大家开始还说呢,蒋徽为人真不错,发了家也不忘本。
但现在才知道,蒋徽确实没忘本,可两口子关系出现了问题,早就过不下去了,听说啊,楚同志私底下都哭了好多回了!
郭红梅听到这话就是一愣:“这话谁说的?”
“哎呀郭主任,肯定是楚同志的孩子说了,咱们才信的啊!”
其实大家伙完全不知道这话首先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但人家亲生儿子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了呀!
郭红梅吓了一跳,一回家就忙把这事跟苏副厂长说了,苏副厂长一直对蒋徽十分看好,从妻子口中得知,楚音音又是特别优秀的一位女同志,这天下班的时候,还特意找到了蒋徽。
“小蒋啊,这日子是处出来的,咱们做男人的就要有担当。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你说对不对?”
蒋徽心里正惦记着床的事,今天早上木工跟他说了,下午床就能打好了,一想到今晚就能把那两个臭小子赶回去睡了,他就开心得不行,也没在意苏副厂长的潜台词。
随意点了点头:“厂长您说的对。”
苏副厂长拍拍他的肩:“知道就好,对小楚好点,人女同志带着两个孩子可不容易啊。”
说完就走了。
留下蒋徽一头雾水,对小楚好点?
为什么厂长要让他对媳妇好点?
这还不算,等蒋徽找木匠拿了床,用板车拉着到了家属楼,就发现好几个婶子嫂子围着楚音音,正在说话。
大家一见蒋徽过来了,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不远处的床,脸色一变:“蒋工,这是你打的床啊?”
就这么容不下媳妇,都要分床睡了吗?
蒋徽心情很好,难得笑着点点头:“对,我特意找木工师傅加急打出来的。”
还加急!
这是该有多嫌弃小楚啊!
而且还笑。
谁不知道二厂的蒋工不苟言笑,平日里对同事都没个笑脸的,现在竟然对她们这几个不来往的邻居笑的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