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可能是未有管伤口之因,她微微起热,有些头晕和疼。手腕擦掉了大块细皮,露出肉来,疼得她想哭……
乘撵回了寝宫,柳一江退衫入水,沉了半边脸入水,该怎么说?
她很想念青诃,她们怎么来得呢?她是生天地的灵源之遗,青诃是生天地的青玉心。她们被遗落中天地,久到她每睡一觉她同青诃都在变化,连只有水玉的中天地都在变化。她们极少说话,甚至连身上的灵源都是无事理理而已。
被天帝哥哥带回天庭她依旧在睡,她极为挑剔,她们宿的地方都是青诃同她的灵源幻化,大多是玉大多是她。
同她游界后,她极忙,都不来水玉殿,她去找她,她也不得空。她又不喜人多,去得也少,可她来得少她便宿不好。她爱她啊。
柳一江没入水里,神的爱与人不同,神的爱更像人间的依赖,没有□□,且纯神不生□□,一生灵源便会溃散。
她自上北柳家途径萧鹤金那一世,她就觉得奇怪,哪里会有人见一死人,便抛下偌大家业自杀,除非有大到猜想不出的羁绊,所以她问哥哥来源,哥哥竟然抱她,那样看她,那么像她爱了那么久的人。
是她不对,神的愿是预言啊,她还打了大半的神力,哥哥都已经剔除了,柳一江心脏一疼,冒出水面大喘气。
那她就走吧,心脏被腐蚀的一疼,柳一江差点在水里栽倒,扶着池沿她披上衣裳起身。头发漫水又湿了衣裳,柳一江回头一瞧,拉起头发拧水,换了件衣裳,太疼了她会不想。
“娘娘,国师求见。”侍子轻叩门。
“嗯。”柳一江自朝阙楼出来,再三天君湛就到上京了,他越近她反而越紧张,折子老是改错,柳一江微微不好意思的轻触鼻尖。
侧殿,青山面色凝重了许多,对着正装的柳一江拘礼。
“免了。”柳一江身形细弱不少,不提着气势,后袍能把她压垮似的。所以她越来越不收敛神色,弄得朝臣都猜疑她是舍不得权利。
对此,柳一江仅瞥眼对其一笑,那入瞬间后退缩回,太森人了,还是美色可以打动的娘娘好相处些。
“娘娘,近来天色湛蓝万里无云,青微观塑的青玉神女雕像渡光润的不可思议,本该是好征兆,但,但臣卜卦竟,竟卜到了亡卦。”青山脑仁疼得不行,他卜了三次,三次一样。
“嗯,既然是好征兆,就无需卜了,天道无常且来且安即可。”柳一江漠漠然的,气势压的人不敢喘气。
“可,可娘娘,此卦,此卦是为正和卜的,是娘娘与陛下的,一人中的。”青山微微抬头,娘娘越来越沉寂,情绪也半点不显,他竟然半点猜测不出。
“嗯,知晓了,画给你的神台设好了吗?”
“明日即可,只是这神女台像卦阵般繁琐,只怕微有差异,娘娘需亲临一番。”
“嗯。”青玉像是她让爹爹雕刻的,就在青微观,刻了很久,很像青诃。柳一江眨眼,驱散脑海里看见柳相双手满是伤口的画面。
“娘娘,此卦不可不理!且等不得!”青山被她一带,差点又要忽略此事,娘娘真是!
柳一江轻轻抬指,示意他言。
“娘娘,娘娘,可否,可否等陛下回朝再行神女祭祀。”自神女像成,天下晴明如仙境,却卦亡卦。“不是不行,而是等陛下回朝再行。”
“下去吧。”柳一江转身,窗外的天万里无云,气息宁宁,很美。
“娘娘!您三思啊!”青山急色却无法,日子确是没有更好的,但!但!亡卦也难卜!卜之怎能无视之!
柳一江回身不理他,出了殿门。
“娘娘!”青山扶着额头,娘娘太意决了,明晚,且看明日,若明日卜的还是亡卦他便!他便!命啊!命啊!青山气得丢了拂尘,低头默了一会又蹲身拾起。
柳一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笑,连自己都看不出悲伤,不得不说她漠视百世的情绪,真的就要化无了,如果心不疼就更好了。
困,柳一江转身,趴在席被宿了过去。
第二日,柳一江下朝之后就隐了身份驱车去了青微观。青诃,柳一江压点着晴明穴,她真的想极了她。
君湛离开后三日,她在观景亭里问柳相。
彼时,柳一江坐倚阑干,看着远处的池水,阳光洒上微带波光,她转头看见柳相来不及收回的眼,一笑她问,“爹爹,你想见青诃一面吗?”
柳相裂碎了目光,却瞬间转头不让她看见,“江儿,莫要胡闹。”
柳一江那时就想,原来爱意真的是藏不住的。“爹爹,你愿意雕一座娘亲玉像吗?是青玉。”
柳相微微轻颤,却以为不着痕迹退离了她好几步,“江儿,国事繁忙,不得胡闹。”
“那我就当爹爹答应了,玉在青微观,爹爹独自去便可进。”柳一江收回目光,自在的抹泪,反正爹爹神早飞远了。
胡闹吗?
那些时日,在朝堂爹爹低眸都要睡了似的。
柳一江着男装去的,多穿了件外袍,显得不那么瘦,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瘦了呢。明日,君湛就到了。柳一江低眸,跟着青山绕了很远。
神女像立在卦象正前,安山设了三个卦台,这是最高沐光最久的那个,建的台座是笼魂阵,柳一江踩过偏驳三寸的阵眼,伸手触上玉像的脸,真的很像,眉眼面色都凛冽着,眸光却润润盛满不自知的爱意,真好,这么美,深爱的人才雕刻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