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只能受到惩罚。”陆晨十分无情,“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请继续。”
于妙妙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露出个小男孩特有的青涩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我也讲一个姐姐和弟弟的故事吧,希望大家喜欢。从前有个女孩子,她总是幻想自己有个弟弟,这样就能有人陪着她一起从小长大,她就不会那么孤单了。但是她父母没有第二个孩子,他们得了病生不出第二个孩子,所以她不可能有弟弟的。但是这个女孩天天盼,夜夜盼望,然后还许愿。时间久了,妈妈真的又有一个小孩了,她也有了弟弟。女孩特别开心,期待着弟弟的出生,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怎么看你这都是个挺温馨的故事,哪里恐怖了?”一头银发始终很和善的老奶奶春姑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像是好心地提醒他似的,“娃娃,你没有鬼故事可不要乱讲哦,这位陆晨医生要的是鬼故事,讲不好的话也是要犯规的哦。”
“我还没讲玩啊,奶奶你着什么急啊。”于妙妙露出小男孩般地笑容,继续娓娓道来,“而且女孩家里一直都很贫穷,过的并不好,但是她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给弟弟,因为她觉的弟弟时老天赐给她的宝藏。直到有一天,弟弟不见了,女孩发疯一样到处找弟弟,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但是女孩家里忽然变得非常富有,她观察到,自己家里没有任何和弟弟有关系的物品,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一样。但是有一天,她过生日,却吃到了两个生日蛋糕。她哭着问妈妈,弟弟去哪了?”
火光明灭,少年脸上的笑容天真和残忍并存,他微笑着讲完故事的结局:“妈妈说,傻孩子,这个家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孩子,哪来的弟弟啊。”
苏依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好几种猜测,哪一种都不是太吉利。
老实说,于家姐弟这两个故事都很妙,最大的恐怖还是润物细无声的恐怖,尤其姐弟俩现身说法,关系在融洽和不熟之间反复切换,多少让人觉的微妙。
呱呱,又传来陆晨的鼓掌声,他再一次赞美地点点头:“你这个故事讲得也不错,小伙子很有前途。下一个吧。”
下一个人刚好是尹秋,他握着手里的佛珠,似乎神情有些紧张,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讲讲我在上个副本里遇到的事情吧?你们听说过天葬吧?”
第93章 白色瘟疫疗养院(07) 一个小细节,……
“天葬是某地地域非常古老又神秘的一种风俗习惯。”尹秋娓娓道来, “本质上是一种灵魂循环的理念,肉身只不过是皮囊和躯壳,人死后尸体会被送到最接近天边的位置, 食腐的猛禽就会吃掉这些不重要的□□。”
“好吧, 但是这只是个习俗, 不算什么鬼故事对吧?”吴叠立刻找机会挑刺, 他耸着肩膀,不屑地看着尹秋。
“这只是个故事背景而已, 故事本身,还是要从那个本来没死却被人当成尸体的主人公讲起。”尹秋手心已经微微出汗,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恐怖的场景,“你们听过悬崖边的风声吗?那种风力夹杂着哀嚎, 像是魔鬼的呼声。”
众人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 纷纷不打算继续想下去了。
“而且, 你们想过没有?”尹秋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那所谓的风声,根本不是风声, 而是被困在悬崖上的, 准备随时等待秃鹫进食的将死之人的哀嚎,他们并没有真的死去,却要承受这种痛苦,他们更像荒原上的活死人。”
大家心里哆嗦了一下, 觉的眼前的尹秋多少有些不正常, 他脸色潮红,眼睛突出,不再维持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像是变了个人。
“大风吹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到处都是尸体和半死不活的人,以为他死了,却还在微微喘息。”忽然,他紧紧捏住自己手里的佛珠,笑容愈发诡异,“一具具尸骸站了起来,在风中混合着砂土起舞,身上挂着碎肉和骨架子,他们都没死,正在对我笑。”
尹秋猛地大笑了起来,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的狂笑,把大家吓了一跳,却又拦不住他。
陆晨微微皱眉,抬一抬手:“好了,差不多得了,快点讲你的结局吧,这个故事到目前为止没什么能吸引我的点。”
“结局”尹秋笑够了,神色古怪地摇摇头,“没有结局?那里就是地狱,只不过所有都死了。半个月后,救援队发现了唯一一个幸存者,他决定从此吃斋念佛,一心向善,洗清自己的污浊,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你们喜欢吗?”
苏依一愣,乍一听这是个平平无奇的故事,可是看了看尹秋的德行,她也感觉到了故事背后的不简单。没有任何食物和水,只有秃鹫和腐烂的尸体,这个幸存者靠什么等到救援队已经不言而喻。
如果尹秋讲的是自己的故事,那么他毫无犹豫把自己的卑劣表现在了大家面前,这比他的故事更可怕,因为他已经被恶劣的游戏环境扭曲成了精神分裂。一个贪生怕是毫无原则,而自己幻想中的自己却是个得道高僧,专门普度世人。
果然,陆晨细细品味了一番这个故事,最终点点头:“很好,我喜欢卑劣者的故事,你过关了。”
下一个人,轮到了吴叠,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胆怯地开了口:“我的故事跟别人比没什么新意,毕竟我只是普通人,没经历那么多离奇古怪的玩意儿。”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努力的想了想,这才开口:“其实你们看我使用的是鱼线,其实我是个钓鱼爱好者,然后我以前经常去水库钓鱼。你们知道的吧,就是那种花一点钱,可以消磨一下午时间的活动。然后我有一次,在岸边就遇到了一个女人,她可能是想不开。所以我就挺担心的,就一直盯着她。她那天穿着粉红色的裙子,画着淡淡的妆,还挺好看的呢。”
“那个女人经常来,我也经常来,她的头发柔顺茂密,像水草一样盛开着。”吴叠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温馨的画面,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后来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我才知道她是因为总被丈夫家暴才来到河边的,但是又没有勇气跳下去,我们聊天聊得很愉快,渐渐的就有了一些感情。”
这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鬼故事的开头,苏依心想,她联想到了一个很古老的测试变态杀人犯的心理检测题,小明的女朋友不小心掉进水里,小明去救却只被水草缠住头发,两年后却听钓鱼的老头说水至清则无鱼,因此心理崩溃。
女人的头发和水草,真的有可能分不清吗?
她凝视着吴叠的脸和他手里缠绕的鱼线,如果他真的是那个鱼线杀手,这次她和楚深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人活着离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