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光明神的新娘,也是他的信徒。”
话音刚落,大祭司好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处于木屋之外。
闭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些许胀痛。
用衣袖擦拭额上的冷汗,结果衣袖都被汗打湿了。
若是旁人说出这句话来,他只会会觉得他们是痴心妄想。
但是在这个人口中说出,加上这诡异莫测的手法,他还真不敢确定。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知道这个人是不能得罪的就行。
“阿岫,阿岫,什么云啊?”
他错过了什么,刚刚在外面,天明明就和之前一样哈,蓝白蓝白的。
“今天晚上你就看得见了。”
“哦~”
所以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吗?
昨天回来就被阿岫拉到床上去了,他连天什么时候黑的都不知道。
“你都不关心我说的另一件事?”
岚岫捏了捏他的脸颊,不知道是最近吃得太好长了点肉还是她的错觉,觉得越来越软了。
摸起来好舒服。
“嗯?你说你是我的新娘还有你是我的信徒这件事吗?”
溪疑惑地问。
“对。”
“可是这本来就是事实啊,你本来就是我的新娘,也本来就自称我的信徒啊。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溪瞪大双眼,看岚岫仿佛在看什么渣女。
岚岫:……
看着对方嘴巴都嘟了起来,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她心里边可以确定小可爱是故意的。
不过想跟她斗,小可爱还是嫩了点。
凑上前在对方茫然的表情下咬住对方的耳朵,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
“我当然是你的新娘,毕竟我才履行我的义务,你说对不对?”
溪:!!!
“对对对,阿岫我们快吃饭吧,待会儿都冷了!”
溪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第199章 我是你的信徒28
岚岫看着埋头吃饭的少年失笑道,“你呀,到哪里去学的这些?”
溪咽下嘴里的饭菜,抬起头,无辜地看着岚岫。
“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了吗?就想试试。”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唉。(◞‸◟ )
岚岫揉了揉对方被自己咬的耳垂,现在已经通红,还有热意,和对方较低的体温完全相反。
“快吃,吃完了还有时间要做。”
“咳、咳、咳……”
溪拍了拍自己的胸,把险些将他呛到的饭菜吞了下去,抬起头,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岚岫。
“阿岫,你在说什么?”
现在还是白天,怎么可以……
想到这,刚才被岚岫咬耳朵都没红的脸红了。
“没说什么啊,我想说你这几天欠下的学习进度,今天下午得补完,所以让你快点吃,你想到哪里去了?”
岚岫看着他脸颊通红的模样,忍不住逗弄。
溪抿唇,狠狠地瞪了眼岚岫。
要不是你说得模棱两可的,我怎么会想歪,全是阿岫的错。
扭过头,不去看岚岫,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只不过吃饭的速度加快了。
岚岫看着他那个样子,摇摇头,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的碗里夹菜。
溪也不拒绝,对方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反正菜都是他喜欢吃的,没有什么想吃与不想吃。
岚岫也挺享受投喂的快乐的。
话说胖球自从回到识海后就很少说话了,这次受的打是真的比往常大。
岚岫还挺满意这个结果的。
希望它以后能收敛一点,别再这么不自量力。
不考虑后果的善意,往往比做坏事更让人觉得厌烦。
岚岫向来讨厌这种麻烦事。
要不是因为小可爱,胖球现在应该被它扔到某个地方去自生自灭了。
让它知道自己闯了祸是没有人能够替它收拾烂摊子的。
岚岫是个连骨子里都是冰冷的人,偏偏在遇见小可爱时被唤回了一点人性,这才对一切有了一点温度。
看着眼前像只仓鼠埋头苦吃的小可爱,她的眼中是从未衰减的笑意与宠溺。
这是她的小可爱啊。
她的神明。
她的爱人。
对于溪来说,学习的时间总要比其他时间过得快点,总觉得自己还没学到多少人类的文字,就已经是趋近天黑的时间。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他本以为是乌云遮住了天空,要下雨了,但是抬头朝天边看过去,却看见了彩色的云霞。
一时间,他竟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脑中是今天中午大祭司的问题。
好吧,即便他听见了,也回答不了大祭司的问题。
至少现在回答不了,等神力恢复,能够感知世间的一切,他也自然能够回答。
但是现在……
他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岚岫。
“阿岫,这是怎么回事?”
天边怎么多了彩色云霞。
他记得中午阿岫说的是没有问题,所以究竟是怎么造成这个现象的。
岚岫没有说话,而是指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解除了他的封印。
意思很明显,要让他自己感知一下原因。
溪的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他还记得自己被阿岫骗到人世间时,阿岫找的借口是:黑暗和光明必须融合,而不是对抗,否则世界将会毁灭。
来不及下定论,他便利用神力沟通光明。
神的目光,在刹那间扫视这个世间,不留痕迹。
最终得到了一个他猜想的结论——黑暗和光明正在融合。
不是融合成混沌,只是两者之间不会再相互排斥。
岚岫走到他的身后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现在你还讨厌黑暗吗?”
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神偏爱着光明,却爱上了黑暗。
岚岫拉着他的手,走出木屋,站在晚霞映衬着的大地上,在蔷薇花下站定,转头头来看他。
暖色的光和蔷薇花的影子洒落在岚岫的身上,溪一时间看呆了。
夜晚即将来临。
溪突然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岚岫刚才的画面,久久不散。
他突然睁开眼,投入岚岫的怀中。
我走在暗处,光与影交接之处,是你。
“阿岫,我喜欢你。”
所以其余的东西都没有意义了。
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都远远比不上他对岚岫的喜欢。
——
溪再一次沉沉的睡去,但这不是一眼万年的沉睡,而是劳累之后的浅眠。
岚岫看着他的模样,替他捋了捋头发,站起身来,将视线扫向世间。
凡间的时间彻底结束,遵守诺言,她送小可爱回去,顺便自己也留在了这里。
耳边传来人类的祷告声,里面带着疑惑。
“伟大的光明神啊,能否告诉我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看样子大祭司的威信也不是很高嘛,总有人不愿意信服。
看了看还睡着的小可爱,岚岫心情甚好地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回答给了大祭司。
“我知道你有诸多疑惑,我来告诉你,黑暗与光明正在融合。昼与夜的交替为霞,白日的暗为影,夜里的光为星。”
大祭司匍匐在地上聆听着神谕,不敢说一句话。
岚岫觉得无趣,嘴上说着敬仰神明,当真正遇见神明时,却不是欢喜,而是怯懦。
——
这世界的寿命实在太长,岚岫也不知道和小可爱一起活了多少岁月,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这天睁开眼,岚岫习惯性看向怀里熟睡的小可爱,却撞入一双金色的眼瞳。
里面带着怀念和浓烈的爱意。
“阿岫,可以离开了。”
少年说着,里面有蕴含着无限的眷恋。
岚岫倏地将怀里的少年抱紧,仿佛对方在下一秒就会离开她。
一直到他喊疼,这才松开手,却依旧紧紧搂着他。
“是挺久的了,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少年笑靥如花,“当然可以,我不是正在你的怀中吗?”
“嗯。”
岚岫低声应答着。
“小桃子,我好想你啊。”
“我也好想你。”
虽然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失去太久阿岫,但是从离开开始,思念就已经开始蔓延了。
蔷薇花正在绽放着,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谁也没有继续说话,一直到桃溪打破了这份宁静。
“阿岫,我要走了。”
说完这句话,少年的身影变成星光,消散在岚岫怀里。
岚岫抬手想要抓住,却一无所有。
低着头,眼里是晦涩不明。
“等我,快了。”
第200章 番外——黑暗神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像一个笑话的。
黑暗神看着下面狂欢的人群,如是地想到。
漫长的生命带给祂的是什么呢?
无尽的孤独。
黑暗,好像是天生被讨厌的。
祂想。
在人类发现有光明神和黑暗神之时,都不约而同信仰着光明神。
那祂的存在算是什么呢?
孩子们总在夜里啼哭,人类也总是在黑暗中陷入睡眠。
为什么没有人正视黑暗呢?
寂静的夜里,黑暗神看着这一切,沉默了。
或许祂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光明才应该长存。
但是为什么法则要让光明和黑暗相生相克呢?
黑暗神看着光明神在人类的追捧中闭上了双眼陷入沉睡,而祂却一直看向这个世间。
会不会有人喜欢黑暗呢?
有人喜欢的。
一个不愿意在夜里睡觉的孩子,突然仰望天空说道:“他们都说夜里有恐怖的东西,但是我知道,黑暗神会保护我的!”
一时间,黑暗神愣怔了。
祂看向那个小孩,才发现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小孩是个盲人。
但他也是自己唯一的信徒。
仅仅因为这一句话,黑暗神将自己的视线降临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长大,看着他跌倒,看着他摸索着一切慢慢前行。
同时也看着他因为眼盲而被其他人欺负。
“所以光明是什么样子的啊?”
祂听见祂的小信徒捂着伤口呢喃道。
不应该的,这是祂的信徒,不应该被欺负。
黑暗神想着,在一个寂静的夜里,突然降临在小孩的床边。
小孩还没睡着,失去视力的他听觉比普通人敏锐了几倍。
“是母亲吗?”
小孩小心的问道。
黑暗神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他那双无神的双眼,突然将手覆盖上去。
却突然被少年抓住手腕。
“我知道了,是黑暗神对不对,你是来保护我的吗?”
“你讨厌黑暗吗?”
黑暗神低头看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笑容小孩,问道。
“我不讨厌黑暗,只是想见一见光明是什么样的。”
小孩藏不住心思,老老实实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黑暗神得到他的回答消散在他的床边。
少年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惊奇地发现有什么东西刺痛了自己的双眼。
是光明。
黑暗神看着少年活蹦乱跳,也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嘴角,只是很快就放平。
少年见过了光明,还会喜欢黑暗吗?
祂不知道。
或许祂连这个唯一的信徒也即将失去。
神明想着,闭上了从诞生后就没闭上的双眼,却在黑夜来临只是被小孩的声音呼唤清醒。
“神明,谢谢您,让我看见光明,我将是你永远的信徒。”
黑暗神并没有放在心上,人类的话,大多都实现不了。
但是出乎黑暗神的预料,小孩一直到老年,都没有放弃过对黑暗神的信仰,并且因为他,黑暗神的信徒渐渐增多。
直到他垂垂老矣,黑暗神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前,一句话未说,只是淡淡看着他。
“神明,感谢您赐予我光明,但我将长存于黑暗。”
老人用着虚弱的话语,堪堪说完这一句话,便彻底老去。
黑暗神看着眼前没了生息的老人,第二次破例,将他送往一个安宁的未来。
这个世界,暂时还不能毁灭啊。
祂想。
第201章 国师的小乞丐皇子1
太初十五年,大雪。
岚岫恢复意识时,自己正端坐于桌前,桌上摆着一副围棋,黑子已经陷入窘困的境遇。
她手中执白子,很显然,胜者是原主。
“国师,胜负已分,可否告诉我应当如何?”
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
岚岫抬眼看去,一个约四十左右的男人,身材匀称,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穿着黄袍,不必想也知道他是谁。
现在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对于对方说的话一概不知,却也不慌不忙。
“你当如何?”
皇帝听着她这个反问,苦笑了一下,眼中透露出浓浓的疲惫。
“我能如何?您也知道,我今已五十岁,到我这一系,血脉单薄,唯一的孩子因意外过世,除了血脉已经单薄的亲系,这个国家后继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