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金——别种警惕者
时间:2022-01-16 14:59:23

  “你想离开我吗?”君湛换个方式问。

  柳一江退身愣愣的看着他点头说,“想。”

  此刻的君湛无风自动,看着柳一江的眼沉若千钧,他笑,重复,“想?”

  柳一江点头,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呵~”君湛轻柔的放开她下榻。

  柳一江拉着他广袖,君湛蹲身靠近她风雨压城的静缓,“从此刻开始,除了此寝,你哪都去不了。”

  柳一江还是呆愣呆愣的看着他,衣袖从手指流走,柳一江愣愣的抬手,脑袋僵成凝固的浆糊。

  君湛转身出殿,柳一江手指一动,似乎要留人的模样,但到底太慢,君湛早已消失。柳一江赤着脚下榻,离殿门还有很远,侍女就将殿门关起,对着她跪倒。

  柳一江转身,窗户也被陆续的关上钉死,柳一江觉得冷,站上榻上盘膝而坐,后背的伤口,在动作的撕磨下,似乎又渗血了。

  柳一江又觉得自己很困,倒在了床榻。

  侍子起身,无声的给她盖了被子,柳一江迷迷糊糊的后退,侍子无法,将被子虚虚一盖就退了下去。

  君湛一如往常,如果忽略极细微的颤抖的话。为,为什么?明明都替他以命挡下一爪,明明,明明这么依赖他,明明谁都不靠近就触碰他,怎么会怎会还会总想离开他呢?哪里?问题在哪里?他爱她啊,难道还不够吗?他,他都不计较那个名字了啊。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他比不了成神,比不了。

  呵~君湛扯唇一笑,毫无笑意,他要杀了神兹,它迷惑了她的神智,全都怪他。等他死了,他再去找她。

  柳一江又发热了,但她半点动弹的心都没有,怎么会总是哭呢?鼻子堵了,柳一江微微张嘴呼气,算了,虽然她不想动,但她渴爆了。

  柳一江僵着身子起身,侍女向她走来,“站着,咳,下去吧。”

  “娘娘,娘娘,你发热了,不能下榻。”侍女啪的跪下,另一名匆匆忙忙的转身就走。

  “站着。”柳一江一说话就觉得嗓子冒火,好不容易的开口,那转身的侍子理也不理她,就推门出去了。

  柳一江微微仰头眯眼,一脸卧槽,僵着身子柳一江踩着步子,“你起来,低头去哪儿就好。”柳一江手指都难抬,用眼神示意,离她很远距离的门口,“嗯,可以出去的话,就别在殿里。”搞得她这么虚弱还要顾着形象。话说真的是难受的她,不那么想活着啊。

  “娘娘,医女就快过来了,请你回榻上吧。”侍子磕头不起。

  柳一江微抿着唇,绕过她缓慢缓慢的喝了杯水,啊~身体疲惫到一定程度,灵魂即可控制出窍的啊。想,想某人的环抱啊!她真可耻,可她更想他不爱她,那她痛着痛着就可以恢复了。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惶恐不安还,舍不得了……太难受了!

  柳一江温柔的推着桌上物什下地,杯子与壶滚了滚,没裂,你看,凡人这么虚弱,杯子都摔不裂。

  医女与侍子推门进来,侍女起身扣着柳一江肩膀与腰际压趴她回榻。柳一江一个头两个大的蒙圈了。谁能告诉她,她怎么躲不开这些爪子了柳一江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她缓慢的起身坐起,盘膝理袖,“滚。”

  有些人真的不能生气,一生气之前对她的认识就颠覆的没道理了。侍子皆愣,而后窸窸窣窣后退跪地。

  柳一江歪头咳嗽,觉得自己这么生气不太好,“药留下,都出去。”她微微理袖,轻声细语的驱散凝固了的空气。

  医女都退了下去,柳一江此刻总不算是压抑了自己脾性,低着眸子起身,薄凉睥睨目空一切的,即刻毁灭一切的模样。

  衣衫落地,柳一江任着伤口入水,适才翻腾起的暴戾消了下去,活着累,死了又虚无着,真是哪个都不好呢。

  柳一江披着衣衫,将药洒在衣衫换上,歪头看着镜子里的人一笑,额侧是奴印,腮帮子是漫黑浓重的血脉。

  镜子中的人一笑,温温柔柔一言,“真是想杀了沉轲呢。”

  发梢滴着水,柳一江想着打昏个侍女的可能性有多大,现在身子太弱了,蹋月石在身上也用不了。那先留下养伤不行,在这儿,太难受了!不待。

  柳一江委委屈屈的起身,晃悠在殿中,哎!她想看嫣然的舞了。柳一江脸色青红,微微站不稳,她双手扳上架子,沐浴的热气过去,竟然难受的她眼前发黑,太难受了,柳一江细微摇晃,殿门被开,大批的脚步声靠近。

  柳一江脸色自若,放开一手转身,看向来人,眼前早就发黑来人她压根看不清,但她神色一如往常,浅浅淡定安之若素的模样。

  殿中一时静谧,柳一江瞎着,分辨不出来人里有没有君湛,但敌不动她不动。

  有人靠近,柳一江头一动皱眉,“站着。”声音冽冽的,毫无情绪。

  “娘,娘娘,我是善若。”善若啪啪落泪,怎么要化了似的,她都不敢靠近,连望向她们的眸子她都分辨不出,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明明是散着的,但她神情太如常太淡定了。

  “啊,你来了啊。”柳一江一笑,又收了笑意,“那带她们下去吧。”

  “娘,娘娘。”善若欲言又止,却还是带着人退下下去。

  殿门一关,柳一江伸手拂上眼睑,怎么还黑着柳一江呼吸灼热,一笑喃喃,“应该留个医女的啊。”柳一江不敢放开遮眼的手,寻着记忆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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