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急,却也知道这事已经无可转圜,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孟司远就是再心疼母亲,也只得磕头应下。
宫珏又道:“既是赎罪,那就不必带人伺候,王府里多得是管教之人,自会照顾好老夫人。”
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在摄政王手上,就算活着,岂不也是生不如死?
就算如此,也没人敢说话。
孟司远哆哆嗦嗦应下:“是、是。”
“孟司远,”宫珏又道:“身为臣子,不能为国分忧,身为人子,一昧愚孝,是非不分,本王看孟府上下也没人有才能做这爵位,撤了罢。”
话落,他起身牵着孟晚陶的手,朝外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你自己去请旨,本王还能看在孟晚陶的面子上,给孟家留个体面。”
孟司远直接瘫在了地上,一张脸如死灰一般。
没法子了。
彻底没法子了,孟司远绝望地想,伯爵府败在了他手里,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是他不孝……
就在他满心恍然时,走到门口的孟晚陶突然转身,视线落到他身上。
“大伯。”她看着孟司远,没甚感情地喊了一声。
孟司远听到这声‘大伯’心里突然升起些许希望。
他看着孟晚陶,以为她会感念血缘亲情。
孟晚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无波无澜道:“孟晚陶在庄子里被欺辱,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病了也没药吃……这么多年,你当真都不知道吗?”
孟司远:“………”
孟晚陶说完,在厅里扫视一圈,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你们所有人,都是帮凶。”
话落,她牵着宫珏的手,径直离开。
看着孟晚陶的背影,孟司远彻底慌了。
第115章 . 撞破 看着面前两摞书,孟晚陶:“?!……
摄政王和孟晚陶去了一趟承誉伯府, 第二天承誉伯孟司远就上表,以自身能力不足德行有愧为由,请辞爵位。
也是在当日, 府上老夫人,年岁大了,身体多有不适, 去了城外一百里外的易成山下静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件事都跟孟晚陶有脱不开的关系,只不过这事比较复杂,又牵扯到了摄政王,明面上自然是没人指摘什么的
孟司壤的事到现在还在京城流传, 经历过当年的事人大多数都还在世,当初闹得如何沸沸扬扬都还历历在目, 孟晚陶在孟家又是个怎样的待遇, 虽没有摆到明面上, 但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凡清醒点的, 都知道, 孟家, 尤其是孟老夫人, 都是咎由自取。
就算不同意孟司壤的婚事,孩子总归是无辜的罢。
以为没人给撑腰,任意欺凌。
没成想最看不上的那一个, 成了家里最出息的, 还有人给撑腰。
所谓现世报,也不外如是。
这几日,满京城沸沸扬扬都是在讨论这件事。
插手自然是不会,就是看热闹。
临近年关, 除却准备年节的一应事,倒也算不上多忙,来来往往走动的,谁不提一句如今的孟家。
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做人还是要积德的。
不过这倒也给一些苛待家中子女的人家提了个醒,开始多加关注被冷落的子女。
孟晚陶听说这些事的时候,甚是惊讶。
她也做不了什么,能有一星半点的改变,也算是好事。
不过她也没太关注,因为她在忙着搬家。
虽说有王府的人过来帮忙,可很多事,还是得她过目点头分派,忙得不可开交。
宫珏每次到这边来,孟晚陶都顾不上陪他,偶有休憩的间隙,也是说不上几句话,便又有人来回话。