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摇摇头,这句话是真的,他是千杯不倒,这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本领。
沈青萝故作惊讶道:“我不信。”
“激将法没有用,我真的不会喝醉。”
他说的不像是假话,她不禁犯了难,侧头瞧见那酒坛子顺手拎过来又倒了一碗,端到自己面前,“别人若是心里发堵,还能戒酒消愁,你就体会不到了。”
说完她又喂到嘴边,才刚下肚两口,酒碗被苏渊抢过去,他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再去拿那酒杯,眸子却像是审讯一样在她的脸上来回瞧着,“你有什么愁非要借酒来消?”
她不喜欢被他桎梏着,不自由,想动也不能动,晃动手腕,他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迫不得已,便靠近些仰头瞧着他商量道:“苏渊,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啊?”
许是醉意上来了,她的两颊微红,语调也软软的,就像是小女儿家在撒娇,苏渊很是受用,却没松手,反笑道:“放开你做什么,又要喝酒?”
沈青萝瞧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面上虽没有不悦,唇却微抿着,似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她从没对他表现出这般小女儿的姿态,苏渊心痒难耐,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撩拨的他躁动不安。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又迅速离开,见她双眼懵懂似是不太清醒的模样,再次吻过去,这次却并非浅尝辄止,而是撬开她的唇齿,一副要攻城略地的模样。
她骤然清醒了不少,头往后仰着要躲他,他却舍不得松开,这样一闪一躲,竟直接朝地上倒去,索性苏渊反应快,及时托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回来。
唇间的柔软触感似是怎么都舍不得离开,感觉到她气息不稳,他才从她的唇上离开。沈青萝平复气息,目中带着怒火勉强压下去,“你怎么这样?”
“怎么样?”苏渊觉得这椅子着实不够舒服,欲带着她起身,却被沈青萝拉住,“去哪,饭还没吃完呢。”
苏渊瞧了那一桌子的膳食几乎没动,又坐回来,不住地为她布菜,“多吃点。”又往自己碗中放,囫囵吞枣地吃了不少。
“慢点,又没人同你抢。”沈青萝心知他在急什么,却装作全然不知。
平衡木
用过晚膳后,苏渊叫小竹撤了饭菜,打点好随身物品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他则拽过沈青萝的手腕坐在榻上,将她圈在怀里。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他仰头瞧着她,目光中带着审视。
“有何不对?”她也不躲,就那样任他抱着,任他看着。
“若是往日,我稍一碰到你,你都要躲得远远的。今日非但没有躲,还喝了酒。”
“你松开,我现在就离你远远的。”她作势要去推他,谁料手心刚搭在他的肩上,他便将腰间的手收拢的更紧些,“不放。”
她本就没指望他放开,他已经有很久没碰过她了,现在的想法都写在眼睛里,既然酒不醉人,她总得找点别的法子让他醉。
“只是忽然感慨很多事。”她眸子落下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没拿开。
“何事?”他难得听她敞开心扉,异常有耐心。
她抬手,指腹落在他的脸上,目光随着指腹在他脸上细细描绘,“若你我不是仇敌,我大概会喜欢你的。”
苏渊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盼着她的喜欢盼了多久,可偏偏中间隔了仇敌两个字。
“那么就忘了从前,从现在开始喜欢我。”
怎么可能忘记,他忘得了,她却忘不得。
她的手落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眉眼间轻轻摩挲着,“苏渊,你我注定福薄缘浅,放过彼此吧。我不知上一辈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力气同你寻仇,能为父亲正名已经足够,可要我日日这样面对你却是不能的,我做不到。”
她收回手,搭在他的手上,试图将他那双手从腰间扯开。
他的手纹丝不动,眸子上氤氲了一丝莫名的情绪,说不出是怒还是其他,可那其中的倔强却是真的,沈青萝明白了,她这一席话纵使他听进去了,也不会当一回事,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你醉了,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上来睡。”他手上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带到榻上,脱去她的鞋袜,吹了灯在她身旁躺下。
帐内暗了下来,漆黑的夜掩盖了他眼中的情绪,也掩盖住她的,身侧人悄无声息,她却知道他必定是没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身侧人气息平稳,沈青萝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起身,谁料刚跨过他,还没下床榻,手腕就被他捉住,“去哪?”
“小解。”她这一出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果然没睡。
苏渊松开她的手,起身掌了灯,穿鞋下榻,“我陪你去。”
“不好吧?”沈青萝并未直言拒绝。
“外面漆黑一片,你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