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哥哥众星拱月一般,大家都宠着他,而他就像家里的隐形人,得一直待在家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在荧幕上那么温暖的人,回到家却总是欺负他。
“连家里他都进的来,感觉在哪都不安全。”乔筠望着陷入沉思的方以荇。
“我们待在一起。”
“暂时只能这样了。”其实乔筠觉得不靠谱,毕竟两人的行程总会有错开的时候。
可晚上睡觉,方以荇却捧着棉被和枕头进来,“你这是?”
“打地铺,不能给我哥有可乘之机。”方以荇自己拾掇起棉被,躺下后向上望着她。
乔筠从床沿探出脑袋看他,被他逗笑:“究竟是想贴身保护我,还是想和我睡一间房啊。”
“保护你。”方以荇当然不会说,他两个都想。
只是他总觉得鼻子痒痒的,“阿嚏——”
“这房里有花?”
乔筠看向床的另一侧,地上躺着一束无人问津的白玫瑰,“你哥哥拿来的。”她一咕噜爬下床将花放到门外,俯身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场景,白玫瑰,婚礼,白雨兰。
她之前做过的梦,那么多鲜花堆砌的婚礼,台上的根本不可能是方以荇本人,所以最后和白雨兰结婚的,是他哥哥。
乔筠关上房门,躺回被窝里,据她所知,白雨兰每天都徘徊在几个男人身边,两人应该没有时间接触,她心中的不解越来越深,带着这种疑问进入梦乡,陷入沉睡。
她像是漂浮在空气里,在无边的天际里翱翔,最终落在一处僻静的庭院,屋内嬉笑打闹声不断,从正门冲出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女孩,小脸笑得通红,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正在追着她。
“乔乔。”
乔筠怔住,眼看着男孩将女孩抓住,挠着她的咯吱窝,惹得女孩大笑不止,眼泛泪花,一个优雅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分明是莫母年轻的时候,“阿汶,别逗乔乔了,快进来吃饭。”
果然是梦吗?不然为什么和现实完全不一样。
画面一转,乔筠看到了一张稚嫩的小脸,是她自己的缩小版,穿着校服躲在房里,任外面的人怎么敲门也不肯开。
钥匙的声音将门锁转开,莫汶冲进房内将她身子摆正,“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读书?”
女孩随即大哭,“傅朗哥哥在我笔盒里放……放毛毛虫。”
“这臭小子,看我不把他揍一顿!”莫汶冲动转身。
身后略显沉稳的小孩将他拽住,“好啦,别打架,吓到乔乔了。”
“我就在这,打呗,给你打。”门口又来了一个男孩,虽然眼神里都是慌乱,可面上却嚣张的很。
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乔筠脑袋疼,可她就是清晰地辨认出这几人,分别是莫汶,陈河和傅朗,还有她自己。
眼前的画面闪动很快,之前还是小孩的人都拔高了个,和她长得一般无二的女孩穿着长裙站在街边,几辆跑车在她面前驻足,似乎在等待她临幸一样。
女孩受不了路人的注视,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匆匆钻上莫汶的车。
跑车扬长而去,只剩一地尾气和路人好奇的交谈声,乔筠在想这是原主如果没有走丢的话,会发生的场景吗?
她的视线轻瞥回女孩原本站立的位置,那里已经被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占据,她提着手中的破袋子,挺着胸膛看向路边车辆,做出来的仪态和刚才的女孩一模一样。
只是东施效颦,徒惹路人笑话。
她听到那些嬉笑声,满不在乎的啐了一口,盯着跑车消失的方向露出阴森的笑。
她看着车流,乔筠却在看她,这个女人她很熟悉,白雨兰。
一向来洁白如雪,把自己包装成千金小姐的白雨兰,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
诡异的梦境,但有了上次的先例,乔筠对这个梦境的真实性虽有存疑,却不得不信。
或许,这才是正轨?
再呈现给她的梦境只有漆黑,睡醒后的乔筠一阵疲惫,地上的床铺已经空了,她洗漱好走出房间,方以荇刚好戴着口罩回来。
“你干嘛去了?”
“丢花。”乔筠将花放在门口,起来做饭的他喷嚏不止。
乔筠笑着贴在门框上看他,方以荇真的很好,就算不适也会主动把垃圾丢了,不让她动一下手。
昨晚的梦里最遗憾的大概是没有看见眼前的方以荇和乔筠的交集。
“你手机响过。”
乔筠拿起一看,是几条莫汶的未读消息,都是问她要不要参加莫家的宴会,还特别申明了在自己家里办。
或许是昨晚的梦太真实了,乔筠犹豫后还是回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