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个凉飕飕的眼神扫过来,让她轻而易举的闭上了嘴。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老奶奶撇撇嘴,转头再要去找那小姑娘,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了,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劝道,“令仪啊,人总要要往前看的,这都.....”
“妈,我都知道的。”
年轻女子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老奶奶闭上了嘴。
“顾念,这儿呢!”秦州率先发现的他这傻徒弟,见她探着头,看向相反的方向,奇道,“我们刚刚不是往那个方向的吧?”
“我知道啊老师,我刚刚碰见了一个很有趣的老奶奶,拿珍珠给我换栗子糕呢!”想到那老人的表现,顾念就觉得好笑。
“换栗子糕啊......”秦州呢喃了一句,随后也站在原地呆呆看着顾念之前看的方向。
“老师、老师?”顾念伸手在他跟前晃晃,“白芨来找我们了,我们快回去吧。”
秦州回神,小徒弟果然站在另一边冲着他们挥手呢,他点点头拉着顾念的袖子往前。“拉着衣服就不会走丢了......”
说完这句,眼前好像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逝,秦州再抬头,除了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什么都没有。
拉着衣服确实不会走丢,可是哪知道有一天,你不止不愿意拉的衣服,连看都不想再看见我。
*
师徒三人后面很顺利的找到了招待所,在签到处签过到以后,秦州领着两个房间钥匙,带着人往楼上走。
“喏,这个给你,你是女孩子单独睡一个房间,要是晚上害怕直接叫我们就是。”秦州把钥匙递给顾念,顺便跟过去检查了下房间,见没什么异常就带着程白芨出来了。
他推着程白芨往隔壁走,“走吧,咱们爷俩一个房间。”
程白芨点点头,他觉得老师不管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对他和师姐总归是很好的,考虑的也很周到。
不过,看师父换了衣裳坐在窗户边,又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程白芨既好奇又心疼。
他凑过去,挨着秦州坐好,“老师,你要不要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我不能帮你解难也好歹能心里舒服点。”
平时程白芨不大灵光,这时候却机灵地下去拿了点酒上来,还喊顾念去张罗点小菜。
见师姐去了,他借着酒劲儿想让老师说说心里话。
秦州没说话,也压根没应声,自己拿着小酒盅一杯接着一杯往下喝。
53°的高粱酒,喝的面不改色,压根就和平时在医院拿着手术刀冷静睿智的秦医生完全不一样。
顾念端着小菜过来,已经小半瓶干下去了。
“老师快先别喝了,吃点小菜垫垫肚子,不然等会儿胃里一准难受。”
程白芨看他这样,倒是又后悔拿酒上来了,他哪知道有的人要么一喝酒就说胡话,有的要么就一言不合干脆拼命喝酒啊,回头老师胃穿孔了师姐肯定要把他的耳朵拧掉。
“老师,你快别喝了。”几分钟前还在劝酒的孩子,这会儿都快哭了。
“最后一口。”秦州很有节制的喝了一口,随后就真的一口没碰,顾念带来的菜倒是吃了不少。
顾念叹口气,觉得老师的嘴比蚌壳还硬,这回是真的撬不动了。
程白芨和她对视一眼,深表同感。
晚上顾念借着招待所的便利,竟然还洗了个淋浴,简直感动哭。
这玩意儿可比柴禾烧水方便多啦,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牌子,想着回头给她的小院子里也搞一个。
一夜无梦,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顾念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
靠山村,县城。
顾学良凭着一时冲动竟然真的坐着火车,一路北上到了这个小县城。
看周围冷清清的少有人走动的马路,他站在原地还有些懵。
“同志,请问靠山村怎么走?”顾学良拉着好不容易碰见的老乡的手问。
老乡见他虽然胡子拉碴穿着还算体面,知道他不是坏人就叽里呱啦好一通指路。
顾学良端正的脸上全是疑惑,刚刚真的半个字也没听懂。
“叫你往前走,坐牛车过去,不然靠你这两条腿天黑了也到不了。”冯以林穿着制服恰好路过,就跟着翻译了一句。
顾学良感激一笑,“那同志你知道在哪儿坐牛车吗?”
冯以林:“往前直走,出了右手边那个胡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