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得了消息嗤笑一声,对着身边的婢女嗤之以鼻,笑道:“瞧瞧,这位夫人,真是病急乱投医,大姑娘不是我亲女,同我更是不亲近,我能有什么法子?寻个理由,快别叫她等了。”
那厢侍女回来禀报说:“顾太夫人怕是见不到夫人不肯走......”
林氏百无聊赖的翻着腕上镂花金镯,思忖了片刻,觉得这事棘手,若是见了江氏当初自己插手的事难免瞒不住。
若是这会儿得罪了江氏,她厌烦了嫣儿,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左右思量,只能先得罪了江氏,她那脑子,大不了日后再说说好话便也糊弄过去了。
“就说我病了,见不得人。”
江氏满肚子的话,正主都没见到就被回绝,她心善耳根子软,却也并非是愚蠢之人,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
自己何时动了退婚的心思?
还不是听信了侯夫人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
她猛然惊醒,愤怒不已,朝着侯府的门忍不住指着骂起来。
“好...好个林氏,真是满肚子的毒计!我如今才看透了她!”
……
却说那厢——
玉照告别道长后,已经是申时时分。
便打算早些回府,两人的事得自己亲自与舅舅说,舅舅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若是叫舅舅先一步发现两人在道观中胡作非为,只恐道长性命有危险。
她也是下定了主意,不会继续拖下去,早点同舅父交代,也好二人早日修成正果。
男未婚女未嫁,他二人却成天藏藏掖掖,玉照可不愿意这样。
她与道长本就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再是清白不过,何必遮遮掩掩?道长生得好,写字漂亮人也好,对小狗都如此温柔,还帮自己抄道经......
这些日子两人不守规矩的事都是她主动惹起的,道长清心寡欲,对着她仍能坐怀不乱,隐忍不发,这般男子本就是世间难寻。
可玉照也不曾想过,变故来的这般的快,叫她措手不及——
她带着坠儿出了外观,正打算绕过偏殿乘马车下山去,转角便撞上一人。
玉照只觉得额头一痛,如同撞上了一堵墙,身后的坠儿惊呼一声,想上前却已经够来不及。
玉照的手臂被眼前男人抓住,那双手力气极大,她挣脱不开。
扑面而来的烈酒味。
竟是那日她遇到的男子!
赵渊醉酒后,眯着眼瞧着眼前人,上次一见只恍若见到神女,此后一月他自觉御女无数,却总是差了味道。
想来便是见了神女,谁还看的上那些庸脂俗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玉照身后的坠儿惊骇不已,手脚并用慌乱上前想要阻止此人,却不想赵渊这次是带了侍卫来的,身后的护卫立即上前拦住坠儿,将她远远隔在角落里。
“快放开我家姑娘!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天子脚下,简直目无王法!”
赵渊平日里倒是端着王爷架子,在京城多有顾忌,可今日醉的厉害了,朝思暮想的美人儿竟然出现在了眼前,他如何肯放过?
他自认为风流的朝着玉照笑,低头凑过玉照发红的耳垂,美人儿身带体香,肤如凝脂,果真是人间尤物,叫人止不住的去蹂.躏。
“小娘子,上次问你是谁家的女儿,你还没回答本王——”
玉照一惊,本王这个词......眼前这风流的登徒子竟然当朝王爷?
她不怕什么王爷,自家舅舅也是王爷,王爷又怎么样?
可她却是怕极了那个梦,梦中的魏国公将她送给了狗皇帝......
可上次见的陛下对自己压根儿没兴趣,又为何会抢夺臣妻?
玉照猛地猜想起来,这人是王爷,而当今又无子嗣,梦中的狗皇帝该、该不会就是他吧?
这想法一出,玉照只觉心口发凉,冷汗津津。
本来还想自报家门吓退他,如今哪还敢自报家门?若他做了皇帝,岂非被他逮个正着?舅舅是不是都要跟着倒霉了?
“管你是谁,你立刻放开我,不......不然”玉照平日里胆子极大,那是因为没遇到真正叫她害怕的,真害怕了就浑身哆嗦起来。
她悔之晚矣,若非自己将护卫留在外边,也不至于现在自己与坠儿两个女儿家,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