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慢点走,别摔了!”
“lucky呢,它怎么没来接我,平时这个点它都在大门口等我放学回来的。”
是小萝卜丁大的容程,他忙不迭地往屋子里跑,后面跟着老胳膊老腿的福伯,手上还提着他的小书包。
“也许是在睡觉吧。”福伯猜测道。
“不,就算是睡觉,他也会到大门口边睡边等我的。”
不得不说,幼小的容程其实比福伯还要了解lucky,他一放学回家没看见狗,就立马发现了不对,连忙到屋里几个大金毛常呆的地方到处找,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lucky。
苏幼青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看着他屋里屋外,楼上楼下,大声呼喊,遍寻不着lucky的影子。
才一点点大的容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眼睛红通通的泛出水色,终于害怕得往福伯怀里一扑,“福伯,lucky它是不是又走丢了?”
福伯拍了拍他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他,“少爷别急,我吩咐人仔细找找,也许躲在哪个角落睡觉没有出来。少爷你先去吃晚饭,等吃完晚饭lucky就过来陪你玩了。”
“那好,福伯你一定要他们仔细找哦。”放心不下的容程,还伸出小手指和福伯拉勾勾,嘟着小嘴的模样乖巧又可爱。
“一定。”福伯笑眯眯的。
苏幼青一直保持距离,跟着容程进了屋子。
虽然年纪小,可是看得出来,容程的教养极好,虽然有佣人但生活自理能力不错。他自己将校服换了下来,换上家居服,又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因为大金毛始终没有出现,坐上餐桌时悻悻然的,神情十分低落。
苏幼青站在餐厅的角落,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和容宅其它佣人差不多的衣服,别的人看不见她,容程哪怕看见也只会当她是个普通的佣人,所以她并不害怕被他注意到。
显然因为lucky不见了,容程心里别扭,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碗不想吃了,想出去找狗。
饭桌上离他不远处,坐着的人应该是陈晋生,容家入赘的女婿,容芸的老公,也就是容程的父亲。
他见容程放下了碗筷就想离开餐桌往外走,皱起眉瞪了一眼,“怎么吃了这么一点就想走,也不打一声招呼,在学校里……你也是这么没有规矩的吗?”
小小的容程,还不习惯父亲对他如此严肃,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咬着下嘴唇,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福伯。
福伯赶忙替他解释,“小少爷也是心急,lucky它放学回来后就不见了。”
谁知道越解释,陈晋生面色越沉,阴恻恻地说:“不就是条狗吗,丢了就丢了,不用找了。正好不用因为整天和狗玩影响了学习,以后玩物丧志,变成个纨绔。”
这话说得……太过了,就连向来行事有分寸,对人毕恭毕敬的福伯也流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他正准备说两句缓和气氛,容程小嘴吧嗒吧嗒的,先开炮了。
听说不找大金毛,他气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小手紧握成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和陈晋生抗议,“lucky它是家人,不是普通的随便的什么垃圾,不能丢了就丢了,妈妈说过,我比它大,我要照顾它,保护它,它会陪着我一起长大的!”
不提容芸还好,一提容芸,陈晋生更加生出怒意,他将筷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摔,指着容程疾言厉色道,“什么一家人,谁要和一条畜牲当一家人。你妈尽灌输你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话放在这里,那条狗谁都不准去找,你现在就给我对着那面墙面壁思过去,想一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容程才不听他的,急得拔腿就往外边跑。
“你们不找,我自己去找!”
苏幼青见状,赶紧跟了过去。
身后传来陈晋生轻飘飘的一句,“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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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此时容程住的地方,并不是半山腰上那座庄园,但地方同样僻静。他跑啊跑,一会儿东拐一会儿西拐的,加上天色暗,身边的两个保姆都没跟上,直接自己一个人出了大门。
路灯昏黄,他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向前走,苏幼青在他身后几米远放轻脚步跟着。
虽然年纪小,出入有豪车代步,容程常识还是有的,他走到一个公交车站,仔细的看了眼站牌,然后坐在椅子上默默等着。
苏幼青也看了看站牌上面的路线,当她看到25路公交车上其中一站是济民医院后,明白小家伙想去哪了。
找妈妈,会搬救兵,脑瓜子果然不错!
很快,25路公交车就出现了,容程年纪小,不用买车票,司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多了个心眼问了句,“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怎么一个人坐车?”
容程细声细气地回答,“我妈妈在济民医院,我要去那找她,到站了麻烦叔叔你告诉我。”
于是司机只当有人在那边等他,没有多说了。
夜晚的道路比白天通畅,用了大约四十多分钟,车就行驶到了济民医院。容程已经来过医院许多次,路线熟悉,过马路,进大门,直接往住院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