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青默默决定,陈晋生呆的这个木屋子,以后和容程一起时,都绕着弯走,绝不靠近。
手指紧了紧:“都结束了。”
容程喉结上下滚了滚,似是欲言又止。
半响后才开口:“是啊,都结束了。
爱也好,恨也好,都随风而逝,一并了结了。
他讨厌的人,要么瘫在床上,要么被关进了监狱,也许过几个月就会被判死刑,可能连缓期执行的机会都没有。
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两个血亲,父子相残,兄弟相杀。
刘文原有一点确实说得没错。
他容程注定亲缘寡薄。
和容程呆久了,他冷淡压抑的样子,苏幼青有时候很喜欢,有时候又忍不住看不下去。
又走了一段路,看见半山别墅的屋顶时,她故作轻松的抱住容程一条胳膊,笑着问他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纤细嫩白的手指上,粉色钻戒bulingbuling。
和几日前漫天花火一样,璀璨亮眼。
容程求婚的方法其实挺老套,跪地,鲜花,钻戒,烟火。
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是经典,因为套路之所以是套路,在于它直接有效,如果再叠个财大气粗的buff,盛大至极,一样的撼动人心,除了感动挑不出一点刺。
不,还是有新意的。
容程用来求婚的钻戒,不是一个,是七个,环绕在大得有些过份的戒指盒里,赤橙黄绿青蓝紫,同样的款式,每一颗宝石的重量都是9.26克拉。
她生日的日期。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苏小白,苏小红,苏筱蓝,苏晓紫,苏幼青……
每一个她,都是闯入他生命的奇迹,化腐朽为神奇,将他的灰色空间变成五彩斑斓的鲜活模样。
面对着单膝下跪的容程,苏幼青捧着戒指盒,没有拿乔就点头同意了。
还能说什么呢,这份心意,这个男人,她完全拒绝不了。
讲到婚礼,容程眉眼温和了些许。
“结婚的事情还需要筹备,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去爱丽舍登记,那里城堡多,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选个好的举行婚礼。”
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苏幼青想着,自己应该已经可以出海宁城,点点头:“为什么要去爱丽舍登记?”
两人走到玫瑰花墙处,一株野生的藤蔓从有些萧索的花枝垂下,上面缀了石榴籽一样的红色果实,还怪好看的。
苏幼青捏了几颗放手上。
“不能吃。”
想都不用想都猜透她的心思,容程果断将果实拿走,避免她不怕死的跃跃欲试。
走了几步,他才回答刚才的问题:“爱丽舍是世界上唯一不能离婚的国家。”
一旦誓约立下,牵绊余生,再无反悔的余地。
苏幼青脱口而出:“那岂不是性格不合想分开都不行。”
话一出,四下俱静。
连鸟儿都好像感受到了肃杀气氛,瑟瑟发抖,不肯吱一声。
容程抬起眼皮,声音淡淡的:“还没结婚你就想着离婚的事情?”
“也不是。”
自觉说话煞风景的苏幼青缩了缩肩膀,把头埋入容程怀里。
“我就是乍一听,惊到了,觉得有些不合理。”
………
“万一你以后渣了我怎么办,万一我生了孩子变丑了变胖了你嫌弃我怎么办,万一你看见别的好看的姑娘也喜欢上了怎么办……”
越说越离谱。
容程索性将人的嘴堵住。
不然再让她说下去,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得住,欺负得更彻底。
“没有那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