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叶琮怀在内室摆了一桌更好的宴席,单独请了白秀文跟安尘芳兄弟,只有他们四个人的席位。
叶琮怀的眼里冒着闪闪精光,嘴角像是挂着假笑看着白秀文:“此次能挖掘豫王墓,得到这么多的宝藏填充国库,秀秀的能力功不可没,没有秀秀也没有本王的命,本王希望秀秀以后能更加发挥她的能力,为本王做出更多功绩,来,本王敬秀秀一杯。”
白秀文拿着酒杯,微微一笑,“谢谢宥王殿下的夸奖,其实宥王大夸大我的能力了,这次的事全是大家的运气才能如此顺利,如此危险的事,秀秀到希望不要在遇到,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不希望因为贪心而丢了命,大家都是有父母儿女的人,出了事,伤心的只会是自己的家人,秀秀敬殿下的酒。”
说完,她轻轻抿了一口淡然的坐下。
叶琮怀眼神一眯,仿佛不高兴,安尘芳跟安尘之吓得额头上流下了冷汗。
还用脚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
白秀文也没理会,她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她只是在警告叶琮怀,不要什么都依靠她,她也未必什么事都能办得顺顺利利,如果他习惯性的觉得她什么事都能办,往后只要有一次没有办好,就会让他非常生气,甚至觉得她一无事处。
不如刚开始就不要给他任何错觉。
或许叶琮怀现在会生气,还会怀疑她不听话,这都没关系,怀疑就怀疑。
反正他舍不得对她怎么样。
果然,叶琮怀眼神一收轻轻一笑,“你说得对,并不是每件事都能如此顺利。不过,本王希望十件事里有八件事顺利就够了,本王也会满意,总得来说,这次秀秀的功劳也是无法抹去的,但因为你年纪还小,又是女孩,本王打算把这功劳明面上算给安尘芳,私底下,咱们还是按原约定,你想要什么随便提。当然,只要我能力办得到。”
“我也正有此意,谢谢王爷了……”
夜里,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了,撤了酒席纷纷回屋睡觉去。
白秀文一点事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她又想起了那个梦。
那梦真实的可怕,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梦。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她对面的屋顶上静静瞪着她,白秀文心里一动,抬头看去。
两人竟然四目相对,撕,一串火花在那人眼里闪过。
第56章 有点小吃醋
那人一身白衣,在幽暗的夜晚跟鬼魅一样。
白秀文直直看着,也没有动作,那人突然抬手,指尖银光霍然晃动,破空之声带着凌厉尖锐的死气直直向白秀文的额头上刺来,白秀文眼睛一闪,整个人身体一滑,只听背后的窗户发出轰隆的脆响,瞬间碎成渣渣。
而白秀文坐在窗户下面的花坛里,迅速躲到下面的花树后面。
抬头,她看到鬼魅的白衣人露出惊愕的神色,随后一笑,手指又一挥,七八根银光闪闪的光长针流星般的射向了白秀文,这些银针的力道跟速度,仿佛像是要把白秀文至于死地,白秀文也一愕,本以为他没刺中自己就会离开,没想到还会有下文。
惊慌之下,七八根银针就要刺中她的面门,她躲也无处躲。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一把将她包了进去,银针还没近前就被这些金光给融化了,连一点渣也不剩。
对面那人又是一惊,完全没想到自己胜券在握的事竟然失败,满脸不可思议自己看到的情景。
他一顿,仿佛想从屋顶上飞下来。突然,安尘芳的声音从屋后传来。
“也不知秀秀可睡了,今天她的话太过了,我要去警告她,要不然她那天小命不何都不知道了。”
那人又瞪了眼白秀文,身体一转就向外飞去的消失了。
白秀文大口的喘气,身上的金光也不见了。
“秀秀,你果然还没有睡,怎么在外面?”
安尘芳坐转角过来,一眼就看到她坐在花坛下面,神情怪异,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一直看着对面的屋顶,他脸一变,忙过去扶起她,紧张的抬眼看向对面屋顶,安尘之却已经跑了过去东张西望的查找。
那人早就跑了,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找到。
“秀秀,是不是什么人?”
“三哥,是不是那几个对头派的人来?”
“应该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穷追不舍的追到这里来。看来,咱们要快点回京城了,不能在耽误时间,这里不是宥王的地界,迟早会出事。”
白秀文脸只是有点白,安尘之点点头,有点心疼的摸摸她的额头。
“秀秀,没事了,这样吧,今天起我跟秀秀在一个房里睡,不能让她单独一个人睡了,反正我们都是小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那些人也应该会顾忌些,而且,我也比较警觉。”
安尘芳刚要点头,白秀文一听立马脸着红拒绝。
“不行!”
“秀秀,你把我当哥哥一看就行了,别怕,我只是保护你。”
“不行就是不行,我会自己保护自己,我好不容易跟表姐他们分开一个房间,怎么还会跟你在一起住,不行,你们要是想保护我,就听我的,我的还没那么容易出事,他们奈何不了我的,放心吧。”
白秀文能这么说,就是因为刚才那一幕,她知道又是小玉保护了她,有它在,哪怕是千军万马来也取不了她的性命,她何需害怕?
自己身上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要是被他看到一定会暴露,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而且有他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想做点什么事都不自在。
另一个原因嘛……
她外表是四岁半,内在可是四十岁的中年女人,怎么能跟男人睡一个房间。
小孩子不懂事,她一个大人怎么能不懂事,不能做的事就是不能做,之前表哥,表姐跟她睡一个房间,她就诸多不方便,总怕他们看到点不好的东西,无论如何想要有所依仗,有后路可退,她就不能翻了自己的底牌。
“既然秀秀如此坚持那就算了,进屋去吧,这大半夜的,莫吵到别的人了,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白秀文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脚还有点软站不起来,安尘芳干脆一把抱住她在怀里,柔和的摸摸她的脚丫子,“还软吗,一会我让厨房给你弄点安神汤喝,免得夜里睡不好起不来,明个起来说不定咱们就要启程了。”
“不了,只是有点受惊又没大事,这么晚就不要麻烦厨房了,我会睡好的。”
看到白秀文安静的窝在他怀里,安尘之有点苦闷,她会拒绝自己却不拒绝三哥,难道自己比不上三哥?
这么一想,竟还有点吃醋了。
第57章 这两个男人
几人进了屋,把白秀文放在椅子上。
白秀文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左不过就是今天宴席上那些话让人不高兴,过来警告她,而且她刚才虽然被那人我银针吓到了,耳朵却没有聋,也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秀秀……”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自己的语气跟态度,不会跟王爷对着干,今天宴席上面,我的话并没有不对地方。”
白秀文也开门见山的直接解释自己的用意,“我的确不希望王爷因为这件事,觉得我太过厉害,把他想要做的事都放在我身上,让我替他完成,这话我是有点自大,可保不准真有这么一天,如果有些事我完不成,或许又不能去做,王爷只会苛责我,或许会对我失望,这样只会增加我们的矛盾,安先生做为王爷身边的谋士,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伴君如伴虎,我可以跟他合作,但不会做他的剑。”
安尘芳跟安尘之都深深看着她,“可是,不成为他的剑你会更被猜忌,你要怎么办?”
白秀文只是笑了笑,“无论怎么做都会被猜忌,都有危险,我只能选那条看起来让自己舒服的路走,安先生不用担心我,你只担心你自己就行了,成为上位者的剑,迟早也会有被折断的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安先先要怎么办?”
安尘芳愣了愣,露出了苦笑。
“没想到你倒是比我更清醒,你真是才四岁的小孩子?要不是亲眼看到,要不是你真实的在我身边, 我还以为你是几十岁的老人家已经看透世人本性,你的话我会记住,但有的时候你要明白,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有所牺牲跟交换,我们就要步步为营,就是被当剑使用,也要努力不让这剑折断,还要让剑更锋利。”
“这话,我也会记住的。”
两人仿佛是多年的老友,都相视一笑各自明了。
安尘之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们之间那些话的意思,立马挤着身体过去把两人隔开。
“好了,要说的话也说完了,大家都明白各自的处境,以后多多小心,多多打算努力让自己安稳吧,三哥,我们回房去吧,天色已经很晚了,让人看到我们都在一个屋里就不好了,快走吧。”他推着安尘芳直向外去。
就是不想让他们呆一块。
白秀文好笑的抿起了嘴,等他们出去了才慢慢爬到床上躺下。
摸摸自己的胸口,轻轻说道,“谢谢你,小玉!”
“才不是小玉呢,是菩提珠保护了你,它本身就是原主人用来做防御之用的器物,你滴了血,它已经认你做主人,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都会保护你,那些凡人的刀枪武器,根本不可以破得了菩提珠的防御力。”
沃土的声音又从空间袋里传了出来,非常不屑她识物不清,怎么什么功劳都往混沌之力上面想,它是厉害,可它现在已经睡到虚空中,醒都醒不过来,那有时间保护她,那家伙就是想到它们可以保护她,才睡得如此深沉,哼。
“是那串佛珠?它这么厉害?”
“都说是原主人专门制作的防御神器,当然厉害了。”
白秀文的心是又惊又喜,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其它的几件东西也捣鼓捣鼓,说不定有更多惊喜等着她。
做着美梦,她慢慢就睡了过去。
外面,安尘芳跟安尘之都坐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看着白秀文的房门,又警惕的向周围看了看。
一夜无事,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白秀文一推开窗户就看到门口两个眼底发青的大小男人跟她大眼瞪小眼,“你们俩……一晚上没有睡?”
安尘之强打起精神,迷迷糊糊道,“还不是怕有人对你不利,我们在外呆了一晚上。”
白秀文的脸又涨红了,这两个男人……是在宠着她吗?
第58章 路上的危机
叶琮怀在听到安尘芳说了昨天晚上的异动后,也打算立马就启程。
大家都怕夜长梦多。
做了决定后,白正晏夫妇赶紧就把不想离开的大姨姐夫妻俩遣送走。
当然,他们的孩子就留了下来,白母最是看重亲情,也希望于紫弦姐弟有好的前途,安慰着姐姐夫妻俩,说她会把两孩子当亲生的一样看待,绝不会让他们吃亏。
就这样,于紫弦姐弟就寄宿到了白秀文的家里。
真的要跟亲生父母分离,就是努力向上爬的于紫弦也有点难过,两眼含泪,肩膀耸动的呜咽了两句,年纪还小的于紫术就更不用说了,当时就有点想要跟父母离开的意思,却被母亲给暗暗骂了几句。
现在的机会,所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怎以能因为舍不得而坏了大事。
有多少人几辈子都脱离了不泥腿子,山窝窝的生活,现在傍上了宥王殿下这么大的皇亲,在多不舍也要舍得。
白家这边的事妥当了,那边的东西也都收拾清点好了,装上大队的马车就向京城走去。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甚至还调遣了城防军做护卫。
白秀文作为重点保护对象跟叶琮怀坐一个马车。不过,她不喜欢对着他阴郁脸,就还是跟父母表姐弟位一块坐着,晕晕沉沉的摇晃,弄得大家都很枯燥,众人也都睡了倒了一片,白秀文却清醒得不行。
车窗外面,绿荫丛丛滑过,很快就出了县城,到了傍晚便风起云彻,空气中散发着星星寒气走了一整天,眼看着就要快天黑还没有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所有人是又累又难受。
这个时候就是队伍最松懈的时候,就连马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在走不了多久,前面就是一座石桥,桥下面是汹涌澎湃的河流。
白秀文从车子上滑了下来,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她眨巴了眼睛,用透视之眼在周围看了看,猛得抽了口凉气。
果然是异常,只见桥的两边树林里,或石头后面山洼里,就连草堆里都埋伏着黑乎乎的人影,他们训练有素的一动不动,像一只只猎豹随时会冲过来撕咬她们,白秀文咽了咽口水,啊的一声尖叫。
“我饿了,我要吃饭,我不要坐马车了,不要,不要了,我饿了,我饿了……啊啊,我要吃饭,我要喝水,我好累,好困,我的脚好疼,快来人呀,来人呀,我不要在马车里了,不要了,不要了。”
前面的领头车子一下停了,都莫名其妙她怎么突然撒泼了。
这可不是白秀文的作风?
就连叶琮怀也忍不住下了车,跟安尘芳兄弟俩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这丫头怎么了……”
还不等他们问完,白秀文就扑了过去把几人都抱住了,哇哇大哭,又奶声奶气,含糊不清的小声叫唤,“我不要走了,不要走了,好累,我不要坐……「桥的两头有埋伏,小心」,不要坐车了,我要吃饭,叔叔,我要吃饭,呜呜呜,好累。”
后面的白正晏吓得脸都白了,忙跑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向叶琮怀道歉。
白秀文撇过脸看叶琮怀,看他可听到了。
只见他们三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显然是听到了,都默默的看着她,细声道,“有多少人,是真的吗?”
“没数清楚,桥的两头都有人,石头后面,洼坑里,树上面,还有草跺子里有很多。”
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安尘芳悄悄用眼尾撇向两边的大树上,果然看到一些异样的东西,“树上有人。”
叶琮怀挤出个难看的笑容点点头,摸摸她的头,“行了,那大家都停下休整一下吧,吃过饭了咱们才过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