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之后去赶海——阿茶家的茶
时间:2022-01-17 11:24:13

  海星脸色一僵,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几日后,海星看着码头上鳞次栉比的渔船,有些蒙圈。
  扭头看着身后的人:“爷爷,昨天你说今天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就是要出海啊。”
  “是啊,你这两天除了抓螃蟹就是八爪鱼,有点无聊了吧,红树林那边蚊子多得要命,也不好玩,正好阿平要出海捕鱼,你跟着一起去吧。”海爷爷对船上已经提前整理好捕鱼工具的阿平挥了挥手。
  站在渔船上的青年,下意识的立正站好,点了点头,“放心吧,海老,怎么把海星带出去,我就怎么把她平安带回来。”
  海星本来还不觉得怎样,一听海爷爷说出海捕鱼,顿时兴趣倍增,“爷爷放心吧,我也会游泳的,也不晕船。”
  “这是给你准备的午饭,出海一次,中午不一定能回来,饭要应时吃。”海爷爷递过来一包东西给海星,看着对方动作伶俐的三两步跳到船上,一落脚就稳定了身形,也不见对随波摇晃的畏惧,这才放下了几分心。
  海星小的时候是没出过海的,海爸爸虽说是渔民之子,却不会出海打鱼,这可能还是第一次以玩乐的心态站在船上呢。
  嗡嗡的马达声响起,船驶离码头,海星跟站在码头上的老人挥手道别,直到再也望不见人了,才转头看向站在船尾打舵的青年那坚毅的面容。
  想到前几天海爷爷说的过往,海星突然想到,其实阿平的父亲应该也不是一般的渔民,虽然对方已经不在了,但海星是记得的,小时候每当有人说海爷爷坏话的时候,阿平爸爸总会出面制止,而且对方父子始终对海爷爷非常尊敬。
  十几分钟过去了,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海星首先打破了平静,“阿平,你捕鱼的地方远吗?”
  “不远,开船过去要一个小时,在一座无人岛附近。”阿平目不斜视的看着海面。
  阿平虽然沉默寡言,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但只要海星问到的事,就会事无巨细的回答讲解,所以在这一个小时的航行中,海星也了解到了,原来阿平所谓的捕鱼其实跟她理解的捕鱼不太一样。
  海星理解的出海捕鱼就是下渔网、海钓、或是下地笼之类的,可是阿平却是在无人岛附近的珊瑚区用鱼枪潜水打鱼。
  海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捕鱼方法,而且顾名思义,这一定是个既辛苦又危险的工作。
  两人把锚抛在无人岛的礁石缝里,船停在一边,就让海星一个人去岛上玩了。
  海星好奇的看着平静的水面,今天天气很好,没什么风,水面下的能见度也很高,但是因为视差的原因无法估算出对方的潜入深度。
  她到也没走远,站在比较高的一颗礁石上看着对方在水里一遍一遍的搜寻着什么,奇怪的是海星在岸上明明看到有鱼从对方身侧游过,阿平却好像视而不见一样。
  阿平没有穿潜水服,也没带氧,海星掐着时间,发现阿平仅靠自身的实力,竟然在水里待足了十五分钟才换气一次,这就很惊人了,要知道水下憋气的世界纪录虽然是24分钟,但那是在没有任何其他运动的前提下达成的。
 
 
第十三章 怪物?
  半晌的功夫,海星也算有点明白了,阿平此行不是为了捕鱼,而是为了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观察了近半个小时,海星也能确认了对方的安全性,于是便在无人岛上开始游览了起来。
  这座岛其实就是一座石岛,因为落潮的原因才能显露出水面,岛上没有淡水也没有植物,就算有海产品,估计都藏在水深可观的水坑里,轻易获取不了,所以转了一会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其实海星倒是对于岛上的数个几十平见方的水坑,有些跃跃欲试,因为在坑壁的水位线上方贴着长了很多藤壶和不知名的螺,想必下面的景象更精彩。
  海水里的世界说实话她也就在纪录片上看到过,还真没有亲自游览过。
  海星有些发愁,就好像一颗美味的果子摆在眼前,却没办法吃到嘴里一样,看着水面就有点眼馋,而阿平还在那里一趟接一趟的,专注干自己的事。
  海星看着阿平在一次潜下去的位置,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水坑,这座石岛上到处都是比人还高的巨大岩石,而海星只要转过几道弯,阿平在出水面的时候如果不站在岛上是怎么也看不到她的,那是不是说她也可以……
  海星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事发突然,这次出来根本没准备潜水的衣服,不过现在天气正好,想必也冷不到哪去。
  实在忍不住躁动的心绪,说做就做,海星把鞋子和外套一脱,活动了几下手脚,就算热身过了。
  阳光下,一道优美的身影站在岩上,让人毫无心理准备的就是往下一跃,只听扑通一声,没一会水中的波纹就已经平复了。
  进入水中海星刚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也在这一刹那就明白了,为什么岛外的海水是蓝色的,而水坑里的颜色却是绿色的。
  那是因为,这水坑简直就是个小型的生态圈,不像水面上的部分,每天两次被潮水冲刷的非常光滑,水面下的礁石是非常粗糙的,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苔水草,摸起来滑腻腻又绿茸茸的,别有生趣。
  海星在水中眨了眨眼睛,海水划过眼球的感觉不算舒服,却还算可以接受,就继续向下潜去。
  这个水坑非常大,好像一个游泳池一般,粗略估计深度有将近十米,应该是一片没被人探索过的区域,因为海星甚至在水底礁石上看到了巴掌那么大的鲍鱼,要长到这么大起码要十年以上。
  可等她喜出望外的游上前去随手一掰,却纹丝不动,贴的可真够紧的,不过这点困难也难不倒她,把力气提升到五成,轻轻松松一个大鲍鱼入手。
  海星在海里也不便掂量出个实际重量,但这么大的个头绝对够的上双头鲍了,这就怪不得野生的鲍鱼这些年越来越少,这家伙常人轻易取不下来,吸在礁石上就有一两百公斤,任凭狂风巨浪也休想让其挪动半分,想成批量的捕捞无异于异想天开。
  不过这东西懒得要命,白天基本不动,晚上也只是出来觅食才动一动,现在是白天,海星在附近巡视了一圈,很轻松的就摸到了一窝,连双头鲍都有两三只,剩下的看着大小选择性的挑一挑,加在一起凑了十个,就停手了,十厘米以下的小鲍鱼,看在其活五六年不容易的份上,就放过它们了。
  听着海星的心声,在海星身边游弋的小鱼暗自偷笑,幸好今天没开直播,要不海星又要被群嘲了,怎么地,五六年就活的不容易,十年的就毫不手软,这真是大型双标现场。
  将鲍鱼收进网兜里挂在腰上,海星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上去换了口气,再次一个猛子扎进去,向另一面继续探索。
  这边的景象更精彩了,零星的几根几米长的海带从底部直直的向上飘着,巴掌大色彩斑斓的小鱼憨态可掬的穿梭其中,时不时上去啃上一两口。见海星这么个庞然大物游过来也不畏惧,主动凑上前来与之嬉戏,顽皮的从海星的身侧游过,甚至把一头在水中飘散的长发当成海藻一样在其中穿梭。
  海星听说有很多海边的旅游胜地也有潜水喂鱼的活动,那边的鱼虽然好看但都是有奶就是娘,见到人过来来如果没给吃的,就又一窝蜂地游走了。
  可这里的鱼却不同,它们是真的天真又可爱。
  海星跟这几十条鱼玩了一会就又转到了另一面,它们并没有跟着海星一起离去,想必这片长了海带的区域就是它们的家吧。
  虽然离开了海带区域,旁边也是有其他的生物存在的,几条手臂长身形扁平的黑鱼摇摆着尾鳍敏捷灵动的游着躲避海星的触碰,还有一些螺类和贝类懒洋洋的趴在坑底,偶尔有几只寄居蟹背着沉重的螺壳在水底缓慢的挪动,试探着伸出强壮的螯肢钳取面前的海藻,海葵则扎根在礁石上像一朵花一样随波荡漾。
  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惊艳了海星,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开启直播跟那些朋友们分享,多么神奇啊,仅仅只是不大的一个水坑,就生活了数十个种族的群体,形成了一个生物链。
  突然,水底礁石缝中的一物引发了海星的好奇心,但是因为离她所在的位置有些远了,再加上水里浮游生物实在是多,有点影响水下的能见度,不靠近根本分辨不清楚那到底是正常的礁石颜色还是一条被石缝卡住的鱼。
  因为那物虽然一动不动,但体型实在是有些大了,相对这个水坑的面积而言,一米长的家伙几乎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可以感受到这片水坑对它的身形是多么不友好。
  再次上去换了口气,海星在水面上游到合适的位置后,再顺着礁石下潜。
  这次因为是贴着礁石壁游下去的,海星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是两块礁石挤在一起形成的石缝,而且看石缝对面的情况,似乎与外面的海域是流通的,那就怪不得了,如果那家伙真的是鱼的话,恐怕就是无意中从这条缝里过来的。
  石缝越往下越宽,游到五米深的位置就能伸进去一条手臂了,海星试探着摸进去,似乎石壁也越来越薄了,摸着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些尖锐。
  距离那物越来越近,海星已经排除了是一块石头的可能性,因为那东西上虽然挂着一些丝丝缕缕的海藻,但能看出来底色是白色的,而它附近的礁石是绿色与石头的本色交织而成的杂色,即使成片的藤壶也不像海面上一样是石灰质的,而是被苔藓染成了绿色。
  海星越来越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是一条活鱼,半点不动,死气沉沉直挺挺的样子又不太像,若是一条死鱼,一点已没有腐烂,或是被其他生物啃食更不正常。
  这么看着,倒像是一件与海洋有些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难不成是海洋垃圾?
  海星脑中思索着,离的越来越近,甚至都能看到那物身上像鳍状物一般支出来的几片三角。
  试探着伸出手轻轻触碰,确认不是活物后,海星将挂在上面的藻类一点点摘掉,“怪物”的庐山真面目终于呈现在海星的眼前。
  可还不等海星分辨,下一刻一双锋芒毕露的双眸却突兀的出现在“怪物”上方的石缝对面!
 
 
第十四章 成功捕捞
  即使如海星的应变能力,也不禁被骇的差点憋不住气,双目微微瞪大了片刻,这才发现,对面的人虽然带着一副宽大的护目镜,但也是能辨认出来长相的。
  竟然是阿平?
  电光火石间,海星突然就明白了,阿平是在找什么,这么想着就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岸上,而是用手指了指面前的“怪物”。
  对面的人也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试探着挪动了几下,发现这东西因为卡进水坑的部分大于露在外面的部分,从里面拿会比较容易。
  一边推一边拉,两人一起用力,没过多久,终于在耗尽最后一丝氧气的时候把这东西“解救”了出来。
  阿平做了个大拇指向上的姿势,就扭身向外游去。
  海星看了看已经沉到坑底的东西,也决定先上去再说,东西就在这也不会长翅膀飞了。
  两人的速度相差无几,海星正顺着礁石壁上裂缝往上爬的功夫,就见阿平已经上岛了,大步向这边走来,还有时间拉人一把。
  海星抖了抖黏在身上衣服,见阿平不自在的把头扭过去,戏谑的一勾嘴角,没想到阿平看着浓眉大眼的,对女孩子还挺羞涩啊。
  “你先穿上吧,别着凉了,一会我先下去拿绳子把东西捆上,再想办法弄上来。”将整齐叠放在一边的外套拿给海星,阿平就在此一言不发的找好了位置,背着一捆粗绳跳下了水坑。
  下了水,阿平最先做的是环视了一圈水坑里的环境,这才松了口气,天知道刚才在石缝里看到对面的人时,他心脏都快吓停了。
  野潜的危险程度有多大他在清楚不过了,那强烈的后怕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不该接了海老爷子的委托,因为他真的不是一个体贴细心的人。
  刚到了这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一句让海星不要下水,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却根本没想倒海星艺高人胆大偷偷下了水。
  刚才这要是在水坑里呛了水、腿抽筋了,或是被海草缠了腿,几分钟的功夫,隔着一片礁石,可能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人死了,到时候怎么跟海老爷子交代。
  此时看到下面的情况之后,阿平的后怕也减轻了几分,水坑毕竟不同于外海,这里的生态圈还算简单,水深很浅,没有大型的或是有毒的海生物,海草海带也不算多,看来海星还是心里有数才下来的。
  观察完周围的环境没有危险隐患后,阿平这才开始寻找水下探测器的踪迹。
  并不难找,因为那东西在这小小的水坑里真的是很突兀,格外的不协调。
  白色的圆柱形物体,将近一米多长,像个直挺挺的棍子一样躺在坑底。
  没有试图去搬它,阿平用绳子缠绕在圆柱形器身上,把绳头往身上一挂就像一条游鱼一般向上游去。
  海星在坑边关注着水坑里的情况,虽然坑里的水看起来是绿色的,但因为反光和水中浮游生物的原因,能见度也不算高,大概在阿平潜入五米深之后就寻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没让她等很久,不到五分钟,阿平就再次浮出了水面,脖子上挎着一圈绳子,水下动作也依然灵活,起码比起海星这样的身体素质也不差了。
  两人一人一边的也不说话就是闷头拉绳子,海星是有点理亏,明明之前答应得好好的不擅自下水,结果却搞了个被迎面撞破的乌龙,现在她就指望着对方能跟爷爷轻点告状,不然她短时间内再想出海就是做梦,更别提独自出海了。
  手上拉动的东西超乎海星意料的沉,绷紧了绳子的第一下竟然没拉动,海星挑挑眉多加了几分力道,身旁的阿平眉头一皱似乎也有点发愁,正准备拉着绳子转身做什么,却感觉自己手上一松,霎时就反应过来了,惊疑的看了两边的绳子。
  果然,自己这边松了,是因为海星那边已经开始往上拉动导致的两头力道不均衡。
  不等惊讶海星的力量,见对方还在一下一下的往上拉,阿平眉心跳了两下,不得不暂时按捺下不平静的心绪,较劲一般咬着牙用力拽,却比刚才不知道轻松多少,阿平能感觉到,每次都是对方先拉第一下,自己只是跟着拉而已。
  可以这么说,如果两人力道平衡的一起使力,就是一人两百公斤,可现在是海星先手,那就说明海星至少要用上四百公斤的力量,而他顺着对方的劲道,可能就用了一百公斤的劲儿而已,这让他多少感受到了几分挫败感,和不服。
  期中阿平和海星暗自较劲,却没有一次快过海星,这也导致阿平心里一直压着的那股劲,到最后也差不多泄了个干净。
  海星不知道,其实以往他发现了这些东西都是用船上的拉网机拽上来的,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一个人出海下网或是下地笼根本做不到,但是他的船上依然安装了拉网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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