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 敲门的除了自己人外, 嫌少会有他人,贺星从桌前开始朝门口走去, 边走边道:“等一下。”
她老早就闻到了中药的味道, 然而屋门一打开,中药味浓的险些把贺星当场送走,气味扑鼻,她快速的别过了脑袋, “唔——”
楚辞走进屋子, 他把屋门关上,“药还没凉,得放一会儿再喝。”
贺星吐了口气,“这味道也太大了......”QAQ
楚辞看了人一眼, “良药苦口。”
贺星转而问:“有梅子果脯之类的东西吗?”
楚辞有些意外,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些都是郎君吃药时才辅以的零嘴,你要?”
贺星眨了眨眼,疑惑道:“女的不能吃?”
“倒也不是。”楚辞把碗放在了桌上,“只是嫌少有女子,会提这个要求。”
贺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她们是怕让人知道自己怕苦,有失自己的气概?”
楚辞抿唇笑了笑,“可能是吧。”
“你确定要?”
“要啊。”贺星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她嘿嘿笑了两下,“我不怕人笑话,哥,你去帮我问问客栈有没有这东西卖,怎么样?”
楚辞并未因贺星在这些事上的表现而取笑于人,他点了点头,把话应了下来,“我记得子时好像买了一些放在马车上,我去问问。”
贺星满眼期待的应了声“好”,“那我等你回来!”
楚辞无声笑了笑,没有回答贺星这话。
不过是拿个果脯,楚辞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便再一次回到了贺星的屋子,一道带回来的,还有更换的草药和布条。
“先把药喝了,你脖子上的药草,也到时辰要换了。”
“好。”
贺星喝药并不矫情,她强忍着难受,端着药碗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下去。这边一喝完,她胃酸上涌,赶忙抓起一把酸梅便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当酸甜冲淡涩意,贺星紧皱的眉头,终于是舒展了几分。
楚辞在认真的处理着即将更换的药草和布条,看贺星吃药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站了起来,“新药好了,我现在给你换药,你别乱动。”
梅子有核,贺星又一次性吃得多,以至于腮帮子鼓鼓的,她囫囵不清的应道:“唔好......”
伤在脖子,这药谁换都成,贺星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任楚辞给自己解着先前在医馆系好的结。
布条一层又一层的褪下,很快就露出了伤口的情况。
楚辞先是将伤口周围的残渣刮下,紧接着就用干净的湿布将伤口周围清理了一下。
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贺星脖子上的牙印伤口便乌青了起来。
当然,除了乌青的牙印之外,牙印周围,一圈的红痕,也显得格外的注目。
一眼见此,楚辞目光一顿,脑子里也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救人时的举动。
脖子上突然没了动静,就在贺星刚反应过来时,一抹触感,却是引得她的身子颤了一颤。
“....哥?”
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楚辞旋即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面不改色的解释道:“脖子上还有些残渣。”
“哦哦。”
谁让贺星看不见呢,楚辞这么说,语气这般正经,她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
药如常的换着,贺星想了想,心底知道有些话最好不问,可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开了这个口子。
只听她缓缓说道:“今日我被咬的时候,哥你给我吸毒的时候,不怕我中的是剧毒么?”
楚辞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你说呢。”
要不是因为怕,他会那么快速的给她吸毒?
贺星的这个问,问的其实很没有意义,但听完话的楚辞,意识到贺星可能是在试探些什么,他的心情,却不免有了变化。
贺星放在衣袖里的手小小摩擦了一下,她心下没底,可面上却是看不出来,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你就不怕,自己也中毒?”
“怕又如何。”包扎完毕,楚辞开始给贺星绷带打结,“你能舍命相救,我又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