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珏正在思考,到底该怎么自然且顺利地牵孟晚陶的手,听到这话,视线直接定在她侧脸上。
她皮肤比寻常人都要白皙,睫毛也长,鼻子挺翘,眨眼时,睫毛忽闪忽闪,看得宫珏心头有些痒。
“都可。”他道。
孟晚陶踢了一下脚下厚厚的雪,嘴角的笑更浓了。
“中午吃了没?”她偏头,看向宫珏:“是不是没吃?”
正明目张胆盯着她看的宫珏,乍然对上她的视线,神色稍稍顿了顿。
孟晚陶:“又想骗我?”
宫珏笑了:“没,没吃。”
孟晚陶点了点头:“就知道你没吃。”
说完,她又道:“有件事,我有点好奇。”
宫珏掩在大氅下的手,蠢蠢欲动,听到这话,嗯了一声:“你说。”
孟晚陶眉心微拢:“你身为摄政王,为什么总是没饭吃?”
之前的时候,有一阵人饿的瞧着都要营养不良了,现在回了朝堂,怎么还时不时没饭吃。
这很奇怪啊!
她也饿过肚子,可她那是因为没吃的,他身为摄政王,还是有实权说一不二的摄政王,总不可能没吃的罢?
“太忙了,”宫珏沉吟片刻,道:“有时候想不起来。”
孟晚陶:“?”
想不起来就不吃了?
“不吃你不饿么?”孟晚陶又问。
宫珏:“习惯了。”
孟晚陶心道,这也能习惯?
她饿了那么多年,都没习惯,怎么你就习惯了。
但转念。
她想到了宫珏的生平。
书里,在剧情的最后,男主反杀成功后,有回顾过大反派的生平。
宫珏虽曾登顶过摄政王,但幼时遭遇极悲惨。
从小在冷宫长大,曾经宠贯六宫的母妃被当时的皇后陷害获罪,连带着她都被父皇厌恶,把尚在襁褓中的他扔进冷宫自生自灭。
在冷宫度过了异常艰难的童年,十三岁时,先帝也即是宫珏的大皇兄即位,他才找到机会走出冷宫。
他的黑化倒也不是出冷宫后,而是在冷宫里时就已经黑化。
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处境,很难不黑化。
到先帝病逝,他揽权成为盛极一时的摄政王,不过筹谋了仅仅六年。
论手腕和魄力,绝对无人能比。
到如今幼帝登基三年,他也当了三年的摄政王。
书里轻描淡写,把他的悲惨童年几句话带过,孟晚陶却知道,那几年,他的日子,定然十分痛苦。
她那时,偶尔还有人接济,也不曾受过什么□□,都过得异常艰辛,更不用说宫珏了。
所以,他说的习惯了,不是因为政务太忙总是顾不上吃习惯了。
而是,打小就经常饿肚子,饿习惯了。
思及此,孟晚陶脚步停下。
心脏挺疼的,闷闷的堵着疼。
宫珏也跟着停下,他自然不知道孟晚陶在想什么,只是看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太冷了?”
孟晚陶没敢看他,只是抬手,抓住他的手:“不冷,快些回去罢,我饿了。”
手上传来的热度,让宫珏嘴角不住上扬。
他嗯了一声:“好。”
话落,他反手把孟晚陶的手裹进自己掌心。
孟晚陶没挣扎,就让他这么牵着自己。
宫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