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瞧瞧唤的多亲密啊,这才两日,她就能获宠到如此地步?
皇后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与陛下成亲那么多年,陛下何时如此亲密唤过她的闺名?
看来这纳兰氏不容小觑!
纳兰徽音背后如芒刺在背,皇帝老公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这下她是真的被彻彻底底恨上了。
楚胤承自然是感受到那群女人的眼神,他的音音,他想宠就宠,既然敢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宠她,那他就有能够护住她的力量。
“不是要查案?盯着朕做什么?”楚胤承淡淡道。
皇后这才回过神,重新挂起那完美的笑容开始审问。
“你们主子所食用的粥除了那小太监还有谁经手?!”
“回皇后娘娘,除了那小太监,只有紫俏姐姐经过手,一般主子的膳食奴婢们都近不了身伺候。”延禧宫的二等宫女紫绫颤抖哭泣声着回话。
「把那宫女带上来」楚胤承脸色黑沉,在他的后宫玩这些恶毒的把戏,究竟把命当什么?!
在一旁一直跪着的那小太监浑身发抖,他想活命啊!
“陛下,奴才想起去延禧宫送膳食的时候,被一位宫女所撞,请陛下明察秋毫。”那小太监突然想起,那个撞了他的宫女。
“可看清那宫女是谁宫里的?”皇后问道。
“奴才看着,像是宁贵人宫里新来的红绫。”小太监不敢隐瞒,他与红绫在她来御膳房提膳时唠过几句,也知道她背弃了纳兰贵人投靠了宁贵人这事。
纳兰徽音闻言眉头一挑,倒是冤家路窄,这个红绫,今天就问她收点利息吧。
“照你所说,红绫是本小主宫里人,是想把这盆脏水往本小主身上泼?!”宁贵人心里震惊,这难不成是朝她来的?
「奴才不敢」那小太监被呵斥,猛地低下了头。
“哼,这红绫是三日前来臣妾宫里的,就算臣妾想谋害杜贵人,也用不着她啊。”
“去泉华宫,把那叫红绫的宫女带上来……”楚胤承沉声道。
说着拉起纳兰徽音的双手把玩着。
泉华宫正在洗恭桶的红绫被几个太监粗鲁的拉来了延禧宫审问。
红绫一进来,内殿顿时臭气熏天,殿里的嫔妃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楚胤承也皱着眉。
纳兰徽音冷笑看着那跪在下首的红绫,她让原主受的苦,今天她就一一替原主讨还。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红绫匍匐着行礼。
“这小太监你可认识?”
红绫闻言偏头见那小太监,她的确认识。
“回皇后娘娘,奴婢认识的……”
“杜贵人食用了这小太监送来的粥中毒昏迷,恰巧这小太监说再来的时候你与他相撞,所以你有没有趁此机会下毒呢?”皇后淡笑着问道,可落在红绫眼里却是死亡的先兆。
“奴婢不敢,奴婢怎会做出此等恶毒之事?”红绫跪着不停的磕头。
“是吗?真是好一番肺腑之言。”纳兰徽音笑着开口。
而红绫听到这声音整个身子颤栗了一下,似是不敢置信的抬头,看见那坐在陛下身边,被陛下温柔以待的女子时,她快要疯了。
她知道,她死定了。
“陛下,这红绫原是臣妾清雅阁的奴婢呢。”纳兰徽音偏头,嗓音柔柔的说道。
“哦?那为何成了宁贵人宫里的奴婢了?”楚胤承自是知道这些事,他也乐得陪她演戏。
“她卖主求荣,犯上不敬还仗着臣妾身体不好,对臣妾出言辱骂,甚至还动手打臣妾。”纳兰徽音眼眶红红的,柔弱的倒在楚胤承怀里。
又成功的拉了一波仇恨。
佳人在怀,楚胤承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心里熨帖极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红绫磕着头,额头慢慢的渗出血。
纳兰徽音看在眼里,只是冷笑,这就害怕了?原主可是付出了一条命!
第二十二章 回清雅阁
“恕罪?”楚胤承冷笑,抄起茶盏就往红菱身上扔去,茶盏落地而碎,滚烫的茶水洒在她的手背上。
“犯上不敬本就是大罪,更何况是出言辱骂主子殴打主子,你说说让朕怎么恕罪?”
“把这贱婢给朕拉下去杖毙,以后再让朕知道奴婢奴才认不清自己身份,以下犯上,一律处死!”
“去好好的查查御膳房,朕倒不知,这后宫就成为你们的天下了?!”楚胤承重重的拍了拍桌案。
殿内嫔妃齐齐跪下身「陛下息怒」……
纳兰徽音本也想跪下,却被楚胤承牢牢箍住腰身,让她在自己怀里窝着。
纳兰徽音心里乐呵呵的,真好啊,真好啊,被宠着真好啊。
她要牢牢抓住金大腿,不惹事,为皇帝老公做好吃的,再生几个孩子。
理想很丰满。
“皇后,此事交给你处理,你应当知道如何做。”他给皇后留的面子已经够多了。
此事一看便知是谁的手笔,看来禁足都治不了她。
“希望皇后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罢,楚胤承搂着纳兰徽音站起身出了延禧宫。
天边的月已经高高升起,纳兰徽音打着哈欠,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纳兰徽音跟着楚胤承回了昭元宫,在逢春的侍候下洗漱了一番就跟着帝王入了被窝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楚胤承就去上朝了。
纳兰徽音起来洗漱后,跟巧烟说了一声就要带着逢春回清雅阁。
“啊?小主您这就回去了?”巧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已经潜移默化的认为纳兰小主就是住在昭元宫的了。
“跟陛下说一声,我走啦。”纳兰徽音摆摆手就带着逢春慢悠悠的消失在雪景之下。
纳兰徽音走在积雪的御花园小道上。
虽说她对皇帝是真的有点心动,不可否认。但是已经在昭元宫・住了三日了,再不回自己的窝,估计要被那些嫔妃记恨上,暗地里给她下黑手。
“逢春,这些天清雅阁你可有回去看看?”纳兰徽音甚是无聊的踢了踢鹿绒靴子上的积雪。
“有的,小德子小盛子他们把前院的杂草拔光了。积雪也扫了,就等小主回去指点布置了。”逢春跟在纳兰徽音身后点点头道。
“那就行,你等会去花植房问他们要一些山茶花,还有红梅的树苗,咱们把清雅阁好好的装扮下。”纳兰徽音点点头,脚下踢雪不停。
主仆两人在小道上慢慢的走着。
半炷香后,主仆两人回到了清雅阁,纳兰徽音进了内殿就踢掉了鹿绒靴,翻身侧躺在了暖炕上。
顺手拿起凌星刚刚端进来的切片雪梨,又一手拿起小德子得了命令一早准备的话本子。
纳兰徽音欣慰的叹了一声,不用打工,不用看老板脸色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无聊了。
看的正高兴,逢春进了内殿禀报“小主,红绫死了”
纳兰徽音闻言冷笑一声,眼里的寒意刺得逢春心里一颤。
“怎么死的?”
“被拔了舌头,嘴里塞糠,乱棍打死,奴婢听小德子说,死的无比凄惨。”
“死了好,这种卖主求荣的奴婢,只有死是她的归路。”她的声音冰冷刺骨,比外头的寒风还要冷冽许多。
对于这种人,纳兰徽音一向是不屑的,她是觉得世人平等,但不代表在这个强权世界里,她会一直保持这个观点,欺辱主子,卖主求荣,妄图刺杀嫔妃,不用她动手,红绫也能把自己逼上绝路。
“逢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纳兰徽音见逢春愣神,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
逢春摇摇头“没有,她们本就该死,她那般对主子,这是她自找的。”
纳兰徽音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话本子,室内的镶金碧透暖炉热气飘散,在殿内送上一缕缕热气。
下了朝的楚胤承脚步有些急躁,因为昭元宫内有个娇娇女等着他,虽然她有时娇气还装的柔柔弱弱。
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继续无下限的宠她,因为一开始楚胤承喜欢的便是纳兰徽音那有灵性的样子,天真无邪,好似一汪干净清澈的泉水,总能洗涤他烦躁郁闷的心情。
楚胤承走得很快,宽大的黑金色朝服下摆积起了很多雪花。
到了昭元宫内,没有以往银铃似的清脆笑声,也没有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楚胤承环视了四周确定那小女人不在宫内,脸色有些不好看。
“巧烟,你纳兰主子呢。”楚胤承声音有些冷淡。
巧烟有些惊慌的抬起头,上前走了一步低头答道「纳兰小主回清雅阁了」……
“回去了?”楚胤承皱眉。
“是的……”
“你为何不拦着?”楚胤承脸色已经黑了。
“奴婢,奴婢,……奴婢该死。”巧烟支支吾吾了几声,干脆直接下跪认了错。
“她可有留下什么话?”楚胤承继续问道。
“回陛下,纳兰小主没有留下什么话。”
殿内,寂静无声,巧烟大气都不敢喘。
楚胤承心里郁闷极了,这小女人怎么也不等他下朝再走,他还可以送送她不是?
楚胤承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后,终于发现了巧烟还跪着。
“你下去吧……”楚胤承揉了揉额角道。
巧烟得了命令,不敢拖泥带水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殿内,楚胤承瞥见御案前那小女人画给自己的临摹,嘴角上扬,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拿她没什么办法。
——
昨夜杜贵人中毒一事,皇后今日午时就结了案子,太监小邓子欲谋害杜贵人不成,其用心恶毒,午时以后就被拉了出去乱棍打死丢掉了乱葬岗。
这个结果一出来,悠悠转醒的杜贵人气的砸了一盏茶具。
什么用心恶毒,谋害不成,就因为这件事情查下去定会查到娴妃的头上,陛下才暗示皇后要草草结案。
说到底还是在乎娴妃的!
可事实是,楚胤承已经知道是谁的手笔实在是没有精力查了,皇后也为了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让那小太监背了锅。
泉华宫内,宁贵人把玩着红梅纹路的小瓷瓶,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暖炉里,顷刻化为了灰烬。
这后宫内,哪里有什么姐妹情深。
宁贵人看向窗外雪景,只要是有谋害她未出世孩子的,一个都别想活。
这件事本是娴妃的手笔,她下的原本是巴豆粉,可是她命人偷换了药,换成了夹竹桃粉。
只可惜,这事还没有牵扯到娴妃,皇后就草草结案。
不过不着急,恐怕不用她动手,陛下估计是也忍受不了那泼妇了,她就准备着推波助澜,让那娴妃再无好活。
第二十三章 凤鸾春恩车——
杜贵人中毒这件事,皇后已经草草结案,虽说后宫众嫔妃也有不平的,但是那位九五至尊表示相当满意,娴妃现在动不了,给她记上,等他拔了沈家,在慢慢找她算账。
楚胤承原本对美色就没有多大的需求,他只想好好整顿好父皇留给自己的江山,他希望在自己的努力下,大顺朝能够成为后世人最难以忘记的锦绣河山。
但是,在这之前,他好像遇见了能够和他一起完成这件事的人。
虽说,那个小女人娇娇气气,爱吃醋,爱撒娇,但是她也明事理,他需要的不过是在他筋疲力尽时能够给他温暖和动力的人罢了。
这件事在皇宫中已经彻底翻篇,杜贵人就这样硬生生吃了个闷亏。
半个月过去了,陛下没有召寝,也没有在哪个宫里留宿,就连纳兰徽音陛下也没有召见。
后宫嫔妃一直猜测,莫不是纳兰徽音失宠了?
就在后妃们终于又观望了几天后,确定了纳兰徽音失宠了,个个还没来得及开心呢。
陛下的召寝旨意就降到了清雅阁,纳兰贵人今夜侍寝。
气的后宫嫔妃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个个宫中茶盏器具破碎声音响个不停。
而纳兰徽音这半个月就在清雅阁内,该吃吃该喝喝,享受着被人伺候的幸福。
面都后宫众人的猜测,纳兰徽音只是不屑的笑笑,她已经笃定自己在陛下面前的存在感已经满点了。
就算这半个月内没有伴驾,但是内务府和御膳房都没有苛待,依旧是好吃好喝好用的供着她。
如果没有帝王的旨意,那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估计早就已经对她没有好脸色了。
于是,纳兰徽音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陛下的好意。
今夜傍晚,一个侍寝的旨意降了下来,纳兰徽音面色从容的接过圣旨。
随后,就被内务嬷嬷开始了梳洗打扮。
大冬天的,嬷嬷却只给纳兰徽音套了件淡淡鹅黄色的纱制寝衣,里面只有粉色的合欢花肚兜。
纳兰徽音冷的打了个喷嚏,见嬷嬷要往自己身上扑香粉,连忙制止,塞了个玉手镯给嬷嬷“嬷嬷。这妆面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这个镯子就请嬷嬷喝茶了。”
内务嬷嬷见手镯成色极好,脸上露出了笑容,但还是有些为难道“行吧,小主记得,万不可太过花哨”
纳兰徽音点点头,见嬷嬷们出去了就开始自己装扮。
纳兰徽音没有挽发髻,只用了一根桃木的簪子簪起了前面的乌发。
话说回来,纳兰徽音也觉得神奇,明明两个人半个月没有见了,陛下却记得每天都送来三碗药,嘱咐了逢春一定要盯着她喝完。
现在身体大好,就连枯黄的发丝都被养了回来,吃的身体也有肉了。
纳兰徽音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原主这张脸长得是真的好看,如今气色养了回来,当初进宫时的娇嫩和美艳全部的补了回来。
她的妆面也只是淡雅的,用了一点点的玫红色的口脂薄薄的上了一层,显得面上白皙似玉,肤如凝脂一般,还心机的用画眉的描眉黛给自己画了个内眼线,看起来整张脸有灵气且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