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翠翠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怎么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自己说,还是我来替你说?”
逆光而立的张无夭,仿佛是地狱索命的恶鬼一般,让翠翠惊恐的喘不过气来。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诈自己的。
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说出来一切都完了……
“我真是好奇,这个一个毒人,他怎么舍得放出来?他就不拍丢了吗?”
翠翠的瞳孔猛的收紧,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呢?”
张无夭的声音如幽灵般侵蚀着翠翠的心,她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不要!师父不要!”
张无夭眸子一亮,中计了!
“好徒儿,为师找你找的好苦啊……”
“师父!师父饶命!徒儿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翠翠伏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啊?”
张无夭慢慢引导者,想要套出更多话来。
“徒儿……徒儿不该心软,没有对村里人赶尽杀绝……”
哦?
看来她这还是手下留情了?
背后之人果然就是冲着村里来的。
只是,这个村子除了守护着自己手里的那枚玉佩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了……
据柏长松所说,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那枚玉佩的主人。
村里人姓氏都不同,显然他们原本就不是村民的后代。
应该是某个组织隐姓埋名在那里生活下来,守护着那枚玉佩。
而翠翠背后的主子,也是知道玉佩的存在的。
他的目的,显然是将村里人赶尽杀绝。
难道……
这事跟自己有关?
张无夭不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会吧……她就是穿个越而已,要不要那么刺激……
“徒儿知错!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饶命!”
翠翠拼命磕头认错,仿佛她对面的是一个魔鬼一般的存在。
张无夭眉心紧紧皱了起来,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师父……”
翠翠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张无夭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今天看来是问不到什么了,只是,她感觉自己的谜团越来越大了。
牢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倒在地上的翠翠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迷茫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凝重起来:
“遭了!中了计了!”
牢房外,柏长松等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柏大哥,伯父去前有没有交代让你们守着这么玉佩是为了什么?”
张无夭从腰间取出那枚随身携带的玉佩,怎么看也看不出它的奥秘来。
莫非它除了能强化药性,还有其他作用?
还有它里面的“无夭”二字,究竟是怎么刻上去的?
“没有,父亲只说把玉佩交给它的主人,让我们一切听从主人的命令。”
柏长松真诚的望着张无夭。
原本他还觉得这个使命十分荒唐,他也并没有在意。
不过是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凭什么就让他们认主了?
可是自从她出现,他才彻底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张无夭摇摇头,还是觉得一头雾水。
抬头看天色不早了,只能先回相府去。
如今她刚回来,又大婚在即,可别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然而,此刻的相府还真是出事了……
“霖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阆芜苑,薛氏怀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儿痛哭流涕。
那男孩儿面庞肖似薛氏,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此刻他双眸紧闭,连呼吸都微弱了许多。
“究竟怎么回事?!负责伺候小少爷的人呢?!”
张宜修脸色铁青,这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乳母魏氏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老爷……奴……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魏氏早已吓的六神无主,若是小少爷出了事,她可就是死路一条。
“小少爷吃了晚饭就吵着肚子疼……奴婢急忙就去禀告了夫人,夫人说是请大夫来……”
魏氏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急忙就把锅甩给了站在张宜修身边,满脸担忧的文慧儿。
文慧儿心里一紧,魏氏确实是来禀告了,她也派了人去请大夫,可……
大夫为什么还没有来?
张宜修怒目瞪向文慧儿,显然他也在怀疑她。
文慧儿心里又是一紧,张宜修还从没拿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夫妻三年,她自问处处小心,从没落了任何人把柄。
同张宜修也是相敬如宾,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老爷,奴家当时就就派了人去请大夫,只是大夫如今还未曾进府……”
这话说的连文慧儿都有些不信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哪怕京城里住的最远的大夫也该到了。
她竟是大意了……
原本以为只是小儿的常见病,她打发人去请就是了。
所以她并没有在意那大夫究竟请没请来,如今才发现,非但大夫没来,她派去的人也没有回话。
“夫人!求求您救救霖儿吧!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薛氏一边搂着昏迷的张霖,一边跪行到文慧儿脚边。
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文慧儿嫉妒她有儿子,故意没有请大夫。
张宜修原本就因为大夫没来而对文慧儿心生不满,如今听薛氏这么说,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来人!去请大夫!”
“我……”
文慧儿百口莫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知道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没人会相信她。
究竟是谁要害她?
“母亲!您也太狠心了!弟弟他还那么小……”
张雪娇突然从门外走进来,痛心疾首的看着文慧儿,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文慧儿心头一跳,莫非是她?
只是她从未得罪过张雪娇,她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若是想替薛氏争一争她这主母的位置,三年都没有动手,她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
还有,张霖可是她的亲弟弟!
“娇儿!不可胡说!”
薛氏惊恐的怒斥张雪娇,眼睛还时不时恐慌的看向文慧儿,仿佛有多么畏惧她一般。
张宜修见了心里更气了,他的好夫人都做了些什么?!
文慧儿大惊失色,忙向着张宜修解释:
“老爷!我没有!”
“没有?那你倒是说说,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张宜修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她的天真善良都去了哪里了?她的贤惠大方都是装的么?
怎么会这样?
文慧儿还没查清楚事情始末,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张宜修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心里更气了,已经笃定这事是她做的手脚。
“母亲,您没有孩子的心情女儿可以理解,可您是主母,我们就是您的孩子啊!”
张雪娇又适时的提醒张宜修文慧儿这三年来都无所出的事实,文慧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三年她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按理说张宜修正值壮年,龙精虎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自己也偷偷看过大夫,并没有暗病,可怎么就怀不了孩子呢?
张宜修脸色铁青,更加认定了张雪娇所说就是事实。
心头积攒的火气登时暴发出来:
“夫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文慧儿如遭雷劈,他就这么定了自己的罪了么?
难道三年的感情,他对她没有一丝信任?
“老爷,我没有……”
“老爷!大夫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呼,众人齐齐向外看去。
只见先前被派出去的丫鬟正领了一个大夫走进来。
张宜修又瞪了文慧儿一眼,仿佛在说:
这不一请大夫就来了?你先前分明就没请!
第219章 张霖中毒
“小少爷这是中了毒!”
“什么?!中毒?!”
一圈人紧张的盯着老大夫,没想到却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薛氏一听,便晕倒了。
张宜修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
“什么毒?可能解?”
老大夫摇摇头:
“小少爷中了砒霜,太晚了,恕老夫无能。”
“砒霜……”张宜修趔趄了一步,忙恳求老大夫: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霖儿,一定要救救他啊!”
这可是张家唯一的男丁,不能就这么去了。
老大夫连连摇头,收拾了东西逃也似的就溜走了。
文慧儿在听到那句中毒时就已经惊的如同五雷轰顶。
她从没想过有人竟然能拿人命害她!
对方究竟是谁?这么做为了什么?!
“大夫!您不能走!大夫……”
张宜修颓然的垂下手,眼神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大一小。
他不明白怎么昨日还围着他撒娇的儿子,今天就这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