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信。
专家再专业,翻来覆去无非就那么几句话,同样的几套说辞,耳朵都起茧子了,海宁人要是愿意听,也不会一直全当耳边风在那里天天闹抗议了。
皎洁月光下,容程眼底笼着同样清冷的颜色,他和她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又将视线落在了远处。
海的另一边,是陆地。
良久,久到苏幼青以为刚才的转机也许只是随便说说,容程除了暂避风头其实也并无其它好办法。
他话中有话,却依旧是在卖关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
苏幼青报复地捏了下容程腰身上软肉。
人的胃口就是这样,摆在面前可能觉得兴趣缺缺,要放不放或者放一下又拿走反而提起了兴趣。
这下她是真相信容程有法子应对了。
“你想做什么?”
手挪到小腹。
海边夜晚风凉,容程像是不怕冷,上身只穿了件白色衬衣,扣子敞着,露出一块块结实平坦的腹肌,诱惑得她忍不住摸了几把。
这一摸,就跟点火似的,想抽身而退已然不行。
容程将她人揽着拉过来,两人挤在一张椅子上,很多事就方便做了。
比如,稍微一低头,吻便落了下来,鼻尖,肩颈,唇上。
“我想不过就是个核电厂项目,至今也只有个意向书和招标方案,就算预期违约也不过陪个几千万的违约金,犯不着跟那些人硬杠,海宁想摆脱容家的控制,容家也并非一定要留在海宁发展。”
苏幼青捂住胸口上的系带。
她今天穿的是条连衣裙,甜美风,碎花,胸口以上全靠系带收紧,若是解开,里面风景大好。
此时夜黑风高的,四下无人,她想都不用想,都能从他那双逐渐炙热的眼里看明白他想干什么。
椰子鸡还等着她去吃,可不能在这里厮混到忘记时间,到时候福伯找来了,又免不得心知肚明的尴尬。
“你是说……把公司营运的重心转移到外地?”苏幼青问。
她前几天是看到消息,容森集团打算将新能源车厂和石化厂都另行选址。
亏得椅子结实,大小差不多等于一张一米二的小床,能承担两个人的重量。
容程索性将人抱着转了个身。
他执着的和带子较上了劲,被用手抵住胸时也不说话,湿亮的眼盯着她看,像吃不到糖的小孩,苏幼青坚持了一瞬,便由他去了。
吮了几口,留下花瓣一样的绯红印迹,容程才满足地换了位置。
声音低低的,依旧在耳边吹着热气。
“不止是新投资,原本一些不良资产和不怎么赚钱的产业,也要一并清一清,。”
……
“容家和海宁城就像一对怨侣,现在都为彼此的付出觉得不值得。抛开立场和利益,其实我挺能理解他们,这年头早不流行父母之命了,自由恋爱的话想分分想合合,趁早一拍两散各自精彩。”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渣呢……难道容程有渣的潜质?也是,腿好了后,他条件好得几乎无懈可击。
苏幼青眨眨眼,喉头发涩:“是吧,有天我俩吵架了,你会不会……”
“说什么呢?”
话没说完,容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环着她的腰,收紧,眼神不善,语气从漫不经心逐渐正经,“说的是公司经营的事情,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了我们俩的感情上。”
“你用的比方不就是感情的吗,谁知道你有天会不会说变心就变心?”
身体被掌控得无处可逃,苏幼青也不想像条死鱼一样躺平任凭摆布,她蹬了容程一脚,虽然光着脚,一点力道都没收着。
容程忍着痛,皱眉仔细看她。
过了几秒,从苏幼青绷紧的小脸上,看出点紧张和不安的痕迹。
叹了口气:“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总玩消失不见的人是她,怎么想该担心的人都是他才对。
声音顿了顿,敏感地觉出苏幼青情绪变化的没那么简单,又问:“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