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大秦续波命——戚君犯上
时间:2022-01-17 11:26:01

  父亲从蜀郡回来之后便在咸阳过清闲日子,经常和任少府的小叔郑菡在一起唠嗑,时不时来宫里逗几个小孩玩耍,带些墨家的小玩意儿。

  如今听到南方要修水渠之事,他一下子来了兴致,自请前往越地主持水渠修建。

  “父亲年事已高,越地环境恶劣…”我揉着太阳穴,拿着父亲请缨的折子颇觉脑袋疼。

  嬴政抬眼看了看我,“洛阳君与你当真是父女,肖似得很。”

  我略心虚地干咳了声,“那不是陛下一句话,我就乖乖留在咸阳了么。”

  不过嬴政此言也让我犹豫了,我知道父亲醉心水利,哪怕曾为韩国为间秦国,也兢兢业业地修建了足以名留水利史的水渠,也许我不该阻止他,留在咸阳过清闲日子是我想让他过的生活,却未必是他愿意过的生活。

  见我盯着章奏迟疑,嬴政开口补充道,“朕会派人看护左右。”

  他的话让我下了决心,抬头笑道,“多谢陛下。”

  过完新年,父亲郑国就带着少府的一些擅长水利的工匠出发了,等到了南越,驻守的数十万秦军将摇身一变,变成修建水渠的主力。至于我,则忙着与萧何一起张罗各地郡试的事务,也顾不得日日忧心父亲安危,嬴政既安排了人照看,想必没有问题。

  只是另一件事却令人疑惑。

  “没有尸身?”我诧异地重复道。

  王绾点点头,“已与任嚣将军再三核实,夜袭之时太尉的尸身被火烧毁,难以辨别。”

  听闻此言,我心里有些酸楚,万万没想到,他最后竟落得这样的结局。

  嬴政对臣子向来大方,既然没有尸身便给他立了衣冠冢,以关内侯之礼下葬。

  尉缭下葬那天,大雪纷飞,让我忍不住回想起与他在雪地里打闹的场景。身为相邦,百官之首,自然要出席他的葬礼。

  尉缭没有家室,只有几个弟子算是家属,

  其中最为熟悉的是随他在秦国多年的王敖。

  “相邦大人。”

  参加完仪典我正要离开,王敖追出来叫住了我,双手拿着一把熟悉的刀。

  “这是老师的遗物,令我转交大人。”他伸手举过头顶,将刀递给我。

  尉缭的随身之物都随他下葬了,怎么独独留这玩意儿给我?我身处咸阳也用不到兵器啊。

  我满头问号地接过刀,王敖也不多言,向我行了个礼便回去忙了。

  回到马车里,我便拿着刀摆弄起来,我不习武,对于兵器自然也不精通。只是尉缭留一把刀给我,定然不是希望我用作兵器的。

  刀身没有任何雕刻,只有些使用过的划痕,刀柄上缠着白布。我动手解开白布,颇费了一番工夫。然而刀柄上一如刀身,没有任何信息。

  难道是我想错了,他只是想把随身之物留给我?阿这……我看着这把刀颇觉棘手起来。

  罢了,兴许有我不知道的内情?说不定过段时间鬼谷子就过来找我要东西了,尉缭只是让我暂时保管?

  我拿白布又给他缠了回去,缠着缠着,突然发现白布上有些污渍……不是污渍,是字!

  我立刻将白布展开,只见上面字迹熟悉,写着几个字。

  “八月丙寅。”

  我将白布翻来覆去,也就只发现了这四个字,这是个日期,而且还是个不断变换的日期。我算了一下,今年的八月根本没有丙寅日,最近的八月丙寅日在两年后的八月初一。

  而且尉缭把这个日期留给我是几个意思?莫非他两年后还要还魂来跟我约个会?八月丙寅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无厘头地想了一堆,也没有找到头绪,索性也只能将其暂且搁置。

  秦始皇十七年秋,咸阳城像往常一样热闹,但这份热闹中却带着几分不同。比如穿着各地特色服饰的士子穿行其中,比如住店的价格往上涨了不少。

  与萧何最后确定了殿试的细节,得闲半日,我便带着扶苏荷华两个“弟子”出门逛街。

  距离渭水南岸不远,一座高大的建筑伫立,与北岸的官署们不相上下,建筑前车马拥挤,竟堵起了车。要说出门不堵车,还得看嬴政,路一封,郎卫开道,门户皆闭,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荷华在车里上蹿下跳,“老师,我们可以下车吗?”

  我看了看外面的人潮,拒绝了她的提议,虽有明里暗里的侍卫保护,毕竟人太多了,带着两个孩子若是出什么事可不行。荷华在我面前不敢哭闹,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堵了一会儿,突然马车走得顺畅起来,我疑惑地揭开车帘,只见张良指挥着侍卫在前开路。

  我微微皱眉,但只听到荷华欢快地道,“可以走了!”

  不堵车后我们很快来到这建筑之前,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星火”二字。星火书社如今已成了各地士子汇集,喝茶谈天,学术交流的圣地。尤其是咸阳这一所,经过几番扩建颇具规模,还开了小学堂收留教习孤儿,看着模样,竟隐有稷下学宫之影。不过稷下学宫是官办的,而这星火书社却是私营,经常有人猜测书社后面是什么背景,竟能在各地都办得风生水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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