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诚原本以为，今天的商谈会由身经百战的赵黎主要控制，却没想到乔枝居然以这种方式开了头。
乔枝对季诚说：“在我看来，你歌唱的实在不怎么样，签你过来走老本行，我肯定血亏。你过来，主要的工作是演戏。极其偶尔的情况下，发发单曲我支持，毕竟只有粉丝会买，单曲也不见得会亏成什么样，但专辑、演唱会什么的就不要想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一顿真诚的大实话，把一向没听过几句好话的季诚都梗得心绞痛了。
赵黎清了清嗓子，用比较柔和的语气补充了一下：“如果有比较大的粉丝基础了，还是可以发的。”
说白了，你要是有朝一日成了一线当红大腕，想发专辑是可以的，演唱会也能酌情办一办。
这话其实就是赵黎从金牌经纪阅人无数的角度上，委婉赞同了乔枝的言论。
她倒不确定季诚是不是老天赏饭吃的演员，但这位仁兄唱歌是真不怎么样。
嗓音条件一般不说，整个人也过于阴郁，一点不亮眼。
就算是笑起来也带着点郁郁的气质，像一个人间黑洞，很难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
眼看季诚脸色青白，开始怀疑起过往多年的热爱，赵黎扫了乔枝一眼。
乔枝要是没话说，她可要说话了。
这是很好的机会。
乔枝却在这时开了口。
她问：“季诚，继续待在天乐，喜欢你的人还能再看见你吗？”
不能。
季诚很清楚，他本身商业价值不大，雪藏他对公司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杀鸡儆猴的作用，很大。
季诚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乔枝微笑：“那先不要想你是不是喜欢做这件事情，先努力让这些喜欢你的人能够继续看得见你吧。”
赵黎垂头抿了口咖啡，唇角轻轻的扬起。
这姑娘比她想象的更会蛊惑人心。
她喜欢有趣的人，乔枝现在就非常有趣。
怎么办乔楠，我要反水了。
*
被说动了心，谈起来就会顺利许多。
但这只是确定意向，后续还得确定细节。
再次之前，乔枝还有一个绕不开的2000万。
去取车的路上，赵黎问乔枝：“那2000万你准备怎么办？”
这可不是20万或200万，张轶熠没这么多钱，乔枝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多无惧乔家的冤大头。
乔枝甩着车钥匙，咧嘴笑起来：“天乐要2000万我就给2000万啊？我又不傻。”
“我问过了，合同很多法律上都不保护，值得撕的漏洞非常多，大概就200万吧。”乔枝眉眼一挑，眼眸狡黠道，“可惜，我200万也不想给。50万？你觉得怎么样？”
赵黎直觉，天乐可能要倒大霉了。
*
跟天乐约了三天之后的会议，乔枝踩着七寸红高跟，穿了身及膝红裙，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走了进来。
大墨镜一脱，乔枝很白目很嚣张的指着一旁的季诚，开门见山道：“这人我看上了，反正你们也不稀罕，给我呗。”
天乐方众位代表：……
正中那位清了清嗓子：“他需要赔偿2000万的违约金，合同……”
乔枝呵了一声，十分矫揉造作的笑了起来：“就他这样，值2000万？”
饶是季诚已经对乔枝的直白有了非常充分的心理准备，这会儿脸也黑了。
乔枝捻着墨镜翘起二郎腿，目中无人开始大砍价：“300万。”
天乐方众位代表内心os：emmmm……怕不是碰上了个傻子。
众人转头，面无表情望向一旁的赵黎。
不待赵黎打圆场，乔枝直接起身，边拍屁股走人边戴墨镜。
赵黎被乔枝这峰回路转式谈判给整懵了，一时忘记了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