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都被小姐塞进了嘴里,她也不好拿出来再给小姐吃,只好和小姐一边笑着,一边把包子吃了。
边吃,小瓷边想,小姐人这么好,对她也这么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反正她是一定会好好伺候小姐的。
肉包子本来个头就不大,两人没几口就吃完了,虽然没吃饱,但至少解了馋。
孟晚陶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都倒了,就倒……”
孟晚陶四处看看,没看到哪里可以倒,最后指着床下:“倒床底下罢。”
小瓷:“…………”
忍着口水,把饭菜都倒到床底下后,孟晚陶让小瓷把晚盘都放回到食盒里。
“要送回去么?”小瓷拎着食盒,问。
孟晚陶想了想说:“就放门口罢,有人来取,就直接取走,没人来取,就明儿天亮了再送过去。”
她们离前面院子距离远,又没有灯笼照明,黑灯瞎火的,不说旁的,摔了磕了也不是个事儿,不过是几个碗和盘子,她还不信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人因着这事找她的麻烦。
小瓷对小姐的话根本不作怀疑,她又检查了一下碗盘,确认都放进去了,这才拎着食盒往门口走。
还没走到门口,寂静的黑夜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着还不像一个人,小瓷马上回头看向孟晚陶。
孟晚陶倒是挺镇定,不等她示意小瓷,外面就传来声音:“三小姐晚饭吃好了么,我来收碗筷的。”
孟晚陶对小瓷点头示意。
小瓷突然就有些紧张,她对着外面道:“吃、吃好了,进、进来罢。”
还是那个送餐的丫鬟。
丫鬟往屋里看了一眼,视线特意在孟晚陶脸上停留了会儿,就马上收回了视线,看到门口正在煎的药,她什么也没说,从小瓷手里接过食盒,说了一句夜寒露重,就走了。
太假了。
那丫鬟一走,孟晚陶就嫌弃地抿了抿唇。
既然要做样子,也不做得像样点。
真要关心她,门口明明煎着药,不该问一问么?
看到了装没看到,真不知道她们是对自己主子不尽心,还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喝了药,夜就更深了。
今天一天神经紧绷,又吃着药,孟晚陶乏得很,这个时辰也没甚发生,想着估计要等到明天了,孟晚陶便让小瓷熄了灯睡觉,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得养足精神才是。
小瓷今天跑了一趟城,也累了,熄了灯后,拉过自己的铺盖正要在床前打地铺,就听小姐道:“上来睡罢,现在天凉了,睡地上冷。”
小瓷受宠若惊,不自在道:“不、不用,我睡习惯了,不碍事的。”
孟晚陶往里面让了让:“上来,天凉,一个人睡太冷了。”
这才几月的天儿,哪就那么冷了?
她只是反应慢,并不傻,自然听得出小姐是故意这样说的。
小瓷有些感动,在床边站了会儿,最后在小姐的催促声中爬上了床榻。
床虽不大,孟晚陶和小瓷都是身量瘦小的,睡在一张床上,倒也不拥挤。
孟晚陶摸了摸两人中间的空地,对紧贴着床沿的小瓷道:“往里挪挪,你睡那么远,我都暖不到。”
小瓷只好又往里挪了挪。
挪了两次后,两人终于挨着了,孟晚陶这才隔着薄被拍了拍她:“睡罢。”
两人累了一天,没多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小屋子这边在寒夜里沉睡,大院子那边可还灯火通明。
只不过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讨论些什么,已经睡着的孟晚陶就不知道了。
同一时刻。
与孟府别庄紧邻的一处甚不显眼的庄子里。
一个一身夜行衣,背影稳健挺拔的男轻男子微微躬身,冲屏风后回话:“属下无能,还没查出这镯子的来历。”
朦胧的烛光映亮屏风后一小片区域,一道飘逸瘦削的剪影映在屏风上,发丝随着窗外的夜风轻轻摆动,看着好看极了。
虽看不到正脸,但只从这抹剪影也能看出,屏风自然是个文雅风流之辈。
那一身夜行衣的男子,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等了好一会儿,脊背已经快崩成了拉满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