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听到这儿却是听明白了,她笑道:“我当你怎么会过来呢。”
“感情是为了不被念叨。”
“这可不是被不被念叨的事。”商少秦摇了摇头,“我爹这次铁了心要给我说亲呢。”
“我要是不跑,今年这亲事准得被定下。”
贺星听乐了,“定下便定下,你都二十好几了,也该收收心了吧。”
商少秦满脸不认同,“你也知道我这名声和性子,岂能因一颗大树放弃一片森林,要是温婉的郎君便罢了,可我爹为了治我,听说专门找的是那种十里八村都不敢惹的公老虎,这还了得。”
见贺星似乎想说什么,商少秦忙改口道:“得了,你也别说我,你这年纪也不比我小上多少,我这儿小侍蓝颜都能成群了,你这后院子里,我可听说了啊,一人都还没有。”
“我说小星儿,你怎么想的,难不成还想做老尼姑不成?”
说着商少秦的事,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贺星脸上的笑,滞了一滞。
......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仔细身子,我在魏兰等你过来。”
“好——”
“每天记得想想我,这期间不许喜欢上旁人唔......”
别院一日,再是不舍,天一亮,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那晚的两人,折腾了大半夜,从床到汤池再到饭桌,再次上床休息时,屋外的天色已经隐隐亮了起来。
楚辞和贺星,就这样相拥着,小憩了一会儿。
天亮之后,两人各自起床,贺星摸索着替楚辞穿了衣裳,期间不小心碰到一些地方,贺星随即便听到了某人小声的抽气声。
心知应是昨晚折腾的狠了,她的脸上顿时就浮起了两片红晕。
闹是不能再闹了,屋子里也没有对应的药膏,贺星只能愧疚的亲了亲楚辞,连连和人道歉。
后来,楚辞与贺星一道从别院回到了城中。
马车停在了客栈前面,楚辞和贺星就这样在车内说了一会儿离别不舍的话语。
对于贺星的提的要求,楚辞统统都应了下来。
他目送着贺星被他的人扶着走进客栈,直到确定其找到了阿齐他们,楚辞这才让马车重新开走。
贺星担心楚辞不假,可她也心知,楚辞绝不是寻常男子,他有自己的抱负和坚持,而她,本就已是残疾之身,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拦别人的追求?
贺星原以为,自己至多一个多月,就能再次见到某人,再不济,报平安的信总该有才是。
然而,她这边左等右等,等到群英会结束,等到九月已经到来,却都还没收到任何楚辞的信息,贺星的心里,顿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辞对于自己的身份,告诉她的信息并不多,除了名字外,贺星连人家在何方都不知道。
她心底怕极了,想方设法的回到了阜川,回到了他们当初待过的客栈,而后花了五天的时间,终于被贺星找到了两人曾经住过的别院。
有的时候,贺星其实宁愿,自己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在这里,她知道了这处宅子,压根就没有一个叫林辛的主子。
无论她怎么调查,怎么确认,林辛这人,就像是压根不存在一般。
宅子是处空宅,原主人许久未曾来此居住。而林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至此往后,哪怕她将这几处州府的名门贵族,世家侯府打听了个遍,她都没发现,林辛的身影。
第一个月,贺星曾满心期待;第二个月时,她心下尚还有着憧憬,可第三个月还是没有信息,无数的不安和忐忑旋即便涌上了心头。
贺星并非没有想过,楚辞是遇到了危险或遭遇了不测,但以她从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人的身份,应是权贵之家才是,若有不测,权贵之家也该有些动静,比如家中有人病故或是权利交接,然而,这周围四洲六府三十三城镇,贺星靠着商少秦的关系,硬是没听到一点风声,更别说发现林姓这样的大家族存在。
她尝试着找出对方,可往后数月,皆是一丝线索皆无。
于是,渐渐的,期待变成了失望,憧憬变成了无力,贺星不知楚辞是生是死,不知道对方是否故意躲她,这个时候,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而当初,又是多么的痴傻,竟然对方不说,她便就真的不问了。
等不到楚辞的信息,贺星为此紧张了足足有半年之久。
后来,她在家中冥想了一夜,恰逢朝廷出了告示,寻求商人合作,想起某人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贺星次日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布政使司府。
她要找到他。
无论是生是死。
要人死了,她便替他报仇,要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