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都有谁啊,我听听是不是这么无法无天。”
冯以林拿指甲掏着耳朵,漫不经心的。
汪强一下子卡了壳。
他要是有胆子把背后的人露出来,那他可真就是活到头了。
只有什么都不说,等着对方来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隔壁屋子,钱大娘也在嚎。
“冤枉、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干,不止我,连我儿子都是无辜的......你们这些公安,别仗着自己公职在身,就能欺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
“我告诉你们,没门!!!”
小郑公安并不怕她,却也离远了些,怕这人把唾沫喷到他脸上。
“那我问你,你儿子那天去火车站做什么?”
“就是去送坐火车呗,能做什么?咱们是小老百姓不错,还不能坐火车了?谁规定的?”
杜英男拿着口供,从门外三两步跨了进来。
“去坐火车?那你告诉我,你儿子买了几点的火车票?票根总有吧?”
老太太闭上眼睛就撒谎,哪儿想过要证据这回事。
反正她打算好了,不管啥事,她这里一推二五六,死不认账就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杜公安。怎么,你打了我儿子一枪还不够,现在是还想打我一枪?”
“我倒是想,不过你这种的,都不值得我浪费子弹。”杜英男懒得跟她废话,把手里的口供递过去,“喏,这里是你儿子刚招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听见是自己儿子招的,钱大娘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她瞪着两只青蛙眼,想去看个明白,可愣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了。
这上头的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呀。
这不是抓瞎么!
“你不认字?来,我来给你读读吧。”
杜英男拿起口供,一字一句开始读。
钱进交代的很清楚,包括钱大娘劝他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那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等等,都有描述。
还有后面,他去火车站,是怎么跟人联系上的,完成一单对方说是多少钱,也一并写下来了。
杜英男越念。
钱大娘额头上的冷汗,越是滚的厉害。
她就知道,儿子们没一个靠得住的,出了事。
竟然第一时间,就把她这个当娘的给供出来了。
钱大娘悔恨的厉害,早知道这样,孩子他爹去的时候,她应该把儿子们也弄死,都跟他去好了,省得留下来祸害她。
“大娘,这上面的字,你不认识,你儿子的手印,总应该认识了吧?”
杜英男把手里的口供举高,足以让对方看见。
钱大娘牙齿磨的嘎吱嘎吱响。
要不是手给人铐着,人也给人摁着,肯定冲过去抢回来,当场撕个粉碎。
但她也只敢想想而已,摆明了没可能。
杜英男神色一厉,问的话也尖锐起来。
“你自己说,为什么让你儿子去伙同别人贩卖孩童?为什么明知道你儿子做的是错事,还要诬赖我,说他是清清白白的好人?为什么你儿子要动手术时,你要去病房,你去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你要实在不想说,也行。反正人证物证都有,直接给你判刑,让你去坐牢,或是拉你去枪毙!”
“你说,子弹打在人身上到底有多疼啊?会不会行刑的人,太紧张失手了,没让你立马就死......”
钱大娘的心态,彻底崩盘了。
杜英男说的话,在她脑海里自动形成了画面。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有的反应。
殊不知,顾念在杜英男身上,撒了一点特殊药粉,能让钱大娘感受的更加生动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