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开铺子什么的不是什么好主意,还是他王府的大厨房更适合她。
自作主张让小二去买云吞的李渠:“?”
小二原就是个麻利勤快的,也是因为嘴甜,才谋了个这样的差事,端了云吞回来,没耽搁功夫就给送了上来。
李渠本来不打算送到主子面前,但小二嗓门清亮,声音已经传了进去,他只得硬着头皮端进去。
“主子,”李渠谨慎道:“您早饭几乎没吃,尝尝这家云吞。”
宫珏眼睛还盯着在云吞铺忙前忙后的孟晚陶。
她这可比在庄子时忙多了,也累多了。
只可惜,这里是京城,他也没法去帮忙,只能看着她忙。
听到李渠的声音,他压根都没看一眼。
李渠偷偷看了眼在忙的孟晚陶,突然灵光一闪,道:“属下总听孟三小姐夸赞宋记的云吞好吃,主子不如尝尝看?”
听到李渠提起孟晚陶,宫珏总算赏了桌上那碗云吞一个眼神。
热气氤氲,香味萦绕鼻尖,却勾不起宫珏丝毫食欲。
刚要让李渠端下去,但想到这碗云吞是孟晚陶亲手盛的,他最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味道还行罢,并没有多惊艳,不如昨晚的韭菜疙瘩汤好喝。
但到底是孟晚陶亲手盛的,那么辛苦呢。
他冷着脸,最后还是把这碗云吞一口口吃完了。
李渠跟了主子那么久,哪里看不出这会儿主子并非是喜欢吃这碗云吞,这神色和表情,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看了眼已经忙着去收拾桌子的孟晚陶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念头突然福至心灵——主子肯吃完这碗云吞,不会是因为这是孟晚陶亲手盛的罢?
这个念头有些难以置信,李渠都觉得不合逻辑,但心底里就是有个声音告诉他,肯定是这样的。
他看了眼把汤都喝完了的主子,又看了看孟晚陶,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想着这段时间主子的变化,和孟晚陶的所作所为,他抿唇认真想了想,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
“送回去罢!”宫珏一声淡淡的嗓音,打断了李渠大胆的想法。
他把心里的想法压下,应了一声,就一脸开心地端着碗出去交给店小二。
孟晚陶今儿忙得脚不沾地,跟上次来不一样,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不知道是今儿生意好,还是因为有她们帮忙,卖得比较快,快到午时的时候,云吞便卖完了。
放在以往,卖完了,兰姨和宋叔就要关门了,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就算云吞卖完了,铺子也是一直开着,因为还要卖她的那些炒货。
虽然有大枣和小枣在,兰姨总也要操着心,哪怕孟晚陶说了很多次不用,兰姨还是非要帮着照料,孟晚陶很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兰姨笑着道:“你不是给我分成了么,这也算是我自家的生意,我照料自家生意多正常的事!”
知道兰姨是故意这么说安自己的心,孟晚陶只能把这份好意记心底,反正再过不多久,她就能好好报答兰姨了,倒也没有太难为情。
云吞卖完后,铺子的客流就少了不少,但也不少人来买炒货,这些由大枣小枣照料着就已经足够,孟晚陶带着小瓷去看之前说的那几个铺子。
原本孟晚陶是打算自己去的,让兰姨好好歇着,但她怎么也拦不住兰姨,只好答应她也一起。
一个铺子就跟兰姨和宋叔的铺子一条巷子,只不过是在巷尾,离得有一些距离,地段不太好,但租金便宜,铺子也大。
这个铺子,除了便宜,确实也找不出别的优点了,孟晚陶不太满意。
第二家铺子在水南街,离平邑街隔了两条街,地段比第一家好多了,就是太贵了,而且铺面太大,又不分租,她手里虽然有宫珏的那一锭金子的投资,但开铺子做生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的,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造,更何况她现在手里也没多少现银,这家直接就被孟晚陶排除了。
第三家地段倒是合适,就是铺面太小了,只有一个窗子那么大,这么大点的铺子,一年也要十两银子,孟晚陶觉得不太划算。
马上要入冬,入冬后,再过不久就是你年关,年前年后,正是做生意的时候,所以能租到的空铺子并不多,这还是运气好,刚好碰上的。
见孟晚陶都不是很满意,兰姨自然也知道她的顾虑,她道:“银钱上,你不用担心,看上了只管租,有兰姨呢。”
孟晚陶又感动,又哭笑不得:“兰姨,我是做生意,当然得控制成本,要不然挣点钱,都交租金了,何必要开铺子呢,在庄子里等收租子不好啦?”
兰姨也笑了:“知道你主意大,兰姨不过是白这么一说,就是想跟你说,寻不到合适的,就先在那边做着,不要觉得麻烦我和你叔了,就急着找铺子搬走,慢慢来,不急的,再说,你看你这生意不挺好,还给我跟你叔分钱了呢,我俩开心都来不及。”
这话,让孟晚陶很是感动。
不管是这个孟晚陶,还是那个打小颠沛流离的她,还从来没被一个长辈这样呵护过,眼睛登时就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